倪桐懊惱地咬了咬,這才不好意思道“那我可能是不小心發到過別的群里但當時肯定是覺得你寫的好聽,純粹為了分你的音樂,沒有別的想法。肯定是那些人一傳十十傳百,營銷號才會在當天就急不可耐地發了呀,可能就是你排練那會搜索舞臺的人多,熱度才會升起來的吧。我弄你干嘛,對我也沒什麼好吧。”
整件事兒有意思的就是,營銷號其實在發給倪桐deo的當天就開始搞小作了,但都是一些小賬號試水,無人發覺,排練那幾個小時才有大營銷號下場親自炒熱度,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是排練那天被出的消息,其實不是,音源早就泄了。
如果說剛剛只是懷疑的話,那麼在倪桐說出這句話過后,林桑已經徹底確定,整件事就是在搞鬼。
確定下了作案者,林桑反倒輕松不,好整以暇地問“你怎麼知道營銷號當天就開始發了不是我團隊找了一晚上源頭,我都不知道營銷號當天就開始曝音源了。”
“”倪桐啞口無言。
“你不是說你發給群里的朋友看,他們傳出去了嗎”林桑又給了一次機會,“你把你發到群里的記錄給我看一眼。”
“倘若如你所說,東西是他們傳的,那你傳出去的記錄應該在營銷號曝之前吧”
且不說倪桐到底有沒有發出去的記錄,就算發出去了,如果發送時間是在營銷號曝之后,恰巧能證明前后矛盾,正在說謊。
林桑字字句句直擊要害,倪桐瞬間百口莫辯,不僅是講不出話來,整個人臉也有些變了,紅一陣白一陣,窘迫又下不來臺,完全無法自圓其說,還差點失手倒水杯。
珠寶負責人一看這況也瞬間明白了,原來昨天那麼大的熱搜居然是倪桐搞的小作,合同他媽差一點就簽了,最近不品牌都因為代言人有負面新聞頻頻鬧出糟心事,還連帶著損害了品牌形象,所以沒品牌敢再用搞的藝人了,他差點就把自己推進了火爐
靠,幸好林桑來了,懸崖勒馬啊。
負責人趕想拿回合同,結果被倪桐經紀人猛地按住,“這份還沒簽呢親。”
負責人冷汗直冒,一臉的不愿,就差把“誰還敢用劣跡藝人”打出來在前了“我回去再商量一下吧,你也知道,最近局勢張。如果想提升銷量的話大家都去找知名主播去了,那帶貨能力業最強啊,找代言人肯定還是為著品牌形象考慮,實在不敢鋌而走險。”
“我們家就是你們要的正面形象的藝人啊”倪桐經紀人見談判了這麼久,對方卻說撤就撤,難免有些抑制不住的煩躁,但還是著脾氣耐著子,盡量溫和地闡述,“我們雖然是小新人,但你看臉蛋和熒幕形象都好得沒話說,很符合品牌定位的。況且咱們都聊了三個月了,這突然放鴿子也不好吧。”
“可你這”負責人看了一眼林桑和倪桐,嘆息,“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吧,證據都擺在這里了,你藝人都沒話講了,你還在我面前圓,是不是就有點看不起我智商的意思了”
負責人確實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人侮辱了,甚至對方還想把他的邏輯思維按在地上。
他被人又溜又一頓糾纏之后,頓時沒什麼好氣“做了就認唄,又不是誰按著頭讓你們做的,當時敢做就要想到事敗后會發生的變數。這又當又立的,吃相也忒難看了啊大姐。”
被大姐,還聽了這麼難聽的話,倪桐經紀人的手早已氣得在桌子下握了拳,青筋都暴起了,但到底是舍不得放棄這塊香餑餑,還是得賠笑著跪“我們也是配合你們啊,是因為你們想看高人氣,我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的,這還不能看出我們合作心之誠嗎以后肯定沒這事兒了,今天的事我也絕對可以把它解決好,私了之后再把所有痕跡清理得干干凈凈,保證一點患都不會有,這點你放心。”
負責人“你保證你有信心”
“我肯定有啊,絕對收拾得干干凈凈,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果決得很呢。”倪桐經紀人以為事態發展終于被自己救了回來,不由得小小地歇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換來更加果斷的拒絕“看你好像給人屁特別有經驗的樣子,這種事兒沒做吧”
經紀人“”
“都是慣犯了我就更不可能簽了啊,你媽的,真拿我當傻啊我都看到鏡子旁邊的裂紋了,你還讓我把鏡子買回去,我憑啥要為你們承擔碎裂的風險啊”
“討生活不容易,我也要保飯碗的啊。”負責人說。
倪桐經紀人表已經快撐不住了,但還是強忍著尋找說服點“是的,討生活真的不容易,你看你大老遠跑過來也辛苦的,上面都默認代言人定下了,突然告吹你也不好差吧”
珠寶代言負責人用力點了點頭“這倒確實。”
然后他就把臉轉向了林桑“桑小姐有接珠寶代言嗎沒有的話不如考慮一下我們我們給的價格蠻好的,而且后續地廣宣傳也很多,可以配合你們團隊想法來開展宣發哦。”
“其實我們之前開會的時候,桑就在備選名單里了人條順氣質好,上進又正能量,一點黑歷史都沒有。可惜還沒來得及接洽。今天機會這麼好,我們肯定要聊一聊。”
事態速翻轉,負責人欣然將橄欖枝拋向了林桑,方才不耐的語氣全換了討好,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可憐兮兮還在求勝算的倪桐和經紀人都傻眼了。
岳輝這時候跳了出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大爺般揚了揚頭“可以談談看。不過最近也有另一家珠寶商找上我們,再考慮一下吧。”
“行,有的談就好嘞我們肯定能給出比他們好的價格話說另一家是哪家能一下嗎,我們肯定是能爭取的”
“可以吧,出去說,我現在有點。”
“那咱們去吃飯吧,我請客,桑小姐也一起去,聽說全品閣的菜蠻好的。”
“那走起”
“走”
珠寶負責人走得毫不留,倪桐和經紀人當場被現實狠狠打臉,高端代言夢碎得捧都捧不起來。
機關算盡之后什麼好也沒撈著,還把個原本有幾分勝算的代言給攪黃了,就像是被自己扔的球給砸碎了腦袋。
眼見就要到手的代言卻忽然花落對手家,并且們談了近三個月都還差一口氣,到林桑這兒就是金主爸爸求著,岳輝態度那麼牛哄哄的也不生氣,還結這樣甚至還要請客吃飯
倪桐經紀人瞬時氣不打一來,剛才忍了那麼久的脾氣也變一掌落在倪桐臉上“當時我是怎麼鬼迷心竅就聽了你的,你真是凈出些餿主意到手的代言都能飛到對家碗里,倪桐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晦氣死了”
“我全白忙活了你知道嗎為了這個代言我付出了多辛苦你知道嗎說沒就沒,那我求爺爺告到底是為了什麼”
接著,又是一聲清脆的掌聲回在房間。
可惜無論如何,也喚不回金主毫的回心轉意了。
沒多久飯局結束,林桑和岳輝坐上了回程的車。
岳輝的皮子是真的厲害,一個小時之就邊吃邊談好了合作,代言費是倪桐的三倍不說,還從某個線的代言人躍升至了亞太區代言,tite的格不知道提升了多。
“好爽啊,來問個音源泄居然被人塞了個高級代言,你知道這種代言人家要撕多久才能撕上嗎媽的,他們絕氣壞了。”車上,岳輝滋滋地邀功,“怎麼樣,看你這一臉若有所思的,想說什麼就盡管說吧我也不是不能接贊,嘿嘿。”
“我就是覺得”
“嗯”
對著岳輝滿是期待的眼神,說“有時候人沒良心確實重要的,尤其是經紀人這行。”
剛剛岳輝在飯桌上把大吹特吹,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都尷尬得想原地打緩緩離開了。
岳輝“”
“那吹牛嗎那只是適當的為你的前途進行些許的潤與補充,更何況我說的哪一點不對,你就是節目里商業價值最高的啊誰不服,不服來batte各項指標,輸了我跪下喊他爸爸。”
“再說了良心良心重要嗎,良心能當飯吃嗎哎,你這種有錢人會不了人間滄桑,不強求。”
岳輝嘚嘚啵啵間,林桑確實對某一句深有同,想起了自己那位無良資本家丈夫的價。
看來很多時候,人果然不需要良心。
結果當晚無良資本家就親切地蒞臨了的床榻,全方位地為展示了自己沒有良心這件事,不止現在商業上。
他剛把翻了個,林桑就喚起來了“別別別,疼。”
裴寒舟只當又開始鬧騰,羽般的眼睫了“我還沒開始,你疼在哪兒”
“牙疼。”
捂住自己左半邊臉頰,“剛著我發炎的智齒了。”
裴寒舟“”
男人低聲警告“你最好是。”
“這我需要騙你嗎騙你我有什麼好”攤平了,開始倒吸著涼氣,“已經斷斷續續快痛兩三個星期了,我一直在等它自己好。”
男人荒謬地眄了一眼,生生氣笑了“藥也不吃醫院也不去就等它自己好,你怎麼不打開電腦等曲子自己完”
林桑“”
于是第二天一早,擔心牙疼影響自己夫妻生活質量的裴寒舟,迅速將帶去了醫院拔牙。
一開始很抗拒“拔牙會臉腫的,你想讓我下次像個發面饅頭一樣上臺表演嗎”
“你想下次高音唱到一半牙疼到崩表嗎”
林桑沉默了一會。
“好,我拔。”
于是接下來,就像是被錄了重播系統的小喇叭,一路都在他耳邊嗡嗡嗡個不停,詢問著各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打麻藥的針嗎打的時候痛不痛”
“你拔牙用了多久艱難嗎”
“會大出嗎晚上會睡不著嗎”
“牙科醫生帥嗎”
男人忍無可忍地合上書“有這個時間你不如閉上適應一下等會的生活。”
“拔完之后就沒法說話了是嗎”目堅定,“那我更要現在說個夠呀。”
“”
而后一直到打麻藥之前,都孜孜不倦地向外輸出著。
拍完片子之后,男醫生夸獎道“你的智齒都長得正的。”
笑地背過手,“是吧,和我本人一樣。”
裴寒舟
男人手將拉到后,“今天又有什麼好事”
他算是發現了,只要心一好,話就會直線增多。
“沒什麼,”談下一個優質代言的林桑漫不經心地熱絡敷衍,“看到你就心里高興。”
即將躺平被拔的林桑開始前,警惕地看向雙手兜站在一側的男人“你不出去嗎”
醫生先替裴寒舟解釋道“想看可以看的,只要站遠一點不打擾我們就行了。”
林桑想也沒想就拒絕“不行,等會張大肯定很丑。”
麻醉的醫生笑著戴上手套,了然道“你怕破壞自己在老公心里的形象是吧”
“不是,我怕他拍之后傳到網上。”
“”
于是,正當外面的護士討論著“裴總真啊居然還陪老婆拔牙”時,只聽得伴隨一聲催促的“快走”,男人被從房間里趕了出來。
護士們
十分鐘之后,拔牙完畢的林桑終于咬著止紗布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捂著自己的左臉頰,試圖遮擋可能會因拔牙腫起的廓線。
然男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旋即云淡風輕地扣住手腕,“我看看腫沒腫。”
男人的目較為真誠,不知為何讓產生了一種就算腫他也不會嘲笑自己的錯覺,于是順著他的力道緩緩放下了手臂。
“還好,”他低聲道,“過兩天上臺應該看不太出來。”
還沒來得及松懈,男人便流暢而又自然地舉起了手機,神依然帶著懶散的坦然,因此直到他將鏡頭對準拍攝的時候,都忘記了制止。
男人按下拍攝鍵,拍了兩張照片之后,愈發理直氣壯地將手機收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林桑
由于咬著紗布,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咬著牙咕噥了幾句含糊不清的音節,還揮起了拳頭,示意他識相就趕快刪掉。
其實臉沒怎麼腫,但由于塞了兩大團紗布,導致看起來非常像在腮幫子里藏食的松鼠,鵝蛋臉鼓鼓囊囊的。
繃了許久的男人終于忍不住在這一刻揚起了角,好整以暇地盯著鼓起來的那塊兒看了許久,毫不留地貢獻上了連眼尾都在愉悅的嘲笑。
然后他就并不意外地收獲了林桑的三連捶,拳拳到攻擊兇猛,他好心提醒“用力會出,不能劇烈運。”
愈發憤懣地說了句什麼,雖然聽不清,但男人很肯定,在罵自己。
半小時后林桑吐掉了止棉球,但半邊臉的下方仍是麻的,到了晚上才稍有緩和。
麻藥褪去之后,傷口果然開始作痛,睡前吃了顆止痛藥,捂在被子里冰敷。
頭可斷可流,臉蛋門面不可丟。
冰敷完畢之后,作為失過多的患者林桑打算躺下早點睡。
一躺下就看到男人淡然閱讀的側臉,方才被嘲笑的畫面仍在心頭揮之不去,為了報復,也不打算讓他好過。
他憑什麼看起來好像很正人君子的樣子
林桑計上心頭,蠕到他側不遠,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只穿了件的吊帶,此刻暴在空氣里的肩胛骨弧度漂亮形狀完,燈將的皮照得愈發白皙細膩,肩膀往前微頂時,鎖骨的凹陷似是布下的陷阱,危險中卻帶著幾分甜人。
眨眨眼睛,纖長手指勾了一縷頭發劃向耳后“你不覺得冷嗎”
男人像看傻一樣地看了一眼“冷就回被子里去。”
“不是,我說錯了,你不覺得熱嗎”
而后用手背拂了拂自己肩上吊帶,扇風時似有若無地蹭著他,真睡在間徐徐上疊,堪堪遮著皺一團,就那麼笑地看著他。
撥得到了頂,察覺到男人放下書且眼底一暗,林桑明白計劃通,然后飛速拉下子蒙進被窩里,沾沾自喜地提醒“醫生說了我不能劇烈運”
男人瞇了瞇眼,磨著后槽牙“是嗎。”
第二天,當林桑趴在床角,酸痛不已的雙手如同廢了般掛在床邊時,終于明白了條條大路通羅馬的深層含義。
并且充分會到了什麼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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