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眼眶,語氣堅決。
鹿十一很心疼,卻又不得不潑冷水,“小姐,您清醒一點,封先生他已經沒了,他的骨灰就葬在方城的墓地,這半年來您親自去過無數次的,您還記得嗎!”
笙歌全僵住,臉上也浮起一自我懷疑。
鹿十一強忍哽咽,“您別再折磨自己了,封先生他永遠都回不來了,您就放過自己吧!您剛剛一定是看錯了!”
是啊。
一個已經死了半年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S市的酒吧。
是魔怔了……
清冽的星眸漸漸續起水霧,捂著心口,又是一陣陣窒息般的難。
鹿十一看傷心這個樣子,也跟著掉眼淚,“小姐,您醉了,我們走吧,十五他們已經定好酒店,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空歡喜了一場,笙歌仿佛泄了氣,整個人綿無力。
經此一事,確實沒有心繼續參加聚會,索就聽鹿十一的,回去酒店。
他們剛下樓,似年正好從另一間電梯出來,悠哉悠哉的進去拐角最里間的VIP包房。
……
到了酒店,一進房間,笙歌就一頭扎進了浴室,扭開花灑,將水流開到最大。
水溫很燙,但的心臟仿佛已經麻木,渾都是冰冷的。
讓花灑從頭澆下,試圖一點點喚醒自己的理智。
眼睛酸難忍,淚水悄悄混在熱水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一遍遍告訴自己,封年已經死了,他是為死的,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會再回來。
房間門口,鹿十二和鹿十五看到笙歌回來后的狀態,都很奇怪。
“小姐今天說要去聚會時,緒不是還穩定的,怎麼回來就這個狀態?聚會上發生啥了?”
鹿十一嘆氣,“小姐喝醉了,好像是看到了跟封先生背影很像的男人,又勾起了那些傷心事。”
幾個人一聽,不約而同的跟著嘆氣。
……
隔天,笙歌再起床的時候,已經徹底酒醒。
收拾好昨晚糟糕的心,正式啟程回鹿家。
鹿家老別苑很大,S市郊區整座安寧山都是鹿家從前的祖先買下的,所有別墅環山靠水,一年四季風景秀麗,空氣極好。
笙歌的三叔四叔一家都住在半山腰上,笙歌開車上去的時候,直接無視掉那兩棟別墅,直接去往山尖鹿紹元的住。
老管家林叔已經站在別墅門口等候多時。
看到笙歌的車停下,他十分狗的跑上前,自己幫笙歌開車門。
“小姐可算回來了,老爺可想您了,正在書房等您過去呢。”
“好,林叔辛苦。”
“不敢不敢。”
林叔寵若驚,回頭看了眼笙歌的保鏢們,都兩手空空的,“小姐,您的行李怎麼沒帶來?”
笙歌神淡淡,“我就是回來看一眼爸爸,沒打算回來住。”
鹿家別苑里住了太多糟心人,怕住在這晚上睡不著覺。
徑直往大廳進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從樓梯走下來。
宋蓮一限量高定的絨黃包,妝容致,每一步都走得婀娜多姿,一雙杏眼剛好和笙歌來了個對視。
還沒過三十歲的養得極好,兩人看上去,更像小姐妹。
笙歌只是冷漠的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往樓上走。
宋蓮皺眉,有點不高興,擋住的去路。
“我們家鹿小姐這麼多年沒回來,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見到我都不知道打聲招呼?孤兒院呆幾年,果然是毫無教養。”
笙歌并沒被激怒,角諷刺一勾。
“豪宅住久了,你還真當自己是這里的主人?憑你也配把自己當長輩,想讓我尊敬你一聲,你得起嗎?”
宋蓮惡狠狠瞪著,咬牙切齒,“怎麼不起?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母親!”
笙歌嘖嘖了兩聲,紅冷傲。
“就比我大五歲的母親,你自己不膈應,不嫌惡心嗎?”
靠近宋蓮耳邊,小聲說:“好好珍惜你現在的富貴日子,畢竟以后鹿家的家產都會由我繼承,到時候你就等著卷鋪蓋滾出去。”
“你!”
宋蓮很氣。
這麼多年沒見,還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囂張,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真恨不得立刻撕了這張!
但是轉念,宋蓮又不氣了。
得意一笑,“有件事我得恭喜你,就在昨晚,紀老爺子親自上門,老爺已經同意了他的訂婚提議,你,又要嫁人了。”
“你說什麼?”
笙歌臉上微微變,“爸爸他給我訂婚了?他怎麼可以不過問我,就私自決定!”
宋蓮高傲的揚著下,“你自己上去質問他唄。”
笙歌沉著臉,已經沒心思跟宋蓮互懟,快步上樓,往書房過去。
宋蓮看著匆忙的背影,心里爽快極了。
聽說這位紀家長孫的脾氣暴冷戾,之前紀老爺子想強塞幾個人到他床上,沒一個站著走出來的,全是暈著被人抬出來,有些上還帶傷,估計是有待人的癖好。
而且聽說他從邊境戰場上了傷回來,整張臉都毀了,長得奇丑無比。
宋蓮捂樂。
鹿笙歌這個小賤人如果真嫁給這種男人,那還真是解氣呀。
高興極了,扭著纖腰去小廚房看燕窩燉好了沒。
笙歌走在過道上,越想越氣,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白了胡子、滿臉滄桑的鹿紹元坐在椅上,看到進來,高興得兩眼泛淚。
“寶貝,快過來爸爸瞧瞧,看你瘦了沒有?”
笙歌心復雜的走進去,緩緩蹲到他椅邊。
“爸爸的怎麼了?我記得走之前,你明明好好的。”
鹿紹元云淡風輕的一笑,“爸爸老了,會生病很正常,就是每天都想你,你這次既然回來了,就回鹿家住,陪陪爸爸好不好?”
笙歌心疼的幫他了,妥協了,“好,我可以回來住,但不保證常住,你是知道的,我跟宋蓮那人不對付。”
“是你后媽。”
“不是!你再說我就生氣了!”
“好好好,爸爸不提。”鹿紹元寵溺的看著,寬厚卻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的小臉。
鹿紹元問了一堆關于吃得好不好,睡得怎麼樣,有沒有被欺負之類的問題。
兩人聊得很和諧。
聊到一半,笙歌才突然想起宋蓮剛剛說的那件事。
“爸爸,剛剛那人說你幫我訂婚了,是真的?”
既然都知道了,鹿紹元也不掩飾:“是,昨晚紀老爺子親自開口,于是就訂下了,是他家長孫紀霆,非常不錯的小伙子,爸爸很喜歡,他……”
鹿紹元拉拉接著夸了好大一通,笙歌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腦子里只有紀家長孫‘紀霆’那幾個字。
紀霆,又是紀霆!!
嗎的,最近招誰惹誰了?
怎麼這個男人的名字總是在耳邊魂不散的出現?
實在是太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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