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點了頭,聲音很輕,卻很決然:“是,唐釗,我喜歡他。”
長久的沉默后,唐釗臉上的笑終是破碎無蹤。
“以后,他要是對你不好,妹妹,你就告訴我。”
“他不會欺負我的。”
“你就聽我的,好不好?”
“唐釗,你去理傷……”
唐釗緩緩抬起手,打斷了許禾的話。
他的手上也有幾傷,傷口里滲著。
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掌心落在臉側,輕輕了。
也許是經常騎重機車的緣故,他掌心里生著薄薄的一層繭子,有點,有點糙。
許禾微微扭過臉想要避開,但唐釗的手卻很快放下了。
“妹妹。”
唐釗上機車,抬手撥了一下凌的發:“我本來有一肚子話想和你說,想勸你不要跟他,想勸你清醒一點。”
“唐釗,可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是心甘愿的。”
唐釗垂眸著,眼底微微的一片紅,但卻又笑的灑:“但你剛才說你喜歡他,我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唐釗……”
“妹妹,只要你開心就好。”唐釗又看了一眼,那一眼,克制卻又溫包容到了極致。
如果你能像從前那樣開心,我也就無所謂,我怎樣都好。
唐釗轉油門,單手控著車把,機車轟鳴聲響起,夜風吹他微長的發,他沒有回頭,灑的對許禾擺了擺手。
許禾回去時,不見了趙平津的影,卻是鄭凡等在那里。
見了過來,鄭凡忙道:“趙先生明天一早有個重要的會……”
許禾點點頭,鄭凡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喵喵檢查完,萬幸的是確實沒什麼大事兒,但肚腹和前,有輕微的青紫淤痕,醫生初步診斷,不排除人為傷害留下的。
許禾聽了這話,一雙眼立時通紅充,鄭凡在一邊看著一副要和人殊死搏斗的模樣,也不由得磨了磨牙。
這許小姐今晚這陣仗,真不像是個乖巧溫的姑娘能干出來的。
不知怎麼的,鄭凡就有點為趙平津了一把冷汗。
“孩子有點低燒,大概率是了驚嚇的緣故,建議住院觀察幾天,再安排心理醫生給做一些心理疏導,畢竟年紀小,盡早干預,將來留下心里影的幾率就會降低到最小。”
“行,那就讓喵喵先住院觀察,多謝您了醫生。”許禾陪著喵喵筋疲力盡的回了病房,讓鄭凡先回去休息,隨意洗漱了下,見喵喵溫在藥干預下趨于正常,睡的也算安生,許禾這才撐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喵喵開始反復發燒,到了第二天下午,溫才徹底穩定,后面兩日,心理醫生開始介治療,許禾一顆心都撲在妹妹上,待許苗況徹底穩定,這才忽而想起,自己都一星期沒見到趙平津了。
許禾讓李姐在醫院陪著許苗,空回家了一趟,徹徹底底的洗了個澡,才給趙平津打電話。
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那邊的靜聽起來烏煙瘴氣的,許禾一瞬間就想到了那次在小金山的一幕。
趙平津的聲音不咸不淡的傳來,許禾心里也有點愧疚于自己忽略他這件事,因此聲調格外的輕:“我剛回家,你在哪呢,李姐說你這幾天都沒來公寓這邊。”
“嗯,沒回去。”
“那你這幾天是住在麓楓公館嗎?”
許禾攥著手機,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半干的長發:“你這會兒在哪呢?”
“怎麼,想我了?”趙平津里咬著煙,抹牌的手臂線條流暢實,側坐著一個穿抹的年輕孩兒,在陳序授意下,剝了一顆黑紫瑩潤的葡萄,將生生的果送到了趙平津邊,滴滴的說道:“趙先生……您吃一口葡萄嘛。”
趙平津看都沒看那人一眼,抬手用手背擋開了那條白生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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