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鐺!鐺!鐺!”
擂臺上劍芒四溢,冰雪紛飛。
姬明鈺的攻勢猶若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而連綿不絕,讓人毫無息之氣。
而王守哲也是將防守發揮到了極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招一式都防得妥妥。
甚至他都沒浪費玄氣,讓宙軒劍激發出劍氣來進攻,而是將所有專注力都放在了防守上。
如此一來,打得自然不是很好看。
玄冰殿眾人興不已,紛紛呼喊道:”明鈺師兄再加把勁,轟開他的烏殼,他快擋不住了。”
相對應的。
長春穀弟子們則是微微失落,守哲師兄明顯一直被製著打,到現在竟然連還手餘地都沒有。
有兩人甚至私底下議論了起來。
“你們懂什麽?”錦山師兄低聲怒斥道,“針對什麽對手,使用什麽戰,乃是正常選擇。咱們長春真訣最擅長的便是持久力。隻要持續不斷消耗下去,姬明鈺終究會玄氣耗盡,最終敗下陣來。”
“可是錦山師兄。”某位新弟子弱弱的說道,“那姬明鈺師兄,已經是靈臺境三層了。玄氣渾厚無比,如何能耗得?”
“這……”錦山師兄一臉猶豫道,“興許守哲師兄,有別的想法吧。”這話說的,他自己信心都不足。
不管是臺下還是天上,都在對這一場戰鬥議論紛紛。
但是姬明鈺與王守哲都沉浸在自己的戰鬥之中,對外界的信息一切都忽略了。
王守哲驚歎於姬明鈺,攻勢的無比強橫。
而姬明鈺同樣在驚歎於王守哲防守無雙,看似隻有靈臺境一層的修為,但是玄氣卻源源不斷,仿若無底一般。
更令姬明鈺震驚的是。
他的玄冰劍氣以及一些冰刃,已經幾次三番破了王守哲的防,撕開了他的古樹甲胄讓他了些傷。
可這家夥略微流了幾滴後,便好似沒事人一般,繼續生龍活虎的戰鬥。
可怕的防能力,可怕的恢複能力,可怕的玄氣無底。
“守哲師弟。”姬明鈺淡然一笑道,“你想憑著防守耗我的玄氣,恐怕失策了。這裏可是玄冰殿,坐落在一條頂級的玄冰靈脈上,我擁有著主場優勢可源源不斷的恢複玄氣。”
“雖然趕不上我的消耗,但耗死你已然足夠。”
“糟糕了,我說好像哪裏不對勁!忽略這是玄冰殿主場了。”錦山師兄臉一變道,“若是在我長春穀作戰,守哲師兄還有幾分贏麵,可在這裏……”
連錦山師兄都變了臉,其餘長春穀弟子們自然都是士氣低落,開始不看好守哲師兄了。
而與此同時。
擂臺上。
王守哲輕笑一聲說:“明鈺兄,建議在說大話之前先看看腳下。”
“腳下?”
姬明鈺微微一錯愕,隻見腳下擂臺上,莫名出現一些綠枝。
那些枝生長極為迅速,仿佛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竄長著
驀然!
一枝條纏繞在了姬明鈺的腳上。
姬明鈺的臉頓時一變,暗道糟糕,他也是忽略了王守哲乃是長春穀一脈的弟子。
長春穀弟子最是擅長種植。
一些高手也會培養一些戰鬥類植。
如果是長春穀的普通弟子,這點優勢可以忽略。但是這王守哲,本就已經十分難纏。
“唰唰唰。”
姬明鈺劍出如龍,劍芒所過之如同在割草,那些瘋長的藤蔓被迅速斷了無數截。
隻可惜。
王守哲早就在剛才戰鬥之中,已將藤蔓種子撒遍了整個擂臺。
姬明鈺割草雖快,卻阻擋不住藤蔓持續不斷地瘋長。
很快整片擂臺逐漸變了綠的海洋,一藤蔓當空舞著,如同魔的長發在飄一般,令人心生寒意。
局勢仿佛一下子扭轉了。
藤蔓大陣的海洋,牽製住了姬明鈺不力。而且他還不能停下,否則被藤蔓卷住便會越陷越深,最終不得彈。
“哈哈哈。”錦山師兄大笑了起來,“我就說吧,咱們守哲師兄肯定有後招。姬明鈺他中計了,就和之前的慕元白一樣,遲早就是一個字,戰敗。”
“師兄,你這是兩個字。”
錦山師兄臉一變:“你小子懂個屁,我就是說個笑話讓大家放鬆放鬆,說不定還能迷姬明鈺,讓他分分神呢。”
“錦山師兄睿智。”眾位新弟子們臉汗然不已。
隨著局勢的變化,該到玄冰殿一眾弟子們的擔憂了。
而與此同時。
宇文建業和王宗盛則是躲在了一旁角落裏,他們就怕忍不住為王守哲喊了幾聲加油,然後挨一頓毒打。
宇文建業低聲慨道:“宗盛啊,我以為珞秋大姐大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你家四叔更猛啊。連大名鼎鼎的姬明鈺都能製。”
“那是當然。”王宗盛得瑟的說道,“我家四叔很出手,但是就算五姑姑六姑姑聯手,都不是我四叔的對手。”
“厲害厲害,你家四叔應該是你們年輕一代最厲害的了吧?”宇文建業羨慕和崇拜道。
“這個……”王宗盛打著哈哈笑了兩聲,心中暗想,四叔雖然厲害,可家裏四嬸嬸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位。
不過這種事,他自然是不能對外說的。
就在玄冰殿一眾新弟子們,為姬明鈺擔心之時。
一些核心弟子們,房佑安,還有冰瀾上人全都是淡定自如。
憑此就想對付姬明鈺,那也太小瞧他了。
果不其然。
姬明鈺與藤蔓大陣糾纏一番後,眼神漸漸惱怒了起來:“守哲師弟,果然是好手段,領教了。看樣子,我若不認真一番,還奈何不了你了。”
說罷!
姬明鈺臉一淩,手中冰晶寶劍滴溜溜繞著他轉了一圈,丈餘範圍的藤蔓都被削了兩截。
與此同時。
他手舉寶劍緩緩懸浮了起來,淩厲霸道的玄冰氣息從他上蔓延而起,直衝雲霄。
玄冰殿上空厚厚的積雪雲層,中間那一塊,竟然到這氣勁的牽引緩緩旋轉了起來。
當即大朵大朵的雪花冰晶,如狂風驟雨一般席卷降臨擂臺。
隻是呼吸之間。
擂臺上的冰晶和雪花大麵積鋪陳開來,白皚皚一大片,還在不斷地加劇。
怎麽可能?
饒是以王守哲的足智多謀,此時也是臉有些異樣。
不是吧!
這姬明鈺連靈臺境中期都沒到,竟然能攪弄風雲,引得天地起變化。雖然攪的範圍不大,可以匪夷所思。
因為哪怕是天人境,也得天時地利人和,利用種種外手段,才勉強控些許天道法則。
這姬明鈺何德何能,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如此急速寒凍下。
便是連王守哲,都覺寒意遍,空氣中所有的水分都已凍結冰霜。
他的那些藤蔓植,雖然一次一次在不斷地進化。
在耐熱抗寒等等要素上,王守哲也早就有過考慮。甚至它們種子中蘊含的能量和質,已經足夠生長一次,而不需從大地中吸收養分。
但這些藤蔓種子終究還達不到靈種級別,麵對如此可怕的嚴寒,霎時間就變凍了一綠的冰淩。
“哢嚓嚓”
碎裂了一地。
它們已死的不能再死,就算王守哲注玄氣能量也是白搭。
最重要的是。
僅擂臺範圍,暴風雪速度依舊在加強。
就算王守哲穿著古樹甲胄也覺渾僵,整個作慢了兩三拍。
高手相爭本在毫厘之間,速度差個兩三拍怎麽能打?
“守哲師弟,我教你學個乖。”姬明鈺臉如冰道,“去各脈各穀見識見識,可不是簡單的事。因為你得承他們的主場優勢。而我們玄冰殿同樣有主場優勢,可不是那麽好見識的。
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將裹挾,學習玄兵天道的這一劍。送你落敗。
一極寒深意的氣息,在姬明鈺上彌漫越重,他的威勢正在一點點拔高。
如此可怕的寒冰劍勢,哪怕是靈臺境中期也難以抵擋吧?
天空之中冰瀾上人暗暗點頭,姬明鈺這孩子不但天賦不錯,而且也頗為努力。
哪怕是借著主場優勢想做到這一步也是極為不容易。
倒是可以考察考察,有機會可納親傳。
同時對長春上人投去一個冷笑的眼神:“長春,你那顆長生果省下來了。回頭我再問你要,你若敢糊弄我,就別怪我不留麵。”
長春上人也是一臉苦悶,守哲小子你說好了有底牌拚拚命的呢?
結果到現在即將落敗了,底牌還沒出現。
“長春……”冰瀾上人在準備說話時,驀然臉微微一變,道了一聲不好。
隻見擂臺上。
況再度出現了變化。
“轟轟轟!”
一道一道的火炸響出現。
空氣被震地劇烈震,漫天的雪花狂飛舞。
一道道的火龍在空中妖嬈的舞著。
霎時間,整個擂臺冰與火錯。冰晶和雪花在狂熱的火龍下融化水,蒸騰起了一道一道白的霧氣,整個擂臺仿佛在了一個大蒸籠裏。
“那是我的火龍果。”李玉澤師弟激不已地喊道,“那是我花了十年工夫,辛辛苦苦種出來了。”言辭之中,充滿了驕傲之。
火龍果培植不易,生長周期漫長,耗資不小。
李玉澤都是拿它當作殺手鐧備著的,平常連一顆都舍不得用。
他最終落敗在王珞靜手下,既有舍不得用的心態,又是落敗太快了。
後來聽到王守哲要帶大家去玄冰殿見識見識。
李玉澤一激下,就把火龍果給了王守哲,充作底牌防。
這不果然用上了。
可李玉澤欣的同時,心卻在發痛。
“守哲師兄,你就不能省著點用?我辛辛苦苦種了那麽久的火龍果,你竟然一次全給用上了,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心痛。”
這讓他生出了一種崽賣爺田不心疼的覺。
李玉澤唏噓不已。
擂臺上。
王守哲大把大把的火龍果丟出,將擂臺炸裂,冰風暴炸飛的同時。最主要的功效是將姬明鈺的大招蓄勢給打斷了。
“噗!”
反噬之力讓姬明鈺臉一白,口中噴出了一口。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耳畔卻傳來王守哲的聲音:“明鈺兄,我也讓你學個乖。你這個大招憋的時間有點長,不太適合擂臺戰。”
“而且廢話太多,容易給敵人翻盤的機會。”
“噗!”這句話激得姬明鈺,再度噴了一口,他怒斥著說道:“你不也是廢話太多,是準備給我機會嗎?”
姬明鈺話音剛落,聲音頓時驚恐萬分地慘了起來,“這,這這是什麽東西?它,它在吸我的。”彌漫的水蒸氣,讓他視線阻,僅能憑著靈識應。
“唰。”
姬明鈺隨手一斬,覺好似斬斷了什麽東西。它的玄氣鼓之間,將周圍濃鬱的水蒸氣驅散。
定睛一看。
目的,是一支已被斬斷,赤如蚯蚓般的手,它在地上不停的扭曲,斷裂有水滲出來,散發著邪惡而可怕的氣息。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腳踝上,那裏多出了一個。鮮仿佛止不住地泊泊向外流出,滴到了擂臺上,與冰水融為一,濃鬱腥味四下彌漫。
霎時間,他心頭掠過一骨悚然的寒意。
“明鈺兄,我和你不一樣。我與你說廢話,那是分散你的注意力。”王守哲笑嗬嗬道,“我那嗜藤蔓的威力可還不錯?告訴你一個,你那傷口若是不靠玄氣封住管,短時間可不會愈合。”
“嗜藤蔓。”
姬明鈺臉一寒,剛準備答話時。
後背又是一道非常微弱而晦的異樣危險襲來。
他暗道一聲不好,又差點被分散了注意力。
急忙向前躍去,翻了一個後,才扭頭看到了那襲的怪。
那是一條仿若巨蟒般的藤蔓。
但是與蟒不同的是,它上還長著麻麻的手,每一手都生著尖銳的吸倒刺,倒刺如海草一般舞著,長得極為惡心和猙獰。
僅僅是看了一眼,就知道此絕對可怕和邪惡。姬明鈺不自的怒斥一聲:“這是什麽鬼東西?”
“此乃是嗜藤蔓。”王守哲笑道,“還請明鈺兄,慢慢用。”
說話間。
周圍剛被驅散開的水蒸氣,又沸騰而起,整個擂臺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隨即,眾人也看不見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聽到,姬明鈺不斷地怒吼和咆哮。
而與此同時。
天空之中冰瀾上人和長春上人,也是臉凝重的麵麵相覷。
這不是嗜藤蔓嗎?
年輕的弟子們不悉,他們豈能不懂,紫府學宮經常會開掘一些神武皇朝的跡。雖然還沒開掘到特別有價值的的跡。
但是對神武皇朝的研究卻不了。
這種嗜藤蔓,在不跡中有野生的,曾經讓很多探索者吃了巨虧。
實非常邪惡兇猛,一旦長到了極致,便是連紫府境修士遇到了,也有可能被活生生地吸人幹。
一句話,此大兇。
這小子是從哪個跡弄來了嗜藤蔓,竟然還被他培養了戰鬥植?
兩位上人都是疑慮不已。
不過若僅僅是一株此等級別的嗜藤蔓,恐怕還奈何不了姬明鈺!
然而除了嗜藤蔓之外,擂臺上還有王守哲,還有那煙霧彌漫的水蒸氣充斥滿了整個擂臺。
沸騰的水蒸氣凝聚後的白霧中。
姬明鈺驚怒加地咆哮聲越來越慘烈。
他不知道斬斷了多嗜藤蔓的手。但是大多數的手在斷裂前,都已經在他上如水蛭般叮咬了一口。
別小看這一口。
那手吸的速度之快,僅一瞬間便能吸掉一大口。
更加令人可怕的是,被叮咬後的傷口,沒有任何疼痛和異樣。卻止不住地泊泊流出。
這讓他不得不分出許多玄氣去封住傷口的管。
而那可惡的王守哲,也加到了戰鬥之中不斷對他製擾。一道一道的劍氣向他劈砍而來。
時間在飛速的流逝。
而姬明鈺也在覺自己飛速的虛弱。
當擂臺上的霧氣消散掉之後。所有人在看到姬明鈺時,紛紛臉大變:“明鈺師兄快罷手吧,不能再打了。”
隻因姬明鈺那一英姿發的製服上,已經滿是到都是一片狼狽漬。
更可怕的是。
他的臉已經慘白慘白,比死人的臉還可怕。
冰瀾上人見狀也是然變,聲叱道:“明鈺,快點投降。”
姬明鈺聽到師尊的聲音,腦袋一激靈,總算清醒了幾分,急忙聽話的喊道:“我投降!”
然後他逃也似的落下了擂臺去。
既然已經投降,王守哲自然不會再追擊。而是慢悠悠地收起了嗜藤蔓,遙遙對姬明鈺拱手道:“明鈺兄,承讓承讓!”
聞言。
姬明鈺軀一晃,雙一幾倒地。幾位核心弟子急忙衝上前去,將他扶住。一些丹藥像不要錢似的往他裏灌去。
直至此時此刻,姬明鈺才覺到害怕和後怕。
他已經全發,沒有了半力氣,所有的力都仿佛被吸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