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回到了小院,但常曦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因為知道了解晉非解家之子這個,解家不可能不找要一個代,哪怕沒留下來聽完全過程,解家也不會放心的。
所以一直在等與解四老爺或者解晉再會面,此時早已打好了腹稿,就等著正式會面談判。
這一關必須過,只要過了,將迎來海闊天空的局面,當然風險也有,不過機遇與風險一向是並存的,有危才有機。
哪知東籬回來帶來了最新消息,「九爺似乎傷了,我和雲朵直接就被四老爺的人給清了出來,四老爺不許我們留在那兒,常娘子,東西只能過幾天再搬了……」
常曦沒想到解晉居然傷了,在解家,誰敢傷他?
的眼睛微微一瞇,手指輕點著桌面,一一排除之後,的心裏有了猜測,估計是秦氏誤傷的。
秦氏這個人知道真相后,肯定會追究底,而知人解四老爺的話未必能取信於他,激之下,很可能會做出過激的事,而解晉又不好袖手旁觀,他欠著這倆人的養育之恩是不爭的事實,那麼就只能為其中一人擋災了,這樣一來,將來撕下解家這張標籤的時候,也能更心安理得一些。
當然這些純屬是的猜測,至於真假與否,只能打聽后才能知道。
「放在前院的東西不著急,遲些再搬也可,」擺了擺手道,隨後話鋒一轉,「知道解九爺傷得如何嗎?可知是何人傷了他?」
東籬搖了搖頭,「四老爺那邊的人口風很,套不出話來,不過老太爺和老夫人也趕往了前院。」
常曦倒是不擔心解晉的安危,這人死不了,先別說沈大夫的醫高明定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再就是解晉上背的擔子很重,他死不起,跳出來擋災的時候估計心裏早就計算過了,像這樣的人從來不會魯莽行事。
「既然解老太爺和解老夫人都過去探了,那解九爺一定沒事。」
東籬不知道常娘子這判斷對與否,不過也不希解九爺出事,前段時間看解九爺和常娘子關係親,是真心希這倆人能修正果的,哪怕希渺茫,但有希總比沒有希要好啊。
雲朵不上話,只能坐在腳踏上做些紅,給常娘子納雙新鞋。
「常娘子,你要不要也過去探一下九爺?」東籬小心地問了一句。
常曦卻搖了下頭,「不妥,現在我湊過去算什麼一回事?還是遲些再說。」
的上還掛著秦氏的標籤,解老太爺夫婦都在,若過去,只會讓人家遷怒於,不劃算,畢竟秦氏再如何,那也是解家的媳婦。
東離聞言,常娘子的話在理,於是再也不提這樣的建議。
前院,解老太爺和老夫人容氏都對解晉噓寒問暖,那一個無微不至,他們的心裏對秦氏都有些著惱,這金簪一刺,削弱了解家對解晉的恩,秦氏糊塗啊。
容氏打算待會兒再到秦氏的院子裏去臭罵一通,就算這事是解家對不住在先,但行事之前也該以解家為先啊,如此衝魯莽,實在是看不過眼。
解晉一眼就看穿了容氏心中所想,此時,他微垂眼眉,「這事不怪母親,是氣不過一時失手而已,祖母,莫為了這個為難母親,母親……不容易。」
容氏抹了抹眼淚,「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為開,晉哥兒,祖母就是怕委屈了你……」
「祖母,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該是我命中有這一劫才是。」解晉寬著容氏,還出手中的帕子給抹了抹眼淚。
容氏這才做罷,既然解晉不想去數落秦氏,那就不去,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解老太爺嘆息一
聲,「好孩子,你不跟你母親計較,是的福氣。」
「祖父,不管將來如何,我永遠都記得解家對我的救命和養育之恩,永世不忘。」解晉強調道,這也是在安這倆老的心,他並不會因為秦氏此舉就對解家心存怨懟,或者是疏離之心。
解老太爺和容氏自然是說好,但心裏都明白,這話的份量在今天之後是要打折扣的,歸到底,還是秦氏這蠢貨把大好局面弄這樣。
倆老並沒有在此逗留太長時間,畢竟解晉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這傷一定要養好還要不留後患才行,所以臨走前,他們還是細細地吩咐了解四老爺幾句。
解四老爺自是都說「好」,反正這是安倆老的心。
容氏到底還是拉過兒子到一邊小聲道,「秦氏只怕現在還軸得很,你跟說話時要小心些,別再刺激了,省得又做出過激之事……」
「母親,我現在不適宜去見,只要一看到我就會犯瘋病。」解四老爺打算近期都不會再接秦氏,「我已經遣人去書院接旭哥兒了,現在能讓秦氏冷靜下來的就只能是旭哥兒。」
解晉不是親生的,解旭卻是親生的。
容氏一聽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兒子對於母親來說那是斬不過的牽掛,有這個親兒子在,秦氏就會知道該如何選擇,本就不用別人多費舌,自己就能轉過彎來。
這下真的放下心來,與丈夫一道回去了。
解四老爺看到把老父母給應付走了,跟著鬆了一口氣,轉回去,見到解晉正在喝葯,他直接坐在解晉床前的雕花圓凳上,「常氏,你打算如何理?」
當時聽到解晉不是解家子這個的除了解家下人之外,就是常曦了,下人都好理,畢竟著他們的賣契,而且當日帶過去的都是心腹,畢竟不能讓秦氏下藥的醜聞傳出去,不然解家的面真會掃地。
「是聰明人,知道會如何選擇。」解晉淡淡地道,不過擔心解四老爺會越過他去找常曦談話,於是他又強調地道,「的事,父親就不要理了,給我便是。」
解四老爺看到解晉這樣,不由得皺眉頭,第一次發現解晉對常氏看得很重,不過隨後想到年輕人嘛,對異有好也是正常的事,而且這些年來解晉邊也沒有個子噓寒問暖,他會對常氏上心也在理當中,自己確實不該想歪了。
「也罷,既然如此,我就不過問了。」
解晉得到了解四老爺的保證,這才放心睡了過去。
而秦氏聽到解晉沒死的消息,也鬆了一口氣,哪怕現在無法面對解晉這個奪了兒子生路的人,也沒有真想他去死,這畢竟也是傾注心養大的兒子,焉能說沒有就沒有?
但也就這樣了,已經無法對這個孩子再付出更多的。
可夜裏卻是怎麼也睡不安寧,老是在夢中夢到當年生產的細節,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看到屋子一片漆黑,忙喚守夜的侍點燈,看著那一閃一閃的燭,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現在又不了,恨又恨不了,這心從來未有的煎熬了起來。
鍾嬤嬤第二天才被容氏放回來,當時知的下人全都被敲打過,心腹的還能留下,不是心腹的全都遣到莊子去嚴加看管,總之不能讓這些人壞了事。
鍾嬤嬤看到秦氏萎靡不振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對於解晉的世,一個字也不敢問,不然就真的不能在這府里待下去了。
雖然當年也隨侍在秦氏的邊,但秦氏生產前,剛好老子娘去世了,不得不趕回來奔喪,這才錯過了秦氏的生育。
後來再回到秦氏邊侍候的時候,秦氏已經帶了倆孩子從京城回來了,邊
侍候的人也換了一茬,當時沒有細想,只當是夫人放們出去婚配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往換子這聳人聽聞的事上想過。
「夫人,還是趁早放寬心神為好,」到底還是寬了秦氏兩句,「要不然老奴去一趟商家接大姑娘回來……」
秦氏當然希兒此時能伴在自己的邊,不過兒前段時間才回去夫家,現在再喚兒回來,只怕婆家該不喜了,「還是別了,別讓姐兒在婆家難做人。」
鍾嬤嬤嘆息一聲,沒再多說別的,這心事還得秦氏自己看開才好,別人也無能為力。
直到解旭從書院趕了回來。
看到小兒子關心又急切的眼神,秦氏止不住地痛哭出聲,終於把一直鬱悶在心裏的氣都發泄了出來。
「兒啊,為娘日後就只能指你了……」
母親這話讓解旭丈二金剛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意思?不是還有兄長在嗎?什麼時候到他挑大樑?
「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不爽利?兒子這就去喚沈大夫來給你請平安脈……」
看到小兒子要走,秦氏一把拉住小兒子的手,「別走,讓為娘好好看看你。」
如果生的那個大兒子還在,一家跟小兒子長得很像,可惜自己卻沒能抱一抱他,親一親他,他就這樣永遠消失了。
一想到這裏,又心痛難當哭了出來。
母親一再落淚,解旭手忙腳地給母親拭淚,心裏到現在都滿是疑問。
「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氏張口就想說,可很快就住了,不能說,現階段什麼都不能說,小兒子還沒到扛事的年紀,再說他還要科考呢,就更不能背負著這麼沉重的包袱。中文網
想到科考,自然就想到小兒子的前程,終於轉過彎來了,如果解晉真是廢太子的兒子,那麼憑藉這層關係,小兒子就能得到不好,將來在朝堂之上肯定能平步青雲。
這下子,後悔了,不該衝地刺下那一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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