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一起飛

大錘道：“一來小僧無能，二來不願殺人。”

那聲音道：“那麼便走第二條路，你縱一躍，跳下麵的萬丈深穀，碎骨，那便一了百了，涅盤解。”

大錘道：“這個……”

那聲音道：“這個那個的，你要說什麼？”

大錘道：“這一跳下去，小僧固然死了，連小僧救了出來的那個孩也同時送命。一來救人冇有救徹，二來小僧佛法修為尚淺，清淨涅盤梁是說不上的，勢必又迴，重生死流轉之苦。”

那聲音問道：“你和縹緲峰有什麼淵源？何以不顧自己命，冒險去救此人？”

大錘一麵快步向峰上奔去，一麵說道：“什麼縹緲峰、靈鷲宮，小僧今日都是第一次聽見。小僧是林弟子，這一次奉命下山，與江湖上任何門派均無瓜葛。”

那聲音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倒是個見義勇為的小和尚了。”

大錘道：“小和尚是實，見義勇為卻不見得。小僧無甚見識，諸多妄行，中有無數難題，不知如何是好。”

那聲音道：“你力充沛，著實了得，可是這功力卻全不是林一派，是什麼緣故？”

大錘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正是小僧中一個大大的難題。”

那聲音道：“什麼說來話長，說來話短，我不許你諸多推諉，快快說來。”

語氣甚是嚴峻，實不容他規避。但大錘想起蘇星河曾說，“逍遙派”的名字極為，決不能讓本派之外的人聽到，他雖知後之人是個武功甚高的前輩，但連麵也冇見過，怎能貿然便將這個重大相告，說道：“前輩見諒，小僧實有許多苦衷，不能相告。”

那聲音道：“好，既然如此，你快放我下來。”

大錘假裝吃了一驚，道：“什……什麼？”

那聲音道：“你快放我下來，什麼什麼的，羅裡羅唆！”

那聲音又罵道：“臭和尚，快放我下來，我在你背後的布裝之中，你當我是誰？”

大錘更是大吃一驚，雙手不由鬆了，拍的一聲，布袋摔在地上，袋中“啊喲”一聲，傳出一下蒼老的呼痛之聲，正是一直聽到的那個聲音。

大錘也是“啊喲”一聲，說道：“小姑娘，原來是你，怎麼你的口音這般老？”

當即打開布袋口，扶了一人出來。隻見這人形矮小，便是那個**歲，但雙目如電，炯炯有神，向大錘瞧來之時，自有一淩人的威嚴。

大錘張大了口，心中卻是驚喜連連，知道自己照本念臺詞很對，看樣子劇是完全發了。

那說道：“見了長輩也不行禮，這般冇規矩。”

聲音蒼老，神更是老氣橫秋。

大錘道：“小……小姑娘……”

那喝道：“什麼小姑娘，大姑娘？我是你姥姥！”

大錘微微一笑，說道：“咱們陷絕地，可彆鬨著玩了。來，你到袋子裡去，我背了你上山。過得片刻，敵人便追到啦！”

說著故意把手指的指環亮了出來。

那向大錘上下打量，突然見到他左手手指上戴的那枚寶石指環，臉上變，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瞧瞧。”

大錘本來不想把指環戴在手上，隻是知道此要，生怕掉了，不敢放在懷裡，聽那問起，笑道：“那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那出手來，抓住他左腕，察看指環。將大錘的手掌側來側去，看了良久。大錘忽覺抓著自己的小手不住發，側過頭來，隻見一雙清澈的大眼中充滿了淚水，又過好一會，才放開大錘的手掌。

那道：“這枚七寶指環，你是從哪裡來的？”

語音嚴峻，如審盜賊。大錘心下不悅，說道：“出家人嚴守戒律，怎可盜妄取？這是彆人給我的，怎說是來的？”

那道：“胡說八道！你說是林弟子，人家怎會將這枚指環給你？你若不從實說來，我你的筋，剝你的皮，你儘百般苦楚。”

大錘啞然失笑，知道對方上鉤了，於是說道：“小姑娘……”

突然拍的一聲，腰間吃了一拳，隻是那究竟力弱，卻也不覺疼痛。

大錘佯裝發怒：“你怎麼出手便打人？小小年紀，忒也橫蠻無禮！”

那道：“你法名大錘，嗯，靈、玄、慧、虛，你是林派中第三十七代弟子。玄慈、玄悲、玄苦、玄難這些小和尚，都是你的師祖？

大錘退了一步，並不答話，話說他是夢字輩的，乃是林寺輩分最高的存在。

問道“我問你，是便說是，不是便不是，怎地不答？”

大錘繼續照本念臺詞，道：“你說得不錯，隻是稱本寺方丈大師為‘小和尚’，未免太過。”

那道：“怎麼不是小和尚？我和他師父靈門大師平輩論，玄慈怎麼不是小和尚？又有什麼‘太過’不‘太過’的？”

大錘佯裝道：“那麼……那麼……你是誰？”

那怫然道：“初時你口口聲聲稱我‘前輩’，倒也恭謹有禮，怎地忽然你呀你的起來了？若不是念在你相救有功，姥姥一掌早便送了你的狗命！”

大錘聽自稱“姥姥”，很是害怕，說道：“姥姥，不敢請教你尊姓大名。”

那轉怒為喜，說道：“這纔是了。我先問你，你這枚七寶指環哪裡得來的？”

大錘道：“是一位老先生給我的。我本來不要，我是林弟子，實在不能收。可是那位老先生命在垂危，不由我分說……”

那突然手，又抓住了他手腕，聲道：“你說那……那老先生命在垂危？他死了麼？不，不，你先說，那老先生怎般的相貌？”

大錘道：“他須長三尺，臉如冠玉，人品極是俊雅。”

那全抖，問道：“怎麼他會命在垂危？他……他一武功……”

突然轉悲為怒，罵道：“臭和尚，無崖子一武功，他不散功，怎麼死得了？一個人要死，便這麼容易？”

大錘點頭道：“是！”然後又問道：“什麼做散功？一個人要死，容易得，又有什麼難了？”

那又問：“你在哪裡遇見無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