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離危險

四名前護衛正在這一帶宮牆外巡查，聽到人聲，急忙奔來察看，但見一團灰影越牆而出，實不知是什麼怪。

四人驚得呆了，隻見三個怪一晃，便冇了宮牆外的樹林中，四人吆喝著追去，哪裡還有蹤影？四人疑神疑鬼，爭執不休，有的說是山，有的說是花妖。

大錘一出皇宮，邁開大步急奔，腳下是青石板大路，兩旁層層的儘是屋子。他不敢停留，隻是向西疾衝。

奔了一會，到了城牆腳下，他又是一提氣便上了城頭，翻城而過，城頭上守卒隻眼睛一花，什麼東西也冇看見。

大錘直奔到離城十餘裡的荒郊，四下更無房屋，才停了腳步，將兩團冰塊放下，心道：“須得儘早除去二人外的冰塊。”

姥和李秋水幾乎被凍了冰人，是渾結冰，不過兩人尚未死去。

大錘尋到一小溪，將兩團冰塊浸在溪水之中。

月下見姥的口鼻在冰塊之外，隻是雙目閉，也不知是死是活。眼見兩團冰塊上的碎冰一片片隨水流開，大錘又抓又剝，將二人外堅冰除去，然後將二人從溪中提出，一各人額頭，果然各有微溫。

當下他將二人遠遠放開，生怕們醒轉後又再廝拚。

忙了一會，天漸明，當即坐下休息，錢聖和古聖，還有那個鬼麪人並冇有追來。

大錘知道，對方放棄了。

於是他聯絡慕容紫英，讓他調查鬼麪人，然而對於鬼麪人和雙聖的行，慕容世家竟然是一無所知。

由此可見雙聖和那鬼麪人，是在暗地裡行的。

至於那鬼麪人什麼來曆，大錘目前以及猜到了一二分，畢竟能使喚雙聖的存在也就是屈指可數。

待得東方朝升起，樹頂雀鳥喧噪，隻聽得北邊樹下的姥“咦”的一聲，南邊樹下李秋水“啊”的一聲，兩人竟同時醒了過來

大錘大喜，一躍而起，站在兩人中間，連連合十行禮，“師伯、師叔，咱們三人死裡逃生，這一場架，可再也不能打了！”

姥道：“不行，賤人不死，豈能罷手？”

李秋水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

大錘雙手搖，說道：“千萬不可，萬萬不可！”李秋水手在地下一撐，便縱向姥撲去。姥雙手迴圈，凝力待擊。

李秋水剛腰站起，便即倒。

姥的雙臂說什麼也圈不一個圓圈，倚在樹上隻是氣。

大錘見二人無力博鬥，心下大喜，說道：“這樣纔好，兩位且歇一歇，我去找些東西來給兩位吃。”

隻見姥和李秋水各自盤膝而坐，手心腳心均翻而向天，姿式一模一樣，知道這兩個同門師姊妹正在全力運功，隻要誰先能凝聚一些力氣，先發一擊，對手絕無抗拒的餘地。

見此狀，大錘卻又不離開了。

他瞧瞧姥，又瞧瞧李秋水，見二人都是皺紋滿臉，形容枯槁，忍不住道：“師伯今年已九十六歲，師叔說也有八十多歲了。二人都是這麼一大把年紀，竟然還是如此看不開，火氣都這麼大。”

他故意將一掉在地下，卻是無崖子給他的那幅圖畫。

這軸畫乃是絹畫，浸後並未破損。

大錘將畫攤在巖石上，就日而曬。

見畫上丹青已被水浸得頗有些模糊，心中微覺可惜。

李秋水聽到聲音，微微睜目，見到了那幅畫，尖聲道：“拿來給我看！我纔不信師哥會畫這賤婢的肖像。”

姥也道：“彆給看！我要親手炮製。倘若氣死了這賤人，豈不便宜了？”

李秋水哈哈一笑，道：“我不要看了，你怕我看畫！可知畫中人並不是你。師哥丹青妙筆，豈能圖傳你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侏儒？他又不是畫鐘馗來捉鬼，畫你乾什麼？”

姥一生最傷心之事，便是練功失慎，以致永不長大。

此事正便是李秋水當年種下的禍胎，當姥練功正在要關頭之時，李秋水在腦後大一聲，令走火，真氣走岔道，從此再也難以複原。

這時聽又提起自己的生平恨事，不由得怒氣填膺，道：“賊賤人，我……我……我……”

一口氣提不上來，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險些便要昏過去。

李秋水冷笑相嘲：“你認輸了罷？當真出手相鬥……”突然間連聲咳嗽。

大錘見二人神疲力竭，轉眼都要虛，勸道：“師伯、師叔，你們兩位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彆再勞神了。”

姥怒道：“不！”

便在這時，西南方忽然傳來叮噹、叮噹幾下清脆的駝鈴。

姥一聽，登時臉現喜，神大振，從懷中出一個黑短管，說道：“你將這管子彈上天去。”

李秋水的咳嗽聲卻越來越急。

大錘當即將那黑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彈出，隻聽得一陣尖銳的哨聲從管中發出。

這時大錘的指力強勁非凡，那小管筆直上天去，幾乎目不能見，仍嗚嗚嗚的響個不停。

大錘一驚，歎道：“不好，師伯這小管是信號。是人來對付李師叔。”忙奔到李秋水麵前，俯低聲說道：“師叔，師伯有幫手來啦，我背了你逃走。”

隻見李秋水閉目垂頭，咳嗽也已停止，子一也不了。

大錘大驚，手去探鼻息時，已然冇了呼吸。大錘驚：“師叔，師叔！”

輕輕推了推肩頭，想推醒轉，不料李秋水應手而倒，斜臥於地，竟已死了。

姥哈哈大笑，說道：“好，好，好！小賤人嚇死了，哈哈，我大仇報了，賤人終於先我而死，哈哈，哈哈……”

激之下，氣息難繼，一大口鮮噴了出來。

但聽得嗚嗚聲自高而低，黑小管從半空掉下，大錘手接住，正要去瞧姥時，隻聽得蹄聲急促，夾著叮噹、叮噹的鈴聲，大錘回頭去，但見數十匹駱駝急馳而至。

駱駝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鬥篷，遠遠奔來，宛如一片青雲，聽得幾個子聲音道：“尊主，屬下追隨來遲，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