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他們招供了,都殺了吧。”顧燁寒淡淡道,言語卻無任何溫度,聽的人心底發涼。他哪里猜不出是何人犯下的事,太皇太后提前婚約的緣由除去庇護虞姝,還有防止賊人在婚禮當日手腳引大。
若是虞姝死去,他與虞相府之間再無任何瓜葛。也同時警惕了想與他攀親的宦。顧乾軒這步棋走得很準。只不過三日的時間了他的陣腳,派來的暗衛雖是一等一的兵,卻無謀略,被他一網打盡。
“如今五姑娘已過門來,王爺是如何看待的?”林淮多問了一句。
顧燁寒從未想過此問題,看待?無非是個小丫頭罷了,他會如何看待。只是命運可憐,被自己父親當做討好圣上的棋子,這輩子怕是無緣去尋心儀的男子。顧燁寒自會好生待,在吃穿用度上不會苛待。
“把養著吧,府里清凈,有也熱鬧些。”顧燁寒著太,神懨懨道。林淮搖搖頭,王爺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個對五姑娘上心的程度。
虞姝睡得極香,醒時更是容煥發。屋子的冰塊充裕,外頭的悶風毫沒有影響房的涼爽愜意。虞姝穿好鞋,自顧自地收拾床鋪。
被分配而來的張嬤嬤瞧見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時,眼底閃過詫異。虞姝坐在桌前歪著頭看:“嬤嬤,您是?”
“見過王妃,老奴是左侍衛安排來伺候王妃的管事嬤嬤,日后伺候在王妃跟前。”眼前的貴主雖然只是個小丫頭,但張嬤嬤的禮節并無毫怠慢。虞姝慎重地站起子,朝著張嬤嬤問安。
李嬤嬤與白昕二人在此時端著盆子,左傾已向二人打過招呼,見到張嬤嬤后,二人都謙順地招呼請安。張嬤嬤問向李嬤嬤:“以前在府中時,王妃都是自個整理床鋪的?”
“是。”李嬤嬤不敢妄言。在虞相府時只有一人伺候虞姝,腰不好,姐兒細心,便學著整理床榻,久而久之養習慣,一早醒來便打理起來。
張嬤嬤垮下眉眼,肅然道:“李嬤嬤,這樣的事日后不可發生。王妃是主子,下人的事不可親自手。”來前向左傾打聽過虞姝,姑娘雖是千金卻生活不易,都得自己張羅手。
雖秉優良,但當了貴主就該有貴主的姿態,豈能做下人的活。李嬤嬤甚是愧疚,直點頭道:“是!老奴知曉了。”
白昕對張嬤嬤甚是滿意,姑娘院中就該有雷厲風行知理懂理之人。
虞姝梳妝完畢,白昕牽著的手去前廳用膳,一路上虞姝興致盎然地打量著王府,這里瞧去比虞相府更大,也更致。一院一景錯落有致。
顧燁寒已在前廳等著用膳,還未見到虞姝,就聽見小丫頭腳踝上金鈴清脆作響,抬眸的瞬間,一個矮小白的影朝自己一蹦一跳地奔來。
“王爺!”虞姝乖乖地坐在他旁,今日氣很好,臉蛋子白里紅。“睡得好麼?”顧燁寒心也愉快不,言語輕松。虞姝點點頭:“睡得可好了!王爺府中的床榻綿綿的,我還做了夢呢!”
“什麼夢?”顧燁寒問。
虞姝笑得小臉都著甜膩:“夢到了王爺!”顧燁寒怔了怔,這小姑娘真會哄人開心,他無奈地了的臉蛋子:“用膳吧。”
虞姝低頭吃著清粥,王爺府上的大米比平日里吃得更香更甜,虞姝猴急,吃了滿的米香。白昕蹲下替去。
“王妃,用膳時需要細嚼慢咽。”張嬤嬤提點道。
虞姝得低下頭,小聲小氣地道:“是。”顧燁寒并未幫說話,張嬤嬤的這番教訓是好心,若是虞姝在旁人跟前也如此魯吞咽,怕是要被人看了笑話去。
用罷早膳,顧燁寒攜著虞姝宮請安。太皇太后吃著早茶等著幾人,待二人到時,角勾起慈祥的笑意,和煦的目看著緩緩走來的二人,虞姝的模樣生得乖巧靚麗,再長幾歲正好與顧燁寒相配。
老太太如此想著,心下不免又起了三分哀傷,不知自個能不能活到虞姝長大,看著他們二人舉案齊眉。
顧乾軒沉著眉,昨日他派去的二人了無音訊。他盯著顧燁寒仔細端詳,恨不得從他那張從容不迫的面容盯出什麼端倪來。顧燁寒墨眸一轉,目正好與他相撞,二人相視的瞬間,火四起。
顧乾軒端著茶盅的手指收力了些許,顧燁寒怕是已經看出昨日他了手腳。
旁地婢子端來茶水,虞姝畢恭畢敬地上前,敬了太皇太后一杯改口茶,甜甜地喚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樂呵地一笑,著的小腦袋:“王嬤嬤。”
王嬤嬤會意,端起托盤遞向白昕。托盤上擺著十塊金條,用紅布擋著。虞姝又端起一杯茶水敬向嘉榮太后,嘉榮太后吃罷,如法炮制給賞賜。
“燁寒,虞姝年紀小,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你可得多擔待。”太皇太后囑咐道。顧燁寒頷首:“是。”嘉榮太后心頭沉著悶氣,暗自思忖這樁婚事的不妥。他們把一個娃娃賜給顧燁寒明擺著是給他添堵,可虞姝如今得了太皇太后的喜,又在貴胄間亮了眼,若是個嫡份,與顧燁寒又有何不相配的呢。
思及此,嘉榮太后不免多看了太皇太后兩眼。許是太皇太后早已瞧出心中這些彎彎繞繞,特地將婚約提前怕生變故。
“姝兒以后常來宮中陪皇祖母說說話,”太皇太后道,“將這里看做是自己家,不必有何約束。”執著虞姝的手,生怕嚇著虞姝一般說話輕聲輕語地,虞姝心下激,太皇太后好生溫,似親祖母。
“是。”虞姝回話道。
“姝兒什麼都好,就是年紀太小了不能替奉親王開枝散葉,奉親王不知會不會怪圣上?”嘉榮太后冷不丁地問。不信,顧燁寒真的滿不在乎,既然他,那就往他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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