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紅杏出墻一事倒是已板上釘釘,但他更想知曉他們還有多人蹚渾水,蹚了幾尺。虞珍慌張辯解道:“妹妹說此話是什麼意思?我可從未做過這件事!妹妹別誣陷我來!”虞姝笑著道:“誣陷不誣陷,姐姐心中難道不清楚麼?若你不清楚,讓你的婢子說清道明不就好了?”
說罷,一直沉默不言語的悅兒“噗通”一聲跪在虞城修跟前:“老爺,這件事都是我家姑娘一手策劃的!抓了吳青,告訴吳青是胡姨娘抓的他,還給吳青用了百花草,威脅吳青要毀了他的容貌,毀了他的聲音,讓他無話可說。
他設計故意放走吳青,再派人解救快要暈倒的吳青,送到府門口來。我家姑娘做這些事都是為了夫人,夫人一直視胡氏為眼中釘……”
“悅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胡說什麼!”虞珍怒斥道。
躲在里堂的虞莘虞韻聽得真切,虞珍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千不該萬不該總是與虞姝做對。虞韻聽到百花草三個字時,恨得牙,百花草只有八郡王才有,看來虞珍已經背著搭上八郡王這高枝了。
恨不得上前把虞珍抓個碎,若非是威脅自己,早已把陷害自己的事與張蓉告狀。
悅兒早已對虞珍死了心思,道:“大姑娘別怪悅兒心狠,若非大姑娘將我獻給大爺,我也不會背叛大姑娘您。”
“虞珍,好高明的手段啊!”
虞城修沉著臉,言語反諷道。虞珍慘白著臉:“父親,這只是悅兒一面之詞,我哪里有本事做出這種事來。”
“若是姐姐真的沒有本事,如今怎會為嫡?”虞姝諷刺道。虞珍啞然,正想著法子替自己開時,虞城修道:“你把你的婢子獻給了你的哥哥?虞珍,以前本相只覺虧待了你,所以當夫人提出要養你在膝下時本相并未阻止。
但本相沒有想過,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弄這些骯臟把戲!”
此事張蓉也沒有料想到:“老爺,此事與我并無關系,我也不知虞珍會做這種事!”
“胡說的!我沒有!”虞珍辯解道。
“大姐姐,你有沒有你心中應該最是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麼了。”虞姝道,“在咱們府中,從未把婢子們當做一回事看待,大姐姐如此對待悅兒也在理之中,只是大姐姐的心真真是復雜,如今日子已經比當初要好,卻還是不知足。”
虞莘氣順不過,也在此時出了房:“父親,本來我不該說什麼話來,但是我忍不住。前些日子,我不小心與大姐起了爭執,大哥竟是讓大姐扇我掌,我的臉腫了整整三日,府上的人可都瞧見過我臉腫的模樣,
大哥是二姐姐的親哥哥,為何會對大姐姐如此關心,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今兒個倒是清楚了,原來大姐姐你竟是用了這骯臟把戲來!”
就算不提此事憋在心中,虞珍還是會對付來。如今時機正是時候,柴火上再燒一把火,讓火焰來得更旺一些。
虞珍心慌地抿了抿,今日本是扳倒胡氏的機會,想不到卻搭上了自己。
“夠了!你們的事待會兒說,現在是胡氏與吳青。”虞城修說罷,這才看向胡氏與吳青,吳青已震驚地道不出任何話來,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被算計了?其實胡氏并未想過對付他?
胡氏早已哭個淚人:“老爺,我知曉自己做錯了事,若是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定不會如此做,我別的不求,我只求老爺能夠放過存兒,存兒年紀小,又心智不全,他離開了這兒該如何生存啊!”
“我幫你養了四年多的存兒,難道這還不夠麼?”虞城修怒罵道,“胡氏,本相對你如何你自己心中應該清楚,本相從未虧待過你,甚至偏頗過你,可是你卻是如何對待我本相的?
你爹爹的職也是本相幫你爹爹爭取來的,本相從不走這些后門,但因為你,本相該做的都做了,胡氏,你把本相當做什麼了?若這事兒本相一直都不知,是不是要一直幫你養著別人的兒子?”
胡氏哭哭啼啼,可淚水早已沒了用。悔恨,但悔恨也無用。狠狠嗔了吳青一眼,這個蠢笨的男子,不僅毀了自己,也毀了的一生。
“你回你娘家去吧,”虞城修深吸一口氣,道,“今日就回,以后你與虞相府再無任何關系,帶著你存兒一起走!”
“老爺,您別趕走我好不好!我知曉我錯了!你不是說過,我最懂你的心的麼?你不是說……說這輩子都會對我不離不棄……”
“夠了!”
虞城修聽不下去,他的確真心喜歡過胡氏,胡氏乖巧可人,也從不搬弄是非。他雖知有爭寵的小伎倆,但也知是那閨房趣。其實,他心中也懷疑過與吳青之間的關系,但從未真的深究過,但沒有想到,竟是會生出這麼多事端來。
“我的確對你說過這些話,但那是本相以為你對本相是忠心的,但沒有想到……”虞城修頓了頓,“罷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來,本相已經對你足夠慈悲了,并未要你命,也并未對存兒如何,吳青也跟著你一塊兒走吧,本相府中留不得你們!”
胡氏知道自己完了。
沒了虞相府的庇護,出了府,也只會是個沒人要的潑皮爛戶。而吳青已經被打廢人,還能有什麼用。
虞城修不再看,而是讓林管事派人來將他們趕了出去。短短一個時辰,胡氏的東西都已被收拾干凈,乘著馬車送回胡府。
如今解決了丑事,虞城修已是筋疲力盡。
“老爺,你消消氣吧。”
張蓉端上一碗茶水來,要哄他,卻被虞城修打翻,滾燙的水翻了張蓉一手。忍著疼,咬看向虞城修:“老爺,您難道就真的如此恨我麼?我又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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