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莘見玩弄神，聳聳肩也不再多問。二人吃過飯，虞莘回房背書，虞姝在院中玩昨夜積下的雪水。等了約莫兩個時辰，虞玢才姍姍來遲，提著子，看了眼正在院中堆雪人的虞姝，咬了咬下，上前道:“三妹妹呢？”

“在里頭聽先生講學呢，你跟我來吧。”虞姝拍拍手上的殘雪，接過白昕遞來的湯婆子，道。虞玢張了張口，瞇著眼小聲嘟囔:“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能打什麼鬼主意？”虞姝笑著問。

“我可不相信你是真心實意對我好，你心頭一定在玩弄什麼壞水來，我可警告你，你別以為我就好欺負！”虞玢叉腰道。虞姝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的多疑，若真有什麼朝來的壞水兒，怎會將介紹給羅先生。

“你來不來？”虞姝不耐煩的問。

虞玢咽了咽，冷哼一聲跟在后。虞姝攜著了偏房，羅道已經提前打過招呼，虞姝上前道:“羅先生，這是我四姐姐，就有勞您了。”

“羅某也是收錢辦事，不勞煩。”羅道客氣道，“四姑娘，你平日里看過什麼書？”

“書？四書？”虞玢含糊道。話音一落，虞莘“噗呲”一聲笑出聲來。虞玢的臉一下子紅了，狠狠嗔一瞬。羅道回頭輕聲呵斥:“三姑娘，這有什麼好笑的？你看你自己的書就好，不要三心二意。”

“是。”虞莘吐了吐舌頭，繼續埋頭苦讀。

“那詩歌平日里可有看？”羅道問。

虞玢是典型的懶惰學生，見著先生就跟貓見了老鼠一樣心下發怵，抿著搖搖頭，道:“平日里很看。”

“那字認識得多不多？”羅道心中差不多已經有底了。虞玢支支吾吾，撓頭道:“認不得特別多的字，但看話本已經綽綽有余了。”

聽到話本二字，羅道蹙起眉眼。他自然知道這些個世家公子小姐是不會看什麼正經話本地，看地無非是書生小姐纏纏綿綿的，市面上有好多本話本，為了賺錢，省了鉆研故事的心，依樣畫葫蘆的照搬，這樣的書，讀來能有什麼好。

“還有其他什麼書麼”羅道不耐煩地問。

虞玢快了撥浪鼓，只知曉搖頭:“沒了。”

“那我考你兩題，看你能不能答上來？”羅道問。虞玢摳了摳指甲蓋，拘謹道:“先生能不能別考我，我……我一聽到考字就頭疼……”

羅道:“……”

虞姝:“……”

羅道回頭以考究的眼神看向虞姝:“四姑娘真的想考凜書閣？”

“先生，我四姐姐雖然笨拙了些，但是真心想凜書閣的，還請先生能夠指導一下。”虞姝誠懇地回。

虞莘吃了一口茶，默默地吃瓜看戲，突然能夠明白虞姝為何要將虞玢帶到羅道跟前，羅道是凜書閣的先生，一眼就能看穿虞莘的不足，在羅道面前，虞玢無可藏。

虞玢眼神閃躲，不知該如何回話。羅道見這個模樣，提筆出了一道簡單的題遞去:“這是幾個小謎題，四姑娘可以試試解解看，很簡單的。”

虞玢接過，頓時頭大了起來。草上飛、雨雪不見、久雨初晴……

這都是什麼與什麼啊。

羅道沒有再搭理，而是與虞莘說起功課。白昕在此時走了進來，小聲在虞姝耳朵跟前耳語了幾句，虞姝點點頭，欠請辭后離開了房。

待一個時辰過去，羅道才回頭看向虞玢:“如何了？字可都解出來了？”

虞玢紅著臉搖搖頭。羅道蹙眉，把字謎遞給虞莘:“你來解解看。”虞莘揚眉挑釁了虞玢一眼，拿過字謎，不過片刻，開口道:“草上飛，就是一個早字，雨雪不見是日照，久雨初晴打的是一個昨字……”

羅道滿意地點點頭，這字謎并無多難，三歲小兒腦筋也可想出，虞玢卻花費了一個時辰，如此基，怕是不事的。羅道雖是虞姝請來的，但并非所有學生都可以教導，看來他要去拜訪一下老太太，請辭做四姑娘的先生了。

虞玢聽得無地自容，又見虞莘得意洋洋地模樣，心下恨得牙，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在府中是庶，自然沒有讀書的機會，我若是有讀書的機會，一定比你念得好！”

“四姑娘這意思是三姑娘不是庶了麼？”羅道問。虞玢一哽:“與我不同，曾跟著二姐姐一同學習過……”

“當初二姐姐可上過你，是你自個不肯學的。”虞莘本是個落井下石的，才不會給虞玢任何臺階。虞玢憋得雙眸通紅，氣得攥了手。

丟臉，真真是丟臉到家了！

羅道罷手道:“好了好了！開始授課吧，四姑娘也跟著聽，聽到哪兒算是哪兒。”二人聞言，只好住了口。

……

虞姝換了年裝扮，攜著白昕二人從后門離開了相府。白昕的線人回來傳話，說道尋到了賣試卷的通道，虞姝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瞧瞧，戴上了斗笠，跟隨白昕在一酒樓外下了馬車。

白昕攜著了酒樓，與小二道明來意后，上了二樓。

“七郡王？你在瞧什麼？”

雅座上，顧沉剛低頭，就見一抹悉的影上了樓，雖是著男裝，旁的白昕卻暴了此人份。他剛想起，眼跟前的姑娘問話道。

顧沉朝看去，笑道:“沒有什麼。”

刑部尚書之子王潛與顧沉關系好，自家妹妹王嫣兒自從在凜書閣見顧沉踢蹴鞠后便起了慕之心，今日好不容易約出顧沉看戲，他卻是心不在焉地，王潛看了看自家殷勤的妹妹，又看了看面無表的顧沉，砸了砸搖搖頭，看來自家妹妹這是沒戲了。

“臣剛才見郡王看得認真，還以為郡王是瞧見了外頭有什麼風景呢，臣抬頭看去，什麼都沒有瞧見。”王嫣兒笑得花枝招展，眼眸含地看向顧沉。似乎并不在意顧沉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