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趕忙扶起此人，定睛一瞧竟是虞玢。

“四姐姐，你怎麼來了？”虞姝詫異道。

虞玢甩開虞姝的手，拍了拍角道:“我無非就來看看三姐姐，沒想到三姐姐竟然會突然推攘我，你既然如此不識好人心，那我走就是了！以后我再也不會幫姐姐你多說什麼！”

虞玢說罷，直接轉而去。虞姝沒有去追，而是了房。虞莘坐在房中氣定神閑的背書，見虞姝來，才抬眼起道:“你怎麼回來了？”

“你剛才與四姐姐大吵大鬧做什麼？”虞姝問。

虞莘冷哼一聲，卷起書道:“我不僅是想與他大吵大鬧，我還想和打架呢，你不知曉今兒個來就是來挖苦我的，說我臨時抱佛腳沒個用，還說我到時候一定會落榜呢，我考都還沒有考，怎會知曉我會不會落榜呢。”

“四姐姐真是這麼說的？”虞姝問。

提起此事虞莘就氣不打一來，自個好好看書也沒有招惹，怎麼就被如此挖苦了。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好似自己真的已經考上了凜書閣一般。

“可不是真的麼？我也不知曉我是哪里得罪上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我說這些話來，”虞莘道，“你說難道不知曉自己都沒有考的資格麼？我就不懂了，像這樣的人，是哪里來的自信了。”

還不是虞珍給的。

虞姝在心中腹誹道，想了想，緩聲說:“你也別生氣了，管說什麼話呢，你這幾日就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到時候考上了是你自己的本事，沒有考上咱們下次再盡力就是了。”

虞莘點點頭，如今已經放平了心態，雖不知能不能考上，但就算考不上個也不會氣餒。

“我就不打擾你看書了，你先好好看書吧。”虞姝見天已不早，輕聲道。虞莘點點頭，又攤開書本認真看了起來。

……

三日后，虞姝又去見了吳子與吳二兩人。仍是當初的那個酒樓。仍是男子打扮，吳子與吳二看了看虞姝，問:“公子可是拿定了主意了？”

“我想買一份試卷。”虞姝道。

“那就是五百兩。”吳子道，“正好我們今日已經帶來了凜書閣的試卷，一手錢一手貨。”

虞姝怔怔，昨兒個的確聽羅道說題目已經出好了，但這兩個人竟是能如此迅速的拿到出題？咽了咽唾沫，虞姝輕笑一聲:“你們也不要著急，先把試卷給我瞧瞧。”

“怎麼？公子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吳二問話道。他哪里會輕易相信虞姝的話。虞姝嘆出一口氣來，回頭朝白昕使了個眼神，白昕會意，從荷包里掏出五百兩銀票遞給吳二。

“現在可以給我了吧？”虞姝問。

吳二清算了一下錢票，角上貪婪的笑容都快蜿蜒到耳后，他點點頭，拍了拍吳子的肩，道:“給這位小公子吧。”吳子聞言，這才從懷中拿出一疊試卷遞虞姝手中。

虞姝略地翻看兩下，挑眉:“我怎麼知曉這試卷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假的，我如何找你們？”

“公子放心，我們都是在黑市上做買賣的，絕對不會騙公子，若是公子不相信，咱們晚上都會出黑市三號當鋪，到時候公子直接來找我們便是。”吳二見虞姝是個爽快人，也攤開了說話。

看來他說的都是真話了。自個今日穿金戴銀的，雖是沒有告訴二人份，但是想必二人已看出非同尋常，他們心頭恐怕是猜想是哪位富商的公子，既然是個有頭有臉的角，他們自然不敢騙人的了。

再者他們從事這個買賣許久，連凜書閣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他們還害怕什麼。虞姝也不再與他們多聊，拿著試卷就去了凜書閣。待張良看過后，臉頓時黑下:“這的確是我前日出的試卷。”

“看來凜書閣是有人接應的了。”羅道也說，他走到張良跟前拿過試卷仔細翻看，末了，他冷冷一笑，“想不到竟是如此大膽，羅某已經知曉是誰了。”

“我也知曉是誰了。”張良也道。

“莫不這試卷是凜書閣的人摹出去的？”虞姝吃驚道。這倒是令沒有想到的，張良冷笑:“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他的字跡我難道還看不出來麼。只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是他一直在做這樣的買賣。”

虞姝抿了抿，剛想問此人是誰，卻又覺自己份不妥。這好歹也是凜書閣自個的丑事，按道理來言應該凜書閣自己理才是。羅道并未在意這些，他早已將虞姝當做自己人來:“是甲院的先生，李蒙。”

“我曾上過這個先生的課。”虞姝說。對于李蒙的印象虞姝并不深刻，當初張良的妻子快要臨盆時，是李蒙代課，虞姝只覺他上課頗為無趣，講的東西都是課本上的，毫無自己的觀點。

“若是他背后沒有人，他絕不敢如此做，也不知他后的人是誰。”張良道。現在頭疼的是，雖然知道李蒙做了這檔子丑陋的買賣，但他們決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背后之人一定會將李蒙當做棄子看待。

“試卷需要換麼？”虞姝問。

“不需要換了，剛好，我倒是想知曉有誰人買過此試卷來。”張良說。虞姝聞言，也不再多勸。思忖著此事，末了，心頭倏地亮起一個主意:“我倒是有一個懷疑的對象，或許就是他來。”

“你懷疑誰？”張良說。

“八郡王。”虞姝道，“四姐姐前兒個被羅先生如此批評，卻還是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個能上凜書閣，其中一定有緣由。自信的原因應該來源于大姐姐。而大姐姐與八郡王的關系向來要好，我懷疑背后之人就是八郡王。”

“你想怎麼做？”羅道問。

虞姝小聲地道出自己的想法，羅道與張良面面相覷，二人相視一笑，羅道說:“咱們凜書閣來了王妃，可真算是來了個寶了，打抱不平的子與王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