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事在誰的眼中都是一件荒唐事兒。

“我已經決定好了，等你考上凜書閣后我便離開。”虞姝說。

虞姝一旦決定一件事，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虞莘明白，也不再勸，只道:“那你邊可有人保護？”

“有的。”虞姝點頭。

“五妹妹，我沒有與你玩笑，邊疆真的危險，能別去咱們就不要去了，王爺一定會打勝仗回來的，你且安心便是。”虞莘說。

虞姝垂下扇般的眼簾，搖搖頭，卻沒有多言。

三日后，金榜揭。虞姝著一件掉皮大氅隨著虞莘去看榜。馬車停靠在榜單前，虞姝走下馬車，正要榜前，回頭看去卻見虞莘在馬車里頭猶猶豫豫。翻了翻眼，走到馬車跟前將一把拽下:“你在這里猶猶豫豫的做什麼？”

“我……我不敢看！”虞莘紅著臉，猶豫說，“若是榜單上沒有我的名字，我一定會哭死過去地。”

“那你就哭好了，等你哭完了，咱們明年再考一次。”虞姝說。虞莘埋怨地嗔一眼:“你就不能說一句好話麼？”虞姝哭笑不得:“那你到底是看還是不看？你若真的不看，我可就走了哦？”

說著，就上了馬車。虞莘氣惱地敲敲兒，一張漂亮臉蛋又是著急又是膽怯:“別啊！你陪我去看！”虞姝真要被慫里慫氣的模樣氣笑了，不由分說地拽著榜單前。

“三姐姐，你們也來了？”虞姝二人剛出人群，一道人影擋在他們跟前。虞玢喜笑開地歪著頭，玩著頭發顯擺道:“你們別看了，三姐姐，你考上了，第二十九名，我也考上了，第十名，比姐姐整整高出十九名呢。”

虞姝的花眸狠狠瞪向，榜單這種東西，只有自己看才能有驚喜的覺，雖知虞莘定能上榜，但懸念被虞玢輕而易舉地揭曉，不由地生了幾分不快。

但虞莘卻是欣喜地捂著口，眼睛亮得好似天上一明月:“真的假的？我上榜了麼？”

“自然是真的，好端端的，我哪里有必要騙姐姐你呢。”虞玢說罷，指著二十九的位置努，“你自個看。”

虞莘墊著腳尖看去，在二十九位上赫然寫著“虞莘”二字，口上的一塊玄鐵總算落下，鼻頭一酸，淚水噼里啪啦地往外掉去。虞姝見狀，掏出娟帕給拭淚:“這不是考上了麼？有什麼好哭的。”

“我……我沒有想到我居然真的能考上……”

曾以為，自己只能靠著走后門進，雖然努力念書，可心中仍沒有自信能上凜書閣。所以才不停地安自己，努力了，用功了，就算沒有考上也不必難過。

但現在……

的名字地掛在上頭，似乎在肯定半月來做出的努力。

“走吧，咱們快些把這個好消息給祖母說去。”虞玢已經等不及了，可是考了第十名，如此高的績足以讓老太太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虞姝拍拍虞莘的肩:“走吧，我的好姐姐。”

“嗯……”虞莘破涕為笑，跟著虞姝坐上馬車。老太太那頭已經有小廝提前告知了喜事兒，聽罷，連鳥兒也不逗了，坐在塌前只等自個孫兒們凱旋歸來。

張蓉與虞城修也知曉了此事，虞城修剛下朝，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就陪著老太太等。曾氏與蘭氏得知兒雙雙考上，都不停地抹著眼淚水水兒，又是笑又是哭，毀了大清早好不容易畫好的致妝容。

“三姑娘與四姑娘回了。”林管事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老太太趕起，張開手讓兩個孫兒一同奔向自己。虞玢趴在老太太懷中，底氣十足道:“祖母，我這次可是考的第十名，比三姐姐足足高了十九名次，你可不許再說我無用了。”

又是撒又是顯擺地說。虞珍默不作聲地看了一眼，虞玢這子就是炫耀，似乎不得全天下之人都知曉拿了第十。的名次可是自己與八郡王的功勞，被這麼一鬧，倒像是自個真的考了第十名一樣。

老太太也是詫異的:“四丫頭，你真的考了第十？”

“是真的，金榜都在那里著呢。”虞玢說。

蘭氏見自家兒出了頭，也是難得氣了一次:“我家四姑娘真真是厲害，想不到短短半月進步神速，看來大姑娘說的話是對的，四丫頭只是不習慣羅先生的指導，你瞧瞧，換了李先生后馬上就不同了。”

老太太寵溺地兩個孫兒的頭，欣得眼中積了淚。這可真是祖宗顯靈了，如今兩個孫兒都考凜書閣，為真正的才了。

“老太太，我現在就讓林管事好好準備，今兒個咱們一家子好好吃頓飯，也算是犒勞這兩個丫頭了。”張蓉說。

老太太應道:“是該好好準備了，都準備這兩個丫頭吃的菜，今晚咱們熱鬧熱鬧。”

“咳咳咳……”

虞姝聽著此話，不合時宜地咳嗽兩聲:“祖母，今晚我就不吃了，我想回房好生休息休息。”

老太太斂起笑，擔心地問:“丫頭，你子可還好？昨兒個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我這子恐怕是要好好休養一陣了，”虞姝說，“王府有一藥園子，平日里煎藥也比較方便，需要什麼藥材也不必來回跑，祖母，我過兩日準備回王府，還請祖母不要見怪。”

虞姝說。

老太太哪里會見怪，擁著虞姝在懷里:“我的好丫頭，既然不適，祖母是不該留著你。王府比較安靜，適合丫頭你好好休養，等你子轉好再來看祖母也不遲。”

“是……”

虞姝乖巧地點頭，從老太太懷中坐起，被白昕攙扶著離開了房。

……

兩日后，虞莘與虞玢二人收到凜書閣的學通告與學袍，二人穿戴整齊后便與虞珍一同了凜書閣。他們的學堂在丙院，虞莘跟著書了正院，剛坐下就聽耳畔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