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府邸，虞姝就見一輛馬車停在石獅子前。顧燁寒開簾子，俊朗的五映忖在月下。他眉眼染著銀的暈，落虞姝的眼中，洗刷一日的疲憊。笑嘻嘻地迎上顧燁寒的目，邁著歡快地腳步沖向馬車:“王爺！”

“今日可累了？”顧燁寒抱上了馬車，坐在自己邊。當府中人告知虞姝去往小院照顧傷患時，顧燁寒并未吃驚。這的確像是虞姝會做的事。

“不累！今日做的事是有意義的，證明我也能為王爺做事了。”虞姝的眸子亮閃閃的，“王爺，我可不可以……留在這里？”

的手上殘留著漬，臉上也是灰撲撲地。顧燁寒抿著薄，沒有回話。回府后，顧燁寒親自給清洗，干了臉。

鎮南王在此時找了來，帶來一個異域風的年。年面龐致，眉眼似沐浴春風，不笑卻似在笑。他朝著顧燁寒拱手，道:“王爺。”

“七皇子不必多禮，”顧燁寒回道，“今日來訪，事考慮得如何了？”虞姝見有外客在，悄無聲息地起，站在顧燁寒后。顧燁寒默默掠一眼，拉著的手坐在自己旁。

年乃魏朝七皇子魏若晟。他看了一眼坐在顧燁寒旁的虞姝，詫異道:“這位是？”

“是本王的王妃。”顧燁寒道。

魏若晟是外朝人，雖已知曉顧燁寒婚的事兒，卻不知娶的是一個小丫頭。論起親的時日，這丫頭豈不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嫁給了他。

顧燁寒看他眼中的詫異，卻并未多言，而是笑問:“七皇子無須轉移話題，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如何？”

七皇子坐下，道:“好。本皇子今日來，是告知王爺一件事，魏朝對此事束手無策。一開始，魏朝提出的要求是只要王爺能尋到公主，我們就答應與您合作，但如此多年過去，王爺依然沒有尋找到。

魏朝有理由不幫助王爺，但因王爺也有一半統為魏朝人，所以父皇決定，若是王爺能拿出的兵法能夠對付楚國與金蘭，那咱們還是有希能夠合作的。到時候仗要是勝利，楚國的城池，要分兩座給魏朝。”

顧燁寒瞇了瞇眼:“七皇子這是強人所難，魏朝借兵無非三千水兵，這仗卻是我們南淵十萬兵攻打，你們卻要分兩座城池，這怕是不符合道理吧。”

魏朝皇帝向來打細算，以最的出資獲取最高的價格。顧燁寒也并非是個傻子，他自是清楚魏朝皇帝的算盤。更何況楚國在南淵與魏朝之間，魏朝并非是一個小國，到時他們要的那兩座城池定是要靠近邊疆，一個大國在邊上，對于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種力。

“符不符合道理本皇子不知，但卻符合目前的形勢。楚國向來悉水上作戰，而南淵并不悉，若是想拿下邊城，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魏若晟笑著道，“咱們提出的這個要求合合理來，王爺不能接，那就代表我們談判失利好了。”

虞姝聽著二人說話，只覺聽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清楚魏若晟定是獅子大開口來，王爺的眉頭鎖，似在深思，夾雜著憤怒。

魏若晟起要離開，顧燁寒在后冷冷喚道:“且慢。”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魏若晟問。

顧燁寒自椅上起，上前道:“天都要暗下了，七皇子若是不介意，用過晚膳再走吧。”魏若晟頓了頓，看了看這天，又看了顧燁寒，頷首道:“那就叨擾王爺了。”

……

虞姝是跟著顧燁寒一起用膳的，吃的是糧饅頭，但因為若晟來，加了一道紅油牛。顧燁寒夾起第一塊牛放虞姝碗中，虞姝鼻頭湊近牛嗅了嗅，夾起往里塞去。

牛煮得很爛，口即爛。好吃得令彎了眉眼。剛咽下，就見對面的魏若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虞姝被他看得臉皮子紅了半邊天，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魏若晟發覺自己的行為不太友好，道:“抱歉，王妃的吃相很像是我的妹妹，恍惚間好像是我妹妹本人一般，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你妹妹吃飯是怎樣的？”虞姝問。

魏若晟笑道:“也是與王妃一樣，吃飯的時候眼會笑得彎彎，很是可。”虞姝頓了頓，嘻嘻笑了兩聲:“你是變著方的夸贊我可吧？”

顧燁寒見不再那麼拘謹，道:“對，他就是在夸贊你的可。”

魏若晟笑笑，并未否認。他手指轉著佛珠，饒有趣味地打量虞姝，越看越是覺得虞姝像是他的妹妹一般，一顰一笑仿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你的妹妹呢？現在在何啊？”虞姝問。

“已經死了，三歲的時候死于天花。”魏若晟嘆息，苦地勾起一抹笑容，“現在我還記得妹妹的笑容，那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笑容了……”

原本有兩個妹妹，是一對雙胞胎。可生下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就被抱走了，他千方打聽，才知被抱走到南淵。為了此事，他尋求顧燁寒幫助多年，但大海里撈針談何容易。魏若晟嘆出一口氣來，父皇最疼的就是三妹妹，三妹妹卻香消玉殞，如今他必須要將另一個妹妹尋到才是。

虞姝見他落寞，走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輕聲道:“你別傷心……”“事已經過去許久，本皇子已經不會難過了，王妃還請放心。”魏若晟道。

“王爺，今日與你說的事，希您能多考慮一下，本皇子回去后也會斟酌一下，這些日子，本皇子住在邊疆可否？”魏若晟問。

“自然。”顧燁寒求之不得。

魏若晟端起酒杯，朝著顧燁寒敬去，顧燁寒一飲而盡，坐下來。虞姝瞧著二人吃酒的模樣，好奇道:“你們喝的這個，是甜的麼？”

魏若晟對虞姝很有好，挑眉問:“王妃要不要試試看？”

虞姝抿了抿瓣，躍躍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