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哪里休息得好,林淮與顧燁寒離開沒一會兒,撐著子坐起,穿上鞋去了左傾的房中。左傾早已醒來,上纏滿了繃帶。見白昕來,他費力地撐著胳膊想要坐起,卻被白昕按下。
“你……你還好麼?”白昕問。
左傾見眼眸腫得像是一對核桃,又是心疼又是懊惱。他沒有保護好白昕,也沒有保護好王妃。如今王妃被人抓了去,真不知會遇上什麼事兒來。左傾垂下眼,張了張口,沙啞著聲兒道:“對不起……”
他為王爺旁的侍衛,原本應該是菁英中的菁英,無論是誰來,他都得依依擊退才是,可是他昨晚卻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別說王妃,他連自己心的人都守護不了。
左傾想到此,眸子暗淡下來,他握著拳頭,手背上可見青筋。白昕瞧他這模樣,心下的懊悔卻淡了一些,不是不后悔,也不是不傷心焦急,而是發現,左傾心中比更難過。若是在左傾這兒頹廢下去,左傾將比自己更是頹廢。
白昕握住左傾的手,的力氣很小,帶著一點疏離卻又攜著一抹依賴,輕輕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左傾,昨日的事你別放在心上。等你子好了,我們親自將王妃救回來,好不好?”
“……”左傾張了張,語還休。白昕嘆出一口氣來,輕聲道:“我知曉你想要說什麼,這種事誰也不想看到,誰也不愿意發生,可是沒有法子,事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接它,以及,承認自己還不夠強……”
白昕說著,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勉強自己不去哭,可真要堅強,如何能夠做到:“昨日,你是為了保護我而傷的,左傾,對不起你……如果你心中有懊悔,請你轉化為怨怒,對我的怨怒,我才是王妃的侍衛,如果昨兒個你不來,我的命可能就沒了,王妃還是要被他們綁走,所以,真正有錯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白昕說到此,淚水涌得更多。深吸一口氣,手指捻去眼角的殘淚。左傾愣住,下意識地抬手握住的手:“如果你要是這麼說,還好我去了,要是我不去,恐怕我會后悔一輩子。”
他如果不去,那他就失去白昕了。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的事,以前的他,眼中只有王爺,只有天下。可是現在,他的眼中,多了一個。
“王爺來看過我了……”左傾說,“想必也來看過你了吧,王爺真是一個好主子,他并沒有怪罪我,也沒有怪罪你,他說了,王妃會回來的,也會平安無事的。”
白昕抹了抹酸楚的鼻頭,頷首。
“對不起,剛才的我不該對你說那麼多喪氣話,從現在起,我們都不要說喪氣話了,我聽你的話,乖乖地養好子,到時咱們一同去救王妃。”左傾說。
白昕用力地點點頭。
……
疼……
虞姝在搖搖晃晃之間被腦后的疼痛刺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冷風似寒刀不斷地從窗欞涌,把的臉刮得沒了。耳畔,是急促的馬蹄聲,了眉心,打量四周,正在一輛馬車上。
“……”
虞姝咽下一口唾沫,現在不敢輕舉妄。綁的人沒有直接殺了,證明他們綁是有用地,在沒有清對方底細之前,絕不能輕舉妄。
“嘶……”
馬匹在此時停歇下來,車輿的簾子被人打起,虞姝下意識地閉上眼,繼續裝睡。覺自己的正被人抱起來,往外走去。
馬車外似乎正下著雪,虞姝能清晰地到有冰涼的雪花落的鼻頭,隨后融化水,從鼻尖落角。被抱一間房,隨后被放在床榻上。
屋子里暖爐的火星冒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虞姝的睫抖了抖,正猶豫著是否該睜開眼來,就聽頭頂傳來一聲竊笑,隨即是年清爽好聽的聲音:“王妃,你要裝睡在何時啊?”
被人看破,虞姝也不扭,睜開眼,就見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龐正玩味地打量自己。他湊自己很近,近得虞姝能瞧清他的睫分明。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推開眼前之人:“你……你是什麼人?”
被推開的年也不惱怒,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襟,他著一紫金袍子,還披著大氅,頭頂戴著金冠。年的模樣紅齒白,好似雪地里妖艷的紅梅,若非他聲音如此有磁,虞姝真真是要分不清他到底是男是來。
“我姓王,名宸,楚朝人,王妃可以喚我王將軍。”王宸斯文有禮的拱手道。虞姝卷著子躲在床榻尾,睜圓了眼睛瞪著他:“你……你綁架我來做什麼?”
“綁架你來做什麼?”王宸好笑地重復的話,了角,一對狐貍花瓣眼笑得嫵卻又不失,“自然是拿你做人質,要回邊城了。”
虞姝并未吃驚,從他們不殺自己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的確確是拿著自己當人質使喚。
“我不過是個小婦人罷了,王爺不會用一座城池換我的命,你算盤打錯了。”虞姝說。
王宸挑眉:“是麼?”
“當然!”虞姝道。
有人在此時送來了飯菜,都是致的鴨魚,香味還在門口時虞姝就聞見,雖然神經崩得,但肚子還是不爭氣地咕咕了起來。王宸見紅了臉,坐在八仙桌前勾手:“過來,咱們邊吃邊聊。”
“……”虞姝不肯。
“怎麼?小王妃還怕本將軍給你下毒不?”王宸問。
虞姝咬了咬下,思忖一番后慢吞吞地下了床榻,坐上八仙桌。許久沒吃有鹽有味的飯菜,反正僅靠一人也無法逃出去,倒不如對自己好一些,該吃吃該喝喝,不吃飽飯怎麼想主意不是。
虞姝在某些時候大智若愚,又是個開朗派。執起筷子毫不客氣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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