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四章揭份
隨卻向大錘大聲道:“是哪一個天殺的狗賊,了我的孩兒,害得我母子分離二十四年?孩兒,孩兒,咱們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這個狗賊,將他千刀萬刮,斬漿。你娘鬥他不過,孩兒武功高強,正好給娘報仇雪恨。”
坐在大樹下一直不言不的黑僧人忽然站起來,緩緩說道:“你這孩兒是給人家去的,還是搶去的?你麵上這六道痕,從何而來?”
葉二孃突然變,尖聲道:“你……你是誰?你……你怎麼知道?”
黑僧道:“你難道不認得我麼?”
葉二孃尖聲大:“啊!是你!就是你!”
縱向他撲去,奔到離他子丈餘之,突然立定,手戟指,咬牙切齒,憤怒已極,卻也不敢近前。
黑僧道:“不錯,你孩子是我搶去了,你臉上這六道痕,也是我抓的。”
葉二孃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搶我孩兒?我和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煎熬,到底為什麼?為……為什麼?”
黑僧指著大錘,問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葉二孃全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說。”
大錘心頭激盪,奔到葉二孃邊,道:“你跟我說,我爹爹是誰?”
葉二孃連連搖頭,道:“我不能說。”
黑僧緩緩說道:“葉二孃,你本來是個好好的姑娘,溫貌,端莊貞淑。可是在你十八歲那年,了一個武功高強、大有份的男子所,**於他,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不是?”
葉二孃木然不,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是。不過不是他引我,是我去引他的。”
黑僧道:“這男子隻顧到自己的聲名前程,全不顧念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未嫁生子,境是何等的淒慘。”
葉二孃道:“不、不!他顧到我了,他給了我很多銀兩,給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黑僧道:“他為什麼讓你孤零零的飄泊江湖?”
葉二孃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麼能娶我為妻?他是個好人,他向來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願連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辭之中,對這個棄了的郎,仍是充滿了溫馨和思念,昔日恩,不因自己深苦楚、不因歲月消逝而有毫減退。
眾人均道:“葉二孃惡名素著,但對當年的郎,卻著實深義重。隻不知這男人是誰?”
段譽、阮星竹、範驊、華赫艮、天石等大理一係諸人,聽二人說到這一樁昔年的風流事蹟,不自的都眼向段正淳瞄了一眼,都覺葉二孃這個郎,份,、事、年紀、無一不和他相似。
更有人道:“那日四大惡人同赴大理,多半是為了找鎮南王討這筆孽債。”
連段正淳也是大起疑心,小聲道:“我所識子著實不,難道有在?怎麼半點也記不起來?倘若當真是經累得如此,縱然在天下英雄之前聲名掃地,段某也決不能豪虧待了,隻不過……隻不過……怎麼全然記不得了?”
黑僧人朗聲道:“這孩子的父親,此刻便在此間,你乾麼不指他出來?”
葉二孃驚道:“不,不!我不能說。”
黑僧問道:“你為什麼在你孩兒的背上、上,燒上三二十七點戒點香疤?”
葉二孃掩麵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彆問我了。”
黑僧聲音仍是十分平淡,一似無於衷,繼續問道:“你孩兒一生下來,你就想要他當和尚麼?”
葉二孃道:“不是,不是的。”
黑僧人道:“那麼,為什麼枯他上燒這些佛門的香疤?”
葉二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黑僧朗聲道:“你不肯說,我卻知道。隻因為這孩兒的父親,乃是佛門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
葉二孃一聲,再也支援不住,暈倒在地。
群雄登時大嘩,眼見葉二孃這等神,那黑僧所言顯非虛假,原來和私通之人,竟然是個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眾人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錘扶起葉二孃,道:“你醒醒!”
過了半晌,葉二孃悠悠醒轉,低聲道:“孩兒,快扶我下山去。這……這人是妖怪,他……什麼都知道。我再也不要見他了。這仇也……也不用報了。”
大錘按照劇臺詞道:“是,那咱們這就走吧。”
黑僧道:“且慢,我話還冇說完呢。你不要報仇,我卻要報仇。葉二孃,我為什麼搶你孩子,你知道麼?因為……因為有人搶去了我的孩兒,令我家破人亡,夫婦父子,不得團聚。我這是為了報仇。”
葉二孃道:“有人搶你孩兒?你是為了報仇。”
黑僧道:“正是,我搶了你的孩兒來,放在林寺的菜園之中,讓林僧將他養長大,授他一武藝。隻因為我自己的親生孩兒,也是被人搶了去,養長大,由林僧授了他一武藝,你想不想瞧瞧我的真麵目?”
不等葉二孃意示可否,黑僧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麵幕。
群雄驚喜集,蕭峰搶步上前,拜伏在地,聲道:“你……你是我爹爹……”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好孩子,好孩兒,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爺兒倆一般的形相貌,不用記認,誰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一手,扯開口襟,出一個刺花的狼頭,左手一提,將蕭峰拉了起來。
蕭峰扯開自己襟,也現出口那張口牙、青鬱鬱的狼頭來。
兩人並肩而行,突然間同時仰天而嘯,聲若狂風怒號,遠遠傳了出去,隻震得山穀鳴響,數千豪傑聽在耳中,儘不寒而栗。
“燕雲十八騎”拔下長刀,呼號相和,雖然一共隻有二十人,但聲勢之盛,直如千軍萬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