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郡王妃 129 搜查太尉府

皇宮書房，琉璃瓦，白玉屏，金碧廳柱。

皇帝一襲明黃龍袍，負手而立，靜靜聽完沈璃雪的講述，犀利的目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房間中央的沈明輝，雷洪：“你們下蠱害死樑王，嫁禍武國公？”

雷洪行了一禮，朗聲道：“回皇上，這純屬一派胡言，十五年前，諸多大臣親眼所見，樑王乃是被武國公下蠱毒害。”

沈璃雪皺起眉頭：“雷侍郎可曾親眼看到武國公毒害樑王？”

“當時客房裡只有樑王和武國公兩人，樑王中毒，下毒者自然是武國公。”雷洪避重就輕，言詞鑿鑿的狡辯著：“如果武國公沒有害樑王，爲何要畏罪自殺？”

“雷侍郎，武國公不是畏罪自殺，而是被人栽贓嫁禍！”栽贓嫁禍四字，沈璃雪加重了語氣，看雷洪的目，冷若寒冰，栽贓嫁禍別人，他沒有半分愧疚，還理直氣壯的再次誣陷他，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郡主可有證據證明武國公是被栽贓嫁禍？”雷洪挑眉看著沈璃雪，眸底暗帶挑釁。

沈璃雪勾脣冷笑：“剛纔在相府，雷侍郎親口承認毒死樑王嫁禍武國公，我的侍衛們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是嗎。”雷洪皺眉，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可我怎麼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雷侍郎還真是貴人多忘事，要不要我侍衛們進來，給雷侍郎提醒提醒？”做了喪盡天良的事，不知悔改，還反以爲榮，真是無恥至極。

“那些侍衛都是郡主的人，自然會順著郡主的意思說。”雷洪直了，眸中暗帶嘲諷：“我無意間得罪過郡主，郡主懷恨在心，想要教訓我，大可以直說，我會穩穩站在郡主面前，任郡主打罵，郡主何必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方法誣陷於我？”

雷洪混跡朝堂多年，也是隻狡猾的老狐貍，三言兩語間，就摘清了自己，將沈璃雪說自私自利，刁蠻任的狠毒。

沈璃雪無聲冷笑，雷洪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不過，不會輕易認輸，更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雷侍郎，外面共有二十一名侍衛，其中二十名是戰王府侍衛，另外一名子默的，是安郡王的侍衛，他們的主子是戰王和安郡王，不是我，你覺得他們會順著我的話，撒謊欺騙皇上嗎？”

雷洪的面瞬間沉下來，戰王，安郡王都是東方皇室的人，他們府中侍衛們的舉，代表他們的意思，如果他一口咬定侍衛們順著沈璃雪的意思欺騙皇上，就是在指責戰王，安郡王欺瞞皇帝，可如果他不這麼說，就坐實毒害樑王，栽贓嫁禍武國公的罪名。

沈璃雪真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見皇帝冷冷看著他，雷洪瞬間心跳如鼓，眸中的神晦暗不定，皇上是不是察覺了什麼？還是他相信了沈璃雪的話？

“那雷侍郎是何意？”看出雷洪的心思開始慌，沈璃雪不給他毫息時間，步步。

雷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指責侍衛們，是在懷疑戰王和安郡王，如果不指責，就是間接承認了毒害樑王，嫁禍武國公的罪名，真是進退兩難，沈璃雪給他出了個大難題，目閃爍著，急思合適的理由：“微臣的意思是……”

“稟皇上，雷太尉，錢尚書等人到了！”趙公公突然在外稟報，截斷了雷洪的話。

雷洪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父親來了，一定能想到應付之法，他安全了。

沈璃雪揚脣冷笑，雷太尉來的可真是時候！

“宣！”皇帝一甩袖，坐到了黃金打造的金椅上。

“宣雷太尉，錢尚書……覲見！”伴隨著太監特有的嗓音，雷太尉，錢尚書等幾名大臣依次走進書房，恭敬的向皇帝行禮。

“諸們卿可知朕找你們前來，所謂何事？”皇帝威嚴的聲音響徹耳邊，在房間中久久迴盪。

大臣們疑不解的相互對一眼，齊聲道：“微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他們正在各自府上理事，聽到宣召就進了宮，著實不知皇帝爲何召見他們。

“是爲了十五年前，樑王，武國公一案！”皇帝犀利的目在衆大臣上一一掃過，事發時，他們都在場，聲稱親眼看到武國公畏罪自殺。

衆臣一怔，眸中閃過幾分慌，暗中悄悄傳遞著信息，那件事已經過去十五年，皇上怎麼會突然想到舊事重提？

“璃雪郡主找到證據，樑王是被外人下蠱害死，嫁禍武國公！”

皇帝聲音淡淡，衆臣卻覺一道驚雷炸了下來，將人霹的半天彈不得，好半天才回過神，目閃爍著，快速低垂了頭，手臂暗暗抖：

事做的乾脆利落，沒有落下毫痕跡，刑部查了半年，都沒查出蛛馬跡，事隔十五年，沈璃雪怎麼可能找得到證據？

雷太尉上前一步，低沉了眼瞼，言詞鑿鑿：“皇上，微臣當年親眼目睹武國公畏罪自殺，他應該不是被嫁禍！”

錢尚書快速回過神，隨聲附和雷太尉的話：“是啊，皇上，臣等也是親眼看到武國公自盡，不存在嫁禍之說啊！”

“是啊，是啊……”有了雷太尉，錢尚書打頭陣，大臣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團結一致的否認陷害武國公。

毒害王爺，陷害忠良是前所未有的大案，皇上知道真相，肯定會龍大怒，他們哪還有活命的機會，一致否認，能活一時是一時。

皇帝挑眉看著雷太尉，錢尚書等人，犀利的目凝深。

沈璃雪清冷的目環視一遍衆大臣，“諸位大人，紙包不住火，樑王之死的真相，你們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早晚會被揭出來，毒害樑王的就是兩個人，一個下毒者，一個幕後主謀，要懲罰也是重重懲罰他們。”

“各位大人沒有親自毒害樑王，也沒有陷害武國公，你們只是不想多事，選擇了沉默，也就是知不報，按照青焰律法，不會判的太重。”

“皇上是明君，不會濫殺無辜，召集大人們前來，就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凡是主認錯者，會從輕發落，若是冥頑不靈，繼續狡辯，你們的罪名就由知不報淪爲了幫兇，後果不需要我再多言，各位大人心裡都清楚……”

幾名份較低的大臣，面微微變了變，思想有些搖，他們確實沒有參與毒害樑王，陷害武國公，只是順著雷太尉的話撒了謊，沈璃雪向皇上揭穿此事，應該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如果他們現在投誠，雖然會丟掉職，卻會保下命……

“沈璃雪，毒害樑王，陷害武國公，是殺頭的死罪，我們都是朝中大臣，豈會知法犯法？十五年前，我們看的清清楚楚，武國公確確實實是畏罪自殺，不是被栽贓嫁禍，你不要在這裡妖言衆。”

見大臣們神猶豫，似乎被沈璃雪說了，雷太尉上前一步，厲聲怒斥，冷冽的警告目暗暗掃過衆大臣，強行阻斷了他們想要投誠的想法。

“雷太尉，我只是勸諸位大人仔細回想那件事，何來妖言衆一說？”沈璃雪冷笑，皺眉看著低頭不語的衆大臣，他們都被雷太尉的話嚇到，不敢再說實話了。

雷太尉滿意的看著被他震懾的衆大臣，凝凝兩條濃眉：“郡主是名孩子，應該在閨閣裡寫寫詩，畫畫畫，刺刺繡，跑到皇宮書房陷害大臣，無理取鬧，你這是要擾朝堂嗎？”

沈璃雪揚脣冷笑，無理取鬧，擾朝堂，陷害忠良都是大罪，雷太尉佔了優勢，反咬一口，將這麼多罪名安到了上，是想死。

不過，從來都不喜被人迫。

沈璃雪眸猛然擡起，清冷的目如利刃，猛的向雷太尉：“我不過提了一句那件事有異，雷太尉就言詞鑿鑿的步步，若非有這麼多大臣在場，我都要以爲雷太尉是始作俑者，在拼盡全力的蓋彌彰。”

雷太尉面微驚，隨即拍拍口，義正詞嚴道：“我堂堂青焰太尉，行事明磊落，坦坦，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樑王，武國公之事，我也只是目睹者，爲何要蓋彌彰？璃雪郡主不要欺人太甚！”

“我一名弱子，哪欺負得了你這青焰一品大員，只希我坐馬車上街時，不要被太尉府的人截住馬車，連番盤問就好！”沈璃雪漫不經心的明嘲暗諷。

“你……”雷太尉手指著沈璃雪，氣的說不出話來，看的目，憤怒的快要噴火，真是心思歹毒，牙尖利。

“沈丞相可有話要說？”沈璃雪清冷的目落到了沈明輝上。

錢尚書等大臣都懾於雷太尉的威，守口如瓶，不敢再多言，沈明輝是唯一不怕雷太尉的，但他也是下毒者，不知會不會說出真相。

雷太尉銳利的警告目猛的向沈明輝，彷彿在暗暗警告：“沈明輝，你是下毒者，罪名最大，最好守口如瓶，如果事敗，第一個被砍頭的就是你！”

沈明輝擡起頭，目迎著雷太尉看了過去，稍頃，長嘆一聲，面朝皇帝，跪倒於地：“臣有罪！”

錢尚書等人皆驚，眸中閃爍著焦急與慌，沈明輝居然鬆了口，怎麼辦？

“沈明輝，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雷太尉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厲聲怒斥，衆大臣全部三緘其口，眼看著事就要過去，沈明輝居然鬆口承認，將衆人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多謝雷太尉提醒，事過了十五年，本相也了十五年的折磨，度日如年，寢食難安，不想再良心的譴責，我準備還武國公一個清白！”沈明輝目清明，一副良心不安，準備痛改前非的模樣：“雷太尉，善惡到頭終有報，這件事，你也不要再瞞了，承認吧！”

“沈明輝！”雷太尉怒喝一聲，提起拳頭對沈明輝打了過來，他心策劃，刻意瞞，眼看著就要功，沈明輝冒了出來，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就打破了他努力營造的一切，可惡，可惡！

“雷太尉，這裡是書房，不是你的太尉府！”

威嚴的聲音響徹房間，雷太尉驀然驚醒，看著滿眼怒容的皇帝，急忙跪地，心中暗暗後怕，他居然當著皇上的面失了冷靜，皇上肯定會怪罪他，懷疑他：“微臣逾越了，還皇上恕罪！”

皇帝想著樑王中毒一事，沒有深究，冰冷的目掃過雷太尉，落到了沈明輝上，面容平靜，深邃的眼瞳就像一汪幽潭，深不見底，別人永遠都猜不他在想什麼：“沈丞相何罪之有？”

“樑王中的蠱毒是微臣下的，毒是雷太尉給的，微臣並不知道它會致命！”

沈明輝避重就輕，快速講述著樑王中毒案，案中的他，被雷太尉欺騙，纔會下毒，不小心害了樑王，武國公被人嫁禍時，他被推到了門外，沒看到形，但毒不是武國公下的，已經證明了武國公的清白。

沈璃雪看著沈明輝慷慨陳詞，揚脣微笑，皇帝是厲害人，衆臣的一致作，守口如瓶已經讓他起了疑，爲君者，最忌諱的，就是大臣們的欺瞞，況且，這麼多人一起瞞他，他肯定很憤怒。

沈明輝鬆口，皇上得知真相，毒害樑王，陷害武國公，欺君，任何一條罪名都足以治大臣們的死罪，皇帝出氣立威，沈明輝立了功，將功補過，他的命就能保下來了。

皇帝威嚴的目猛的向雷太尉，眼眸深有怒火燃燒：“雷太尉，丞相之言可屬實！”

“回皇上，純屬一派胡言，微臣從未給過他什麼毒藥！”雷太尉急聲辯解著，沉下的眸中，厲閃爍，大手也握拳，微微抖，沈明輝，沈璃雪。

“那沈丞相爲何要指責你？”皇帝厲聲質問，目猶如道道利箭，毫不留的向雷太尉。

“回皇上，微臣教無方，與人私通，生下兩名平民子，定是沈丞相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微臣！”

雷太尉看向沈明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沈丞相，爲了讓你出氣，我已經默許你燒死了小，如果你還沒有解氣，就衝我來，不要牽連太尉府其他老小！”

雷雅容生野種之事，衆人都有耳聞，但聽雷太尉親口說出來，他們還是有些震驚，家醜不可外揚，他悲傷的自曝家醜，真的是傷心絕了。

沈璃雪冷笑，若非知道事真相，都要以爲真的是沈明輝誣陷了雷太尉，能穩坐太尉幾十年，他果然不是簡單角。

“本相中蠱毒，時日無多，對世間事早就看開，豈會刻意報復雷太尉，我講出當年真相，是想還武國公一個清白，也讓自己在最後的時間裡，能有幾個安眠的夜晚！”沈明輝言詞懇切，毫不做作，聽人的一陣黯然傷神。

沈璃雪眨眨眼睛：“皇上，聽聞培養蠱毒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環境，還必須近培養，如果雷太尉沒有養蠱，家裡定然沒有蠱蟲，蠱壇。”

“璃雪的意思，搜查太尉府？”皇帝挑挑眉。

“是！”沈璃雪點點頭，沈明輝和雷太尉各執一詞，一時之間爭不出高低，也分不出勝負，不如直接搜查太尉府，事真假，很快就會有結果。

“雷太尉意下如何？”皇帝低垂著眼瞼，居高臨下的看著雷太尉。

“爲證臣的清白，臣願意接搜查，不過，臣有個條件！”

皇帝已經對他起了疑，只是在象徵的徵詢他的意見，不管他同不同意，皇帝都會派會去搜查，他要在確保安全的基礎上，爲自己爭取一定的利益。

“什麼條件？”皇帝皺起眉頭，滿目不悅。

雷太尉銳利的目猛的向沈璃雪：“微臣自認行事坦，未做任何無恥之事，璃雪郡主提議搜查太尉府，是想要公報私仇，是對微臣的侮辱，微臣心中不服，若是搜出蠱毒，微臣要領毒害樑王，陷害武國公的重罪，若是搜不出蠱毒又當如何？”

沈璃雪角輕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極淺，卻帶著無限嘲諷，雷太尉避開皇帝，將罪責都推到了上，立軍令狀，如果不立，他定會反過來誣陷，如果立了……看雷太尉自信滿滿的樣子，篤定搜不出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