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誰算計誰

東方湛冷眼看著東方珩，怒道：“東方珩，兵部打造了大批新式羽箭，箭尖相同者多如牛，雖然還沒有下發到侍衛們手中，也不排除有人拿了新箭出來試用，你僅憑一支羽箭，就斷定本王是殺洵世子的兇手，未免太過主觀臆斷。”

殺世子，罪名滔天，他豈能承認。

“兵部每出一批羽箭，都會記錄在冊，新式羽箭，一直都在打造中，從未有人領取過，換言之，除了你湛王府，名門貴族甚至於皇宮裡都還沒有這種羽箭！”東方珩的聲音冷若寒冰，四周的空氣快要被冰封。

“如此說來，你認定是本王殺了洵世子？”東方湛低沉的聲音聽的人心底發寒，銳利的眼眸閃爍著幽冷華。

“本王只是憑證據來斷，所有證據指向湛王爺！”東方珩冷眼看著他，幽深的眼瞳冰冷流轉。

“本王最討厭被人冤枉！”東方湛咬牙切齒的聲音彷彿是從牙裡迸出來的，角揚起一抹冷笑。

懷疑又如何，那隻羽箭不能做爲證據，只要他咬死了不知，東方珩不能把他怎麼樣這個眉有點靚全文閱讀。

“是不是被冤枉了，湛王心裡最清楚！”東方珩的目冷若寒冰，害死他大哥的罪魁禍首，他絕不會放過。

兩人凌厲的視線在半空中鋒，電火石間已過了上百招，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無邊的殺意在空氣中迅速漫延，院裡的氣氛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即發。

氣氛靜的詭異，強勢的力的人險些不過氣，侍衛們深深呼吸著，不著痕跡的後退，看安郡王，湛王的目有些驚恐，他們兩人之間的爭戰非同小可，如果離的近了被波及，命難保。

眼看著兩人就要手，林巖急聲道：“安郡王，湛王爺，殺世子，非同小可，你們兩位各執一詞，互不相讓，估計爭到天亮也爭不出結果，不如，進宮讓皇上定奪。”

東方湛是皇帝的親生兒子，東方珩在證據不足的況下殺了他，皇帝肯定會龍大怒，到時，雖然爲東方湛報了仇，卻會連累他自己、聖王府，還有沈璃雪，爲了一名惡人，搭上這麼多人的命，不值得。

東方珩如玉的手指握了起來，擡眸看著天邊的緋雲彩，就像看到了沈璃雪麗的小臉，還在王府等著他，爲了，他也不能讓自己出事。

冷冷了東方湛一眼，他轉過，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安郡王被他說，準備進宮了！林巖暗暗鬆了口氣，看向東方湛：“湛王爺請！”

東方湛看著東方珩遠去的影，凝深了眼眸，羽箭被發現，東方珩一口咬定是他死了東方洵，這麼多侍衛聽到東方珩的指責，事已經鬧大，他本掩飾不住，更別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東方珩進宮，著他也要進宮，他已經騎虎難下，若是退，反倒會讓人覺得他心虛，無妨，進宮就進宮，他隨機應變就是。

書房

皇帝犀利的目掃過滿滿幾大箱的羽箭，落到了帶的那幾支上：“這些羽箭箭尖一模一樣？”

趙公公手持拂塵，俯下子，恭聲道：“回皇上，已經請兵部的人仔細鑑定過，確實是同一批！”

皇帝目一凝：“兵部可打造過這種羽箭？”

“回皇上，兵部的確在打造新式羽箭，大到形狀，長短，小到羽的數，箭尖的長度都一一記錄在案，不過，這些羽箭的箭尖所用材料十分特殊，兵部沒有任何記錄！

”趙公公沉著眼瞼，低聲回答，同的目悄悄向東方湛，湛王居然在私自造箭，罪名滔天哪。

皇帝銳利的目猛的向東方湛，怒問：“湛兒，這是怎麼回事？”湛王府出現兵部裡沒有的箭，也就是說，湛王揹著他在私自打造羽箭！

“回父皇，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東方湛皺起眉頭，目疑，彷彿真的不知道這些箭的來歷。

“你府裡多了來歷不明的箭，你都不知道？”皇帝冷冷看著他。

湛王府沒有主人，府裡府外由管家管理，但一些大小事，還是會過問主人的，這麼多的羽箭，若說東方湛完全不知，皇帝絕不相信。

“這兩種箭相差無已，不細看本看不出來，兒臣平時只想著練好箭法，沒注意過這些小細節！”東方湛小聲嘀咕，三言兩語，將責任推了個乾乾淨淨。

冷冷掃了東方珩一眼，利眸中滿是冷意，東方珩想治他的罪，可沒那麼容易。

衆人一想也是，湛王爺箭法高絕，平時只想著練箭了，哪有時間細看箭是不是兵部打造的香蠱皇。

東方珩看著羽箭箱子上暈染的暗黃，冷聲道：“羽箭從兵部運到王府，都是放在兵庫裡的，湛王爺怎麼會放在不起眼的角落房間裡？莫不是兵庫滿了，放不下這幾箱羽箭？”

世人皆知湛王爺喜歡箭，湛王府佔地幾十頃，兵庫肯定也大的離譜，會放不下這幾箱箭，開什麼玩笑。

書房裡的都是聰明人，略略思索，就想到了真正的原因，這些箭見不得，所以纔沒有放到兵庫裡。

“東方湛！”皇帝的面瞬間沉的可怕，怒不可遏，他這個兒子，真的揹著他在私造兵，呵，想造反嗎？

東方湛跪倒在地，慌忙道：“父皇息怒，羽箭之事，真的與兒臣無關！”

私造兵，罪名滔天，皇帝已經怒到了極點，他不能再繼續打太極，必須要想個辦法來解決。

東方珩能將他到這種地步，真是好手段！

“來歷不明的羽箭，出現在你湛王府，你居然敢說與你無關！”皇帝憤怒的咆哮著，抓起桌子上的奏摺，狠狠砸向東方湛。

東方湛徑直跪著，不閃不避，任由奏摺砸到他寶藍的錦上，有一道奏摺著他的臉頰劃過，英俊的側臉上頓時突現一道淺淺的紅痕。

“回父皇，兒臣一直癡迷練箭，府大小事都於管家，這些箭，兒臣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不如，將管家來，問問他！”

羽箭之事，他會理妥當，皇帝已經對這些箭起了疑，他不能再和這些箭沾上任何關係。

皇帝冷冷凝著跪地的東方湛，沒有說話，眸中的冷芒消去些許。

趙公公見狀，尖細的嗓音對著門外高喊：“宣湛王府管家覲見！”

知道東方湛在想辦法推卸責任，東方珩沒有阻止，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

稍頃，管家來到，袖垂地，恭敬行禮：“卑職參見皇上！”

“這些羽箭是怎麼回事？”皇帝沒說半句廢話，手指了羽箭，直接開門見山。

管家轉看了滿箱的羽箭一眼，蹙了蹙眉：“回皇上，這些箭是溫國公送來的！”

溫國公！衆人又是一驚！事怎麼又和他扯上關係了。

“何時送的？”皇帝下了心裡的震驚，冷聲詢問。

“回皇上，是兩個多月前，溫國公離京上任的前一天，送來的湛王府！”

“管家真是好記，兩個多月前的事，記的一清二楚，想也不想，張口就答。”東方珩劍眉微挑，平靜的語氣暗帶嘲諷：“溫國公送來的羽箭也是羽箭，你怎麼沒讓人放進兵庫，而是堆在了角落的房間裡？”

“回郡王，箭送來時，卑職正在清點兵庫，那裡蓬蓬的，卑職就命人將羽箭放進了角落房間，本想著打理完兵庫再搬回來，哪曾想事一多，就給忘記了！”管家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笑。

“事真是湊巧！”東方珩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管家早不清點庫，晚不清點庫，偏偏在溫國公送箭來時清點兵庫，呵呵。

“的確是很湊巧！”管家不自然的笑了笑，笑容尷尬。

東方珩看了管家一家：“溫國公莫名其妙送箭給湛王，你就沒有懷疑？”

管家笑笑：“溫國公要離京了嘛，卑職以爲他是短時間用不著這些羽箭，纔會送來給湛王，便沒有多想青城仙門！”

世人皆知湛王箭，家裡羽箭多，不用了，送給他倒也沒什麼奇怪。

“來人，速召溫國公回京！”皇帝目沉，冷聲下了命令。

十六年前，溫國公也是軍中的大將，跟隨戰王東征西戰，箭法高明，若說是他死了洵世子，也不無可能！

著皇帝凝重，深思的目，東方湛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一些，皇帝開始懷疑溫國公了，他了幾分嫌疑。

“溫國公已經離京兩個多月，我大哥是今天被殺，就算箭是溫國公送的，溫國公那裡還有這種箭，他也沒有手殺人的時間！”

東方珩冷酷不帶一的聲音在書房響起。

東方湛目一凝，猛然轉頭看了過去，正對上東方珩冷若寒冰的目，眼瞳中厲閃爍，東方珩是鐵了心思要置他於死地，可惡！

“我大哥武功高強，一般人不到他，若是三箭連發的高超箭，就要另當別論！”

東方珩迎著東方湛的目，語氣冰冷，一字一頓，聲聲指責東方洵就是死東方洵的罪魁禍首。

“安郡王，你也會三箭連發！”東方湛角微挑，似笑非笑，如果說東方洵死於三箭連發，東方珩也是嫌疑人，他們兄弟兩人同喜歡一名子，相互爭風吃醋之事，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

想到那名子，東方湛的目瞬間沉了下來，沈璃雪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子，漫不經心的一一顰一笑，都會讓人心。

“溫國公臨走前，把箭送到了湛王府，沒送到聖王府。”東方珩目冷冽，換言之，湛王府裡有這種箭，聖王府沒有，他本無法用這種箭來殺人。

“東方洵被殺前，是在山上採藥的，深山野林，多有毒蟲，毒蛇出沒，更有毒花、毒草橫行，有沒有可能，他先中了毒，無反抗之力，被人輕易殺？”東方湛凝深眼眸，做思考狀，將謀害東方洵的罪名安到他上，癡心妄想！

“大哥的就在順天府，想知道他死前有沒有中毒，來仵作，一問便知！”東方珩趕到出事的山腳下時，東方湛的已經涼，但他服上的是鮮紅的，沒有任何中毒的痕跡，東方湛休想找理由罪。

東方湛角微挑，漫不經心的附合道：“那就仵作前來……”

“別吵了！”皇帝皺著眉頭，厲聲打斷了東方湛的話，看著那一箱箱的羽箭，冷聲道：“私造羽箭，膽大包天，殺世子，更是罪無可恕，朕會查明真相，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東方珩看著皇帝，皺眉，他的意思暫時不會置東方湛！

“東方湛，羽箭，洵世子之事，你也有嫌疑，去無憂宮關閉，真相查明前，不許出宮！”皇帝語氣微冷，變相囚了東方湛。

“兒臣遵命！”東方湛低沉的語氣中著氣憤與不甘，聽到別人耳中，是自己沒做壞事，無故被關了閉，很生氣。

“都退下，朕想一個人靜靜！”皇帝坐於龍椅上，疲憊的目掃過東方珩，東方湛，管家等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微臣（兒臣）告退！”東方珩，東方湛行了一禮，退出書房。

皇帝看著屋頂的畫欄，輕輕嘆了口氣：“趙公公，你說，湛兒會是殺洵世子的兇手嗎？”

“這……”趙公公目閃爍幾下：“湛王爺溫和有禮，不像是那般兇殘之人，可安郡王的指責又有憑有據……”言語沒棱兩可，典型的中間派，兩邊都不得罪無限。

“你也退下吧！”皇帝著窗外，又是一聲嘆息，東方珩言詞鑿鑿，有憑有據，東方湛氣憤難忍，高呼冤枉，事複雜難辨，他也不知道究竟應該相信誰了。

皇宮，綠樹青青，樹蔭滿地。

“東方珩，你扳不倒本王的！”四下觀無人，東方湛突兀的說了一句，挑釁的看著三米外的東方珩。

“東方湛，不要高興的太早，本王一定會找到證據，讓你以命抵命！”東方珩目銳利如箭，聲音冷若寒冰。

“那本王就等著你的證據！”

東方湛看著道道青石路，目微閃，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東方珩，你回王府肯定能見到沈璃雪吧，替我代句話，就說，我很想念，如果願意，湛王妃的位子，就是的！”

東方珩銳利的目如道道利刃，猛的向東方湛：“璃雪的事用不著你來心！”

東方湛挑挑眉，看著東方珩沉的面，心中得意的大笑，繼續刺激他：“本王和璃雪同牀共枕過，有關心的資格……”

“滾！”東方珩怒斥，手腕一翻，排山倒海般強勢的力，對著東方湛狠狠打了過去。

東方湛沒料到東方珩敢在皇宮對他手，躲閃的作慢了半拍，修長的被震飛出七八米遠，掉落在堅的地面上，左肩被打中，整左臂都麻麻的，毫無知覺，生平第一次，他嚐到了被人重傷的滋味。

“東方珩！”擡頭狠瞪著那名罪魁禍首，眸中厲閃爍。

強勢的掌風驚了附近的宮，太監，看著青石路上劍拔弩張的東方珩，東方湛，他們遠遠的站著，怯怯的看著，不敢上前，眸中滿是驚恐，安郡王發脾氣，真是太可怕了。

“再讓我聽到你侮辱璃雪，掌風打的，就是你的頭！”東方珩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白袂飄飄，氣勢如仙，目卻宛若地獄修羅，冷冷扔下一話，一甩袖，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呵呵！”東方湛看著他遠去的影，捂著左肩慢慢站起，冷冷的笑了起來，東方珩這就不了了麼？這才只是個開始，沈璃雪很迷人，又是東方珩真心喜歡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聖王府，楓鬆院，沈璃雪站在門口，來回走，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暗暗焦急，東方珩這麼晚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早知道，應該跟著他一起去皇宮的。

突然，一道白影映眼簾，英的形，俊雅的容，正是東方珩，他緩步走著，眼神疲憊，形落寞。

“東方珩！”沈璃雪驚呼一聲，快步迎了上去，看著東方珩悲傷的面容，脣了，素白的小手輕著他英俊的容，輕聲道：“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