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東方洵獄

喜脈？

東方珩目凝重的看著大夫：“你是說璃雪有了孕？”

大夫輕捋著鬍鬚，微笑著點點頭：“老夫行醫多年，絕對不會診錯，夫人的孕都快兩個月了。”

“真的？”東方珩深邃的眸中溢滿了喜悅，忽然想到沈璃雪昏迷不醒，一顆心再次高懸：“怎麼會突然間昏倒？”

大夫呵呵一笑：“有孕的子弱，應該多休息，夫人昏倒，應是勞累過多所致，適當休息就沒什麼大礙！”

東方珩暗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有勞大夫！”

待大夫走出室，東方珩坐到了牀榻邊，抓住沈璃雪素白的小手，心中滿是喜意，如玉的指尖一點點兒輕輕過的額頭，眉眼，臉頰，細細挲著的脣，利眸中似水。

心中的喜悅如水般涌在心間，璃雪真的有了孕，那盼了無數日日夜夜的小人，有著自己的脈也有璃雪的脈……

沈璃雪長長的睫了，慢慢睜開了眼睛，清冷的眼瞳如一汪古井，幽深平靜。

“你醒了！”東方珩如玉的指尖，輕輕挲細膩如瓷的小臉。

“嗯！”沈璃雪昏迷不久，就漸漸恢復了知覺，頭腦清醒，卻不能，眼不能睜，大夫的話，沒聽全，只聽到了大致的意思，看著喜悅的東方珩，試探到：“我有孕了？”

東方珩點點頭，握住了的小手：“是的，我幾乎不敢相信……”

沈璃雪眸中滿是震驚，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聞到香氣想嘔吐時，也曾懷疑過自己有了孕，後來沒再出過癥狀，以爲只是腸胃不好，聖王，聖王妃又需要照顧，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誰知道竟是真的懷孕了。

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自然而然的落在了的腹部，平坦的小腹和往日沒有毫的區別，看不出那裡孕育了一個新生命，指尖像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的細細挲著，那種從心底裡散發出來的喜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都怪我只顧著忙事，竟然不知道你有了孕。”

沈璃雪不由自主的笑了：“不必自責，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知道。”素白的小手輕上自己的小腹，都快兩個月了，這做母親的居然都沒發現，真是心大意，孕育生命，真是奇妙。

東方珩看著沈璃雪，麗的小臉細膩如瓷，泛著珍珠般的盈盈，沒有一點懷孕的憔悴和疲憊，難怪他什麼都沒有察覺，若是剛纔沒有昏倒，他還不知要過多久才知道有了孕，微微俯，蜻蜓點水般在額頭印下輕輕一吻，聲音若微風：“好些了嗎？”

沈璃雪麗的小臉染了一層薔薇：“已經好多了，你不必擔心！”說著，坐起，就要翻下牀。

東方珩急忙攔住了，正道：“你有了孕，要好好休息，下牀做什麼？”

沈璃雪無奈的看著東方珩：“這裡是醫館，我要休息，也應該回聖王府啊！”

東方珩微怔，看到了房間角落的櫃子，上面放著許多藥材，陣陣藥香瀰漫房間，提醒他這裡是醫館，不是他的聖王府楓鬆院，璃雪的確不能在這裡休息。

他長臂一，將沈璃雪橫抱在懷，轉過，闊步前行。

沈璃雪一驚，抓住了東方珩的襟：“珩，你幹什麼？”

“回聖王府。”東方珩看著懷中的妻，聲音輕若微風，眼角眉梢都流瀉著喜悅。

沈璃雪無奈的輕嘆：“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你有了孕，不能過多勞累，萬一走著走著又昏倒了怎麼辦？”東方珩挑眉看著，不贊同的話。

沈璃雪蹙了蹙眉：“我怎麼說也是習武之人，沒那麼貴。”剛纔昏倒是虛弱，都休息一段時間了，怎麼可能再次昏倒。

“一路奔波，舟車勞頓，你累了纔會昏倒，回到楓鬆院，你休息好了，再下牀走。”不等沈璃雪答話，東方珩抱著走出了室。

前廳裡有大夫，有藥，門口還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見東方珩抱著沈璃雪出來，目全都落到了兩人上，年輕男子們嘖嘖稱讚，兩人真是恩。

妙齡子們看沈璃雪的目滿是羨慕，忌妒，嫁了這麼英俊的夫君，還被捧在了手心裡，寵上了天，真是幸福。

沈璃雪一張小臉嫣紅如霞，快速埋進了東方珩懷裡，拳輕輕捶了捶他的膛：“街上的行人都看著咱們呢，快放我下來。”

“本王寵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他們喜歡看就看！”東方珩毫都不理會行人的目，穩穩抱著沈璃雪，闊步走出了醫館，白袖袍被風吹起，遠遠去，就像一朵盛世白蓮。

東方湛一襲藍錦袍，站在酒樓雅間窗前，看著沈璃雪窩在東方珩懷裡，笑容幸福，甜，香妃的偎在東方珩前，和他的白錦袍格外相襯，俊沉的可怕，大手悄然握拳，居然有了孕？

離開青焰兩個多月，孕也近兩個月，他們的孩子，是在西涼有的？

“沈璃雪有了孕，東方珩心愉悅，不會再追究沈燁磊的過錯，我的計策雖然失敗了，也沒有多損失！”夜千來到窗前，看著人羣中相依相偎，親無間的東方珩，沈璃雪，恨的咬牙切齒。

“你還好意思說。”東方湛猛然轉過，憤怒的眼眸瞪著夜千，滿腔怒氣對著噴薄而出：“設計沈燁磊撞東方珩的馬車，這麼稚的計策，虧你想的出來。”

“東方珩、沈璃雪悄悄去了西涼，滅了沐國公府九族，害死了我的母妃，弟弟，連累我也了西涼的罪臣之後，我在青焰的名稱雖是千公主，但哪個人還把我當公主看待？我的地位一落千丈，下人背地裡都在嘲笑我，我有滿腔怒氣，利用沈燁磊給東方珩，沈璃雪下馬威，有什麼不對？”

夜千眸噴火，小臉憤怒的有些扭曲，聲嘶力竭的怒吼，害死親人之仇不共戴天，他們又害狼狽不堪，不過先討點利息而已，哪裡有錯。

“東方珩是青焰戰神，你這點小計策他會看不穿，拆不掉？”東方湛冷冷看著夜千瀧，滿目嘲諷：“給東方珩下馬威？你不但會把自己搭進去，還會打草驚蛇，連累整個湛王府。”

西涼淑妃那麼聰慧的智者，怎麼會生出夜千這麼愚蠢的兒？

“沐國公府九族被滅，你也失了強有力的合作勢力，沒了爭奪皇位的優勢，難道你不恨東方珩，不想將他碎萬斷？”夜千眸噴火，聲音尖利：恨死東方珩，沈璃雪了，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將他們大卸八塊，讓他們不得好死。

“本王當然恨他，正因爲恨，頭腦纔要更加清醒，思慮也要更加謹慎、周，東方珩能力非凡，只憑那一腔恨意，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若你再一意孤行，小打小鬧的暗中找東方珩的麻煩，枉死地獄時，別說本王沒提醒過你。”

東方湛言詞犀利，一針見，毫不留的反駁，說的夜千啞口無言，聽到沐國公府被滅的消息後，氣壞了，一心只想著殺了東方珩，沈璃雪爲沐國公府人報仇，哪還能思慮這麼周全。

經東方湛這麼一提醒，夜千心裡升起一陣後怕，東方珩爲青焰戰神，殺伐果斷，脾氣似乎也不怎麼好，沈燁磊無事生非，抹黑聖王府，他肯定非常生氣，如果沈璃雪沒有昏倒，東方珩絕不會輕易饒了沈燁磊和。

東方湛教訓的毫不留，夜千明知有錯，卻不想認輸丟面子，不服氣的反問：“你想到殺死東方珩的辦法了嗎？”

“暫時還沒有想到非常完的計劃，不過，他回了京，應該會去理那件事，短時間，聖王府不會再平靜。”

東方湛轉看向大街上的東方珩，英俊容上洋溢的喜，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笑容真是璀璨，不知他知道了那件事後，還能不能高興的出來？

明的暖暖的照，東方珩抱著沈璃雪闊步走向檀木馬車，香的軀若無骨，抱在懷裡極是舒服。

想到裡孕育了兩人共同的小生命，東方珩的角不知不覺著上揚起悠的弧度，爺爺，父王，母親如果知道璃雪有孕，肯定也會非常高興。

“郡王！”人羣中，一名聖王府侍衛看到了東方珩，眼睛一亮，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您終於回來了！”

看著侍衛焦急的眼神，東方珩目一凝，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預：“出什麼事了？”

侍衛目微沉，凝重道：“回郡王，洵世子被抓進大牢了！”

東方珩心中的喜悅瞬間被澆涼大半，銳利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怎麼回事？”

侍衛搖搖頭：“形，卑職也不清楚，卑職只知道洵世子出了趟遠門，回京後，直接被抓進了刑部大牢裡。”

東方珩沉了眼瞼：“大哥什麼時候被抓的？”

侍衛雙手抱拳：“回郡王，就剛剛，半個時辰前！”

東方珩目微沉，他是聖王府世子，聖王府還在，大牢裡的獄卒們不會過多爲難他：“他什麼時候出的遠門？”

侍衛凝眸算了算：“大概是二十天前。”

東方珩和沈璃雪從西涼來到青焰京城用了十五天，鴿子飛行需要五天，也就是說，東方洵用飛鴿給兩人傳書後，就出了遠門，回來就被抓進了大牢，肯定和他信上說的急事有關。

東方珩走到馬車旁，小心翼翼的將沈璃雪放到馬車上：“璃雪，你先回聖王府，我去刑部大牢見見大哥！”

沈璃雪抓住了東方珩的袖，眸中芒閃閃：“我和你一起去！”東方洵出了趟遠門，回京就被抓，事有些蹊蹺，在車上睡了許久，神很不錯，去刑部大牢牢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東方珩平坦的小腹：“你有了孕，需要多休息，刑部大牢可不是孕婦能去的地方。”

“我睡了好幾個時辰了，睡意全無，回聖王府也是猜測、擔憂大哥的事，孕婦心事多，對孩子也不好的。”沈璃雪挑眉看著東方珩，威脅加開解，墨的眼瞳中暗閃過一抹狡黠。

東方珩挑挑眼瞼，真是個磨人的小狐貍，大哥被抓，哪裡出了事，事真相如何，他並不清楚，小狐貍看著很神，沒什麼睡意，獨自一人回府，的確很無聊，帶去部大牢走走看看，小心的護在邊，倒也沒錯：“好吧，一起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和順天府的大牢一樣，暗溼，走進大牢，就有陣陣晦味撲面而來，非常難聞，沈璃雪口一陣翻江倒海，以帕輕捂著口鼻，陣陣清香濾去那道難聞的氣息，口才好了一些。

東方珩輕攬著沈璃雪的肩膀，在窄窄的過道里緩緩前行，兩邊是一間間的小牢房，關押著朝廷重犯，道道鐵欄桿堅不可摧，裡面的犯人坐在乾草上，非常麻木的擡頭看看行人，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東方洵被關押在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裡，地面還算乾淨，靠牆放著一張簡易的小牀，一張小書桌，上面擺著幾本書籍。

東方洵一襲淺青的錦袍，邊角起了些許褶皺，頭戴紫玉冠，坐在書桌前，優雅的翻看著書籍，形孤單，落寞。

東方珩銳利的目微微一凝，隔著鐵欄桿，沉聲輕喚：“大哥！”

東方洵翻頁的作猛然一頓，轉看了過來，英俊的容有些憔悴，溫和的眸中洋溢著溫暖的笑容：“二弟，弟妹，你們回來了。”

牢門打開，東方珩拉著沈璃雪，緩步走向東方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進了大牢？

“一言難盡。”東方洵微微笑著，笑容有些苦：“父王，母親都還好嗎？”看到東方珩的飛鴿傳書時，他非常吃驚，失蹤五年的父母沒有死，而是被人抓走了，幸好夜千來青焰合親，又炫耀的戴出了那隻華盛，不然，他們和父母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

“父王傷勢好轉的很快，母親的毒素清除，也會清醒，兩三個月後，他們就會回來青焰。”短短兩個多月不見，英俊瀟灑的東方洵變的非常憔悴，眼神溫和中帶著淡淡的哀傷，東方珩利眸中凝了一抹銳利的華：“大哥，你怎麼會被關進了這刑部大牢？”

東方洵看向東方珩後，見獄卒已經離開，附近也沒什麼人監視，輕嘆一聲，低了聲音：“你們離開青焰不久，雲南王傳來消息，他得到兩尊炮臺，準備獻給皇上……”

炮臺？大炮？沈璃雪挑挑眉，想不到古代的青焰還有這種東西。

“雲南王事衆多，無法親自護送，炮臺一事事關重大，皇上不想走風聲，準備從東方皇室裡挑選能者前往雲南護送大炮回京……”

東方洵溫和的聲音緩緩響在耳邊，沈璃雪不解的皺起眉頭：“大哥喜歡在外遊歷，並沒有統率過三軍，也沒有手過朝中的大小事，皇上怎麼會讓大哥去雲南護送大炮？”

東方洵笑笑，無奈道：“皇上原本想讓太子或湛王前往雲南護送大炮，不料，湛王在山中打獵，傷了胳膊，太子朝中事繁多，短時間走不開，五皇子年齡尚小，武功不夠高，也沒有行軍經驗，戰王府沒有後人，淮王世子也是久居京城之人，對京城外的事不悉，事便落到了咱們聖王府。”

聖王府安郡王是青焰戰神，通兵法，行軍打仗從未有過敗跡，讓他去雲南接回大炮，最合適不過，可惜，他有事去了西涼，事就落到了東方洵上。

東方洵爲聖王府世子，雖然沒在京城朝堂做過事，但他喜歡四遊歷，對各地的氣候，地勢都比較瞭解，武功也很不錯，除卻湛王和太子，他的確是最合適護送大炮來京的。

雲南至京城，路途遙遠，青焰偏遠地方還經常有劫匪出沒，這趟差事可不好走。

平安護送大炮來京了，那是皇帝待的任務，自然應該完，最多再誇獎你一句辛苦，能力不錯，萬一出點差錯，就是大錯，非同小可，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聰明人都不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