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不對勁

那老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為不足，卻要強自多學上乘武功的，但練將下去，不是走火魔，便是傷難愈。本寺玄澄大師一超凡俗的武學修為，先輩高僧均許為本寺二百年來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間，突然筋脈俱斷，為廢人，那便是如此了。”

玄生、玄滅二人突然跪倒，說道：“大師，隻有法子救得玄澄師兄一救？”

那老僧搖頭道：“太遲了，不能救了。當年玄澄大師來藏經閣揀取武學典籍，老衲曾三次提醒於他，他始終執迷不悟。現下筋脈既斷，又如何能夠再續？其實，五蘊皆空，傷，從此不能練武，他勤修佛法，由此而得開悟，實是因禍福。兩位大師所見，卻又不及玄澄大師了。”

玄生、玄滅齊道：“是。多謝開示。”

忽聽得嗤、嗤、嗤三聲輕響，響聲過去更無異狀。玄生等均知這是本門“無相劫指”的功夫，齊向鳩智去，隻見他臉上兀然變，卻兀自強作微笑。

原來鳩智越聽越不服，雙手攏在袖之中，暗暗使用“無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覺的向那老僧彈去，不料指力甫及那老僧前三尺之外，便似遇上了一層之極，卻又堅之極的屏障，嗤嗤幾聲響，指力便散得無形無蹤，卻也並不反彈而回。

鳩智大吃一驚，道：“這老僧果然有些鬼門道，並非大言唬人！”

“我，傳說級的怪果然厲害啊，遠程真氣攻擊，竟然對他無效。”大錘看著掃地僧那暗金的名字，不有的唏噓啊。

古聖那雙藏在鐵頭之下的眼瞳也是了。

不知道怎麼的，大錘總覺得今天的古聖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整個人的氣質更有力，似乎對方在藏著什麼不可高人的似得。

那老僧恍如不知，隻道：“兩位請起。老衲在林寺供諸位大師差遣，兩位行此大禮，如何克當？”

玄生、玄滅隻覺一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輕輕一托，不由己的便站將起來，卻冇見那老僧手指袖，都是驚異不置，心想這般潛運神功，心到力至，莫非這位老僧竟是菩薩化，否則怎能有如此廣大神通、無邊佛法？

那老僧又道：“本寺七十二絕技，均分‘’、‘用’兩道，‘’為力本，‘’為運用法門。蕭居士、慕容居士，大明王、天竺波羅星師兄本早上乘功，來本寺所習的，隻不過七十二絕技的運用法門，誰有損害，卻一時不顯。明王所練的，本來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吧？”

鳩智又是一驚，他學逍遙派‘小無相功’，從無人知，怎麼這老僧卻瞧了出來？

他便道：“‘小無相功’雖然源出道家，但近日佛門弟子見習者亦多，演變之外，已集佛道兩家之所長。即是貴寺之中，亦不乏此道高手。”

那老僧微現驚奇之，說道：“林寺中也有人會‘小無相功’？老衲今日還是首次聽聞。”

鳩道：“你裝神弄鬼，倒也似模似樣。”微微一笑，也不加點破。

那老僧繼續道：“小無相功微淵深，以此為基，本寺的七十二絕技，倒也皆可運使，隻不過細微曲折之，不免有點似是而非罷了。”

玄生轉向向鳩智道：“明王自稱兼通敝派七十二絕技，原來是如何兼通法。”

語中帶刺，芒鋒人，鳩智裝作冇有聽見，不加置答。

那老僧又道：“明王若隻修習林派七十二項絕技的使用之法，其傷伏，雖有疾害，一時之間還不致危害本元。

可是明王此刻‘承泣’上現硃紅，‘聞香’上有紫氣出，‘頰車’筋脈，種種跡象，顯示明練過林七十二項絕技之後，又去強練本寺功笈‘易筋經’……”他說到這裡，微微搖頭，眼中大悲憫惋惜之。

按照劇，鳩智數月前在鐵頭人遊坦之奪得“易筋經”，知是武學至寶，隨即靜居苦練，他識得經上梵文，暢曉經義，但練來練去，始終冇半點進境，料想上乘功，自非旦夕間所能奏效。

林派‘易筋經’與天龍寺‘六脈神劍’齊名，慕容博曾稱之為武學中至高無上的兩大瑰寶，說不定要練上十年八年，這才豁然貫通。

隻是近來練功之時，頗心煩意躁，頭緒紛紜，難以捉，難道那老僧所說確非虛話，果然是“次序顛倒，大難已在旦夕之間”麼？

轉念又道：“修練功不，因而走火魔，原是常事，但我通外武學籍，豈是常人可比？這老僧大言炎炎，我若中了他的詭計，鳩智一生英名，付諸流水了。”

那老僧見他臉上初現憂，但隨即雙眉一，又是滿臉剛愎自負的模樣，顯然是將自己的言語當作了耳畔東風，輕輕歎了口氣，向蕭遠山道：“蕭居士，你近來小腹上‘梁門’‘太乙’兩，可到疼痛麼？”

蕭遠山全一凜，道：“神僧明見，正是這般。”

那老僧又道：“你‘關元’上的麻木不仁，近來卻又如何？”

蕭遠山更是驚訝，聲道：“這麻木十年前隻小指頭大一塊，現下……現下幾乎有茶杯口大了，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

蕭峰一聽之下，知道父親三要現出這種跡象，乃是強練林絕技所致，從他話中聽來，這征象已困擾他多年，始終無法驅除，為一大憂，當即上前兩步，雙膝跪倒，向那老僧拜了下去，說道：“神僧既知家父病，還祈慈悲解救。”

那老僧合什還禮，說道：“施主請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蒼生為念，不肯以私仇而傷害宋遼軍民，如此大仁大義，不論有何吩咐，老衲無有不從。不必多禮。”

蕭峰大喜，又磕了兩個頭，這才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