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萬沒想到自己鬧騰了半天,最後居然還要多拿出差不多十兩銀子再給蘇誠志買下院子前的那四畝多荒地,抱著口直喊心口疼,最後在蘇富貴的怒目而視下,由著小楊氏和餘氏的攙扶著灰溜溜地回老宅去了。
就著用石塊和木板臨時搭建起來的臺子,柳東林忙著謄寫分家文書,蘇大志拉著蘇富貴竊竊私語,被找過來簽字的蘇二志自從進了這個院子只掃了蘇誠志一眼就垂頭站在蘇富貴後,彷彿無事與他無關。
蘇誠志卻盯著蘇二志看了半晌,直到確定蘇二志再不會擡頭看他,這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也垂頭默默地想著他的心事。
蘇雲朵一直站在蘇誠志的邊,從的角度可以看清楚老宅所有人的表,將這些人的表一一記憶在心裡,心卻好得快要飛起來了。
最終的結果還真是出乎蘇雲朵的意料,原本看著楊氏那麼拼了老命地鬧騰,還真擔心今日依然沒有結果,沒想到寧氏給了如此大的驚喜。
終於能夠塵埃落定,就算這樣的分家文書還有著瑕疵,依然令蘇雲朵開心不已,特別是看到老宅那些人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臉,更令覺得心花怒放。
眼角看到站在另一側的蘇澤軒,這小子已經開心得小都快裂到耳朵了,可見對於今日的結果十分滿意。
雖然院前的那一大塊只是已經荒了幾年的荒地,但是在蘇雲朵的記憶裡這塊地曾經有人開墾來種過蔬菜、豆子什麼的,收不好不壞,直到這個院子建起來之後才真正荒蕪下來,再說就算是幾十年的荒地,只要肯下力氣總能讓荒地變良田。
總之從今日起他們家終於有了屬於自己土地,可喜可賀啊!
蘇雲朵的目掠過後院看向沉寂在夜中的後山,今日最後一次去半山腰背柴,終於有機會翻過山坡去山坳裡溜了一趟,也讓有機會發現藏著山坳裡大自然給予的小。
若能有幸爲那個山坳的主人,再妥善利用好後院的兩畝地和院前的四畝地,蘇雲朵有足夠的信心帶著一家人走出困境奔向富裕。
只要想到那個山坳,蘇雲朵就渾發熱,恨不得馬上變出銀子來買下後山,只可惜如今雖然有林陸虎還回來的十五兩銀子卻並不屬於他們家。
再說要買下後山,十五兩銀子自然是不夠的,不僅僅是不夠應該只是杯水車薪。
蘇雲朵在心裡給自己默默鼓勁,待分家事了與老宅徹底擼清,要儘快替蘇誠志調養好,然後一家人齊心合力一起賺錢,爭取早日買下後山。
在此之前院後的那條山道倒不需要著急清理出來,就讓它暫時先荒著,好在如今這院子前的荒地已經屬於他們家,村裡人習慣了從村東頭進山,應該不會特地轉來這邊上山,這倒是件好事。
蘇雲朵默默思忖的時候,柳東林親筆書寫的分家文書一式三份終於到最後的簽字畫押階段。
在柳東林的要求下,蘇家老宅三個年男子蘇富貴、蘇大志、蘇二志一一在文書上籤下了各自的名字並印上各自的手印。
呆呆地看著文書下方父兄的名字和鮮紅的手印,蘇誠志只覺心冰涼鼻頭微酸,良久才用抖的手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下手印。
作爲見證人的七叔公、柳東林和袁氏的族長袁寶強也各自簽字按印,蘇家分家終於落下帷幕。
也許是心力瘁,也許是心傷過度,不待柳東林將三方簽好字的文書到蘇誠志的手上,只聽得蘇誠志一陣猛咳角流出一行鮮,人就那麼癱了下去。
寧氏的尖將蘇雲朵從幻想中喚回了現實,趕出手扶住蘇誠志,與此同時站在蘇誠志另一邊的蘇澤軒也出的了手,可是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哪裡扶得住癱的蘇誠志。
眼看著蘇誠志就要帶著兒一起栽倒在地,忽地從院外飛來一個高大的影。
在場的衆人只覺得就那麼一閃間,那人已經到了蘇誠志旁,並一把撈住蘇誠志,總算讓蘇誠志父子三人免去一場與地面的親接。
蘇雲朵正驚詫於來人的速度和力量,還真沒想到在葛山村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卻聽得蘇澤軒一聲歡喜的驚呼:“小舅!”
猛地擡頭看去,抱著蘇誠志可不正是記憶中的小舅寧忠平嘛,蘇雲朵因蘇誠志再次昏厥而低沉的心頓時喜歡起來,同時心裡也生出酸酸的覺。
寧忠平的突然出現令蘇雲朵等人又驚又喜,蘇家老宅的人面對寧忠平如刀的目更多的卻是驚恐不安,特別是蘇大志,他在寧忠平手上吃過好幾次虧呢。
趁著寧忠平忙於安置蘇誠志,蘇富貴將此前說好的買地錢給柳東林,以回家準備糧食爲由,連蘇誠志的病都沒有過問帶著兩兒子麻溜地離開。
也許在他們的心裡,既然分家文書中說了兩不相欠,那麼蘇誠志的死活自然與他們不相干了,他們的這種作爲頓時又引來鄉親們聲聲譴責。
只是他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父子三人出了院子,又見院子外一溜排氣勢如虹的壯漢,更讓父子三人,也就更加不敢停留,那狼狽逃竄的影引來鄉親無數的指責和嘲笑。
對於寧忠平帶來的這一溜排帶著刀劍的壯漢,在場的鄉親比蘇家人卻顯得要沉穩許多,他們多半以爲這些人只是寧忠平所在鏢局的鏢師。
對於這一行十數人,鄉親們心裡不是沒有好奇,也不是沒有敬畏,畢竟鄉下難得看到這樣帶刀帶劍的武人,這般的整齊和威武,與他們想像中的鏢師可要氣派得多,更別提那個被圍在中間的年輕人看著更是貴氣人。
鄉下人見識有限,心裡大概也就將被護衛護在中央的陸瑾康當了縣城鏢局總鏢頭家公子之類的人,最多也就是覺得這公子長得著實俊俏,上的裳配飾更是他們從未見過的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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