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太行了!”陸芳華已經開始手。
陸辭秋又問:“多久能完估價?”
陸芳華說:“從現在開始,到明日他們離府,只要能把右相府從頭到底走一遍,我就能把所有東西都算出損耗,且保證公平合理。既不讓皇家吃虧,也不讓沈家占便宜。”
沈紀初肺差點兒沒氣炸了,合著說來說去都是一個意思,就是坑他!
可是他還能說什麼呢?
雖為正一品大員,雖然從前在太子面前他都敢辯上三分。
可當他面對十一殿下和七殿下這兩位時,那是多一句廢話都不敢說的。
十一殿下一肅殺之氣,本就是個活閻王。
那七殿下頂著仙王的譽,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卻是比十一殿下還要難纏。
偏偏這兩位還是聯手的,這讓他怎麼整?他除了認命搬家并賠錢之外,還能有什麼招?
沈紀初認命了,磕了頭表示自己會把這麼多年使用那座府邸的損耗給補回來,同時也會立即回去準備搬家。
還說沈家在城外有宅子,先搬到那邊去,回頭立即就掛上右相府的匾額,廣而告之。
燕千絕和燕千湛都沒有再說什麼,但是京府尹莫顧之卻有話說:“敢問兩問殿下,這樁案子現在是可以結案了嗎?臣以為,既然陸二小姐還沒有撤案,那就還有再審下去的必要。畢竟當街傷人不是小事,補償歸補償,罪責還是要定的。
何況右相府的車夫已經被押到衙門了,這會兒指不定已經招了什麼。
呵呵,右相大人啊,您說本府審那車夫,能不能審出來意外收獲?”
沈紀初的臉愈發的難看,他抬頭看向陸辭秋,終于放低了姿態:“還請陸二小姐放本相一馬,本相定記得二小姐大恩。”
陸辭秋沒等說話呢,燕千絕的聲音又揚了起來:“沈紀初,你是不是覺得本王太過平易近人了?所以你們沈家對本王的未婚妻欺負起來,是一回又一回。你的兒作死還不夠,今日你是覺得不過癮,自己親自上陣了?本王究竟是何時給你留下了一個好欺負的印象的?”
沈紀初又開始磕頭:“臣不敢,臣有錯,臣知罪。”
就這三句,不停地重復念叨,整個人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霸道模樣,以至于圍觀群眾都開始瞧不起他——
“這什麼事啊?十一殿下不來,就欺負人家小姑娘。十一殿下來了,你就知罪認錯了?那人家陸家的老夫人都到場了,你為何還高高在上的坐在馬車里?”
“是啊!還是當朝右相呢,連這點禮數都不懂,真是不配做右相!”
一句不配做右相,可把沈紀初給嚇壞了,立即轉過來給陸老夫人賠禮。
他甚至都顧不上起,直接就跪著轉過來,對陸老夫人說:“千錯萬錯都是本相的錯,老夫人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本相一回。本相剛剛是昏了腦子,才敢在老夫人面前擺架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羅氏接了話:“在我家老太太跟前逞過威風,過足了癮,現在上一下,認個錯就完了?那你要這麼說也行,我有公平合理的法子,你要是能答應,我家老太太這兒我替你說好話,一定讓把你給放了。”
沈紀初一愣,“什麼法子?”
羅氏冷哼一聲,“讓我家老爺坐著馬車到你母親跟前,也說一番高高在上的話。”
陸芳華趕又接一句:“還得讓他的兒也從馬車里摔出來一回,然后再趾高氣揚地跟他家老夫人說話,這才合理。”
羅氏點點頭,“右相大人,您覺得呢?”
沈紀初氣得直咬牙,這特麼的什麼事兒?他覺得什麼?他覺得糟糕極了!
“本相真的錯了,請老夫人和二夫人高抬貴手。”
陸老夫人不想再說什麼了,今日也過足了癮。除了替陸辭秋撐這個場子以外,也替兒子出了口惡氣。
畢竟這右相沈紀初跟兒子不睦多年了,在朝堂上沒給兒子使絆子。
真是沒想到了,今日竟栽到了陸家手里。
真是太痛快了!
可是再痛快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事鬧到現在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事,給陸辭秋去理。
其他人也是這個想法,所以現在所有人都把目集中在陸辭秋那。
燕千絕完全不怕事兒大,正在跟說:“阿秋,你不必理會其它,只管想想要如何出了這口惡氣。若本王在南岳國的國土上,還不能讓自己的未婚妻日子過得舒坦,那這些年付出,也是白瞎了。”
隔壁的七皇子也開了口,卻是在對陸芳華說:“陸四小姐也一并想想吧!”
陸芳華寵若驚,心里的火氣早就散了。但又覺得既然皇子們都這樣說了,要是不做點什麼,就有些辜負了皇子殿下的好意。
于是想了想,道:“那就讓右相大人給我祖母些賠償吧!也讓他長個記,省得下次再不尊老。”
七皇子笑著點頭,“好。那你覺得這個賠償應該要些什麼?”
陸芳華想了想,說:“能在我估算過右相府的損耗之后,再決定要點什麼嗎?”
七皇子哈哈大笑,“好,本王就替你陸家做這一回主。你且放心去沈府挑撿,看上什麼拿走什麼就是。沈家若敢有話說,就讓他們來找本王說!”
沈紀初的心拔涼拔涼的!
找你說?我敢嗎?你問問京城里誰敢?
七皇子你還算好的,要是十一皇子說這個話,怕是連皇上都不敢接下句。
畢竟皇上也不敢。
這麼一想,沈紀初也釋懷了。
皇上都不敢惹的人,他一個丞相怎麼可能敢惹。
陸芳華提出了補償條件,陸辭秋那頭終于也有了回應。
“既然右相大人知錯了,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這件事就算了吧!”看向莫顧之,“莫大人,我撤去對右相大人的控告,但沈家的那個車夫是定不能輕饒的。”
莫顧之連連驚嘆:“陸二小姐真是有大懷之人!本府佩服!”
沈紀初還能說什麼,只能跟著顧莫之一起吹彩虹屁。
至于他們家那個車夫,哼,一個車夫而已,廢了也就廢了。
這件事看起來算是結束了,燕千絕又跟陸辭秋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反正陸老夫人看到陸辭秋狠狠地瞪了燕千絕一眼,燕千絕不怒反笑。
兩位皇子的宮車一前一后地走了,右相大人也重新上了馬車。
沈家早已經有仆人趕了過來,這會兒見自家老爺終于可以回府了,趕就要去接替車夫的位置。
可誰知,陸辭秋手里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條鞭子。
只見甩手揚鞭,照著右相府的車板子狠狠地了上去。
雖沒在馬上,但馬也了驚,突然抬起前蹄一聲嘶鳴。
待前蹄放下時,車廂搖晃,直接把坐在里頭的沈紀初給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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