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縣陸府,人心惶惶。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為何一向縱容他們的京城陸家,會突然轉了子,用如此強的手段跟他們這邊翻了臉。這臉翻的猝不及防,關鍵是也想不明白翻臉對京城有什麼好。大風小說
古縣陸府做的這些事,哪樣不是打著京城的旗號,甚至有些事京城心知肚明,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麼!這事兒真追究起來,哪邊也跑不了啊?至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麼?
別說古縣陸府想不明白,就是京城這些人也想不明白。
尤其是陸老夫人,這會兒正抓著常嬤嬤和云婉兒一個勁兒地問:“要干什麼?到底要干什麼啊?為什麼把事鬧得這麼大?你們說,是不是故意的?”
常嬤嬤就勸:“怎麼可能是故意的呢?二小姐肯定也是被這些人給氣著了。”
“那為什麼要牽連上婁家?婁家招惹了?”
“可能是被陸家人給激的,畢竟婁家的事是對方先提出來的,二小姐也沒有辦法。”
其實常嬤嬤說這些話心里也沒底,因為覺得陸辭秋不像是那種被激一句就失控的人。
這麼長時間了,陸辭秋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有最終的目的,就像現在這件事,常嬤嬤覺得陸辭秋肯定也有目的,但就跟老太太疑一樣,也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目的。
云婉兒沒說話,心里很,從打晉出事之后就開始了。
想得更多的還是的事,而不是古縣陸府或是婁府。
對于來說,古縣這邊本就無關要,有沒有都行,甚至沒有更好。
畢竟將來要當家做主,要管著陸家的錢財,誰愿意把錢財分出去給別人呢?
老太太還在念叨,云婉兒想了想,終于開口勸道:“老夫人,靜觀其變吧!現在說多了反而讓陸府的人看笑話。婁家的事咱們可以私下里跟阿秋商量,沒必要當著陸家人的面一再的提起,畢竟咱們越提,就說明越是在意,那他們就更能拿住咱們了。”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點點頭,“你說這話有理,是不能讓陸府這些人看了笑話。可我這心就是放不下,婁家是我的娘家,我總不能眼瞅著阿秋把我的娘家也給毀了。”
云婉兒就說:“其實就算是娘家,也并沒有爹娘在了呀!”
“嗯?”老夫人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云婉兒低下了頭,聲音得更低了幾分,“我的意思是,就算是娘家,也已經沒有爹娘在了。爹娘在,子盡孝道天經地義。爹娘不在,咱們孝敬的又是誰呢?”
老夫人氣得一把住云婉兒的胳膊,狠狠地擰了一把,“你把這些話給老收回去!老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婁家如今當家做主的是我的親哥哥,下面還有我的侄子。他們是姓婁的,是給婁家傳宗接代的!就算爹娘不在了,他們也是婁家的命脈,是婁家的!”
云婉兒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知道這老太太看樣子是鐵了心要管婁家,便只好道歉,然后再不提讓老太太放棄婁家的事。反而在心中盤算,今后嫁進陸家,婁家這個窟窿怎麼填?這事兒要不要跟陸蕭元說?說了之后,陸蕭元能不能做得了老太太的主?
老宅這邊有給京城的人備院子,雖然他們經常是多年也不回來一趟,但因為宅子是陸蕭元出錢建的,地皮也是陸蕭元出錢買的,就連衙門批下這塊地皮,也是看著陸蕭元的面子。
所以宅子里常年都給京城這邊的人留了幾院子,就備著他們隨時回來隨時能住。
可是這次回來,陸蕭宇發現那幾院子沒有了,被人占了。
他問陸府的下人是怎麼回事,下人就說:“是大老爺二老爺他們納妾納得太多了,實在沒有地方住,最后只能把那幾院子給占了。蕭宇老爺,咱們先歇在客房吧,沒別的地方了。”
陸蕭宇氣得腦瓜子嗡嗡的,但他們的確一路舟車勞頓,也不好再在這件事上過多計較。
不管怎麼說,先安頓下來,把行李放下,后面的事后面再說吧!
陸蕭宇讓下人帶著老夫人先去安頓,老夫人很快就發現院子不再是以前的院子了,當場不高興,說什麼也要回自己原本的院子去。常嬤嬤只好勸:“二老爺都點了頭,咱們且先住下。反正是要跟這邊算總賬的,到時候別說是個院子,就是整座宅子都得拿回來。”
老夫人眼珠一轉,第一反應竟是這古縣的陸府要比婁府大兩倍有余,如果把陸府給收回來,能不能轉手送給婁家?反正這宅子是建在古縣的,又帶不回京城,空著也是空著,還得留人維護打掃。不如就送給婁家去住,還省事了。
人們都由陸府的下人帶著往客院兒去安頓了,陸蕭宇留在前院兒張羅飯菜。
但這個飯菜張羅得他是非常不滿意,因為他已經派人提前送了銀子過來,那些銀子足夠整座府邸里的所有人大吃大喝十日,可這老宅的人居然一樣菜都沒準備!
大廚房里一點兒火的意思都沒有,灶上散著晌午燒菜的余溫,灶臺上擺著晌午吃剩下的飯菜。現有的青菜沒剩下幾,也只有不到一斤,一個廚娘正盤算著晚上吃什麼,張羅人趕去買。但說的那個采買的數量,陸蕭宇怎麼聽也不像帶了他們的份兒的。
他很生氣,就去問大廚房的人:“可有聽說今日京城來人,讓準備午膳?”
大廚房的下人們搖搖頭,紛紛表示并沒有聽說過。
陸蕭宇急眼了,想去找老宅的人算賬,被羅書蘭給攔了一把,然后搖搖頭說:“暫且不去計較那些銀子,反正他們吃進去的早晚都要吐出來,不了。先把午膳的事解決一下,大家都壞了。羅家在古縣開了館子,派個人去吱會一聲,讓那邊送兩桌席面過來。別管是主子還是下人,一邊一桌,先填飽肚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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