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多月沒見,但宣王府的人對陸榮軒的印象那實在是太深刻了。畢竟這小孩兒是個社牛,整個宣王府上到他姐夫十一殿下,下到守大門的侍衛,就沒有一個人不認識他的。
陸榮軒這麼一招呼,府里瞬間涌出來一群人,一下子就把這孩子給圍住了。
吳公公表現得最激,抱起陸榮軒好一頓親,用陸蕭宇的話說,都快親禿嚕皮了。
陸榮軒這小孩兒他也確實招人喜歡,一邊摟著吳公公的脖子問他有沒有想自己,有沒有再疼。一邊還跟圍過來的府里人噓寒問暖,說你們都在可太好了,我擔心了一路,就怕戰時大家到傷害。你們都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哪一個了傷我都會心疼的。
人家都知道這孩子是在哄人,但這哄人的話它招人聽啊!
陸蕭宇看著這一群人開開心心地圍著一個孩子轉,就跟后兩名暗衛說:“瞅瞅,合家歡多好,以后你們有了孩子也放在家里,人多熱鬧,誰搭把手都能給你們帶了。”
這兩名暗衛實在不明白陸家二老爺一天到晚腦袋里想什麼呢!還他們的孩子,他們上哪整孩子去?誰聽說當暗衛的還娶妻生子的?瘋了不是?
這會兒,陸蕭宇已經走上前去跟吳公公說話了,他們聽到陸蕭宇熱地邀請吳公公去小陸府過年,還說要把宣王府所有下人都帶上。
但吳公公沒干,他說:“二老爺盛,奴才們心領了,真領了。而且特別高興,二老爺能想著咱們,咱們心里暖乎乎的。但去就不去了,咱們對宣王府都有,也舍不得大年夜王府冷冷清清的。你們只管把王妃帶走,一定要讓王妃開開心心過個年。”
陸蕭宇不干,“府里一個主子都沒有,你們守著過年多冷清啊!”
吳公公說:“沒事兒,早就習慣了。往年殿下也不回來過年的,他得守著南地,都是在那過。多年了都是咱們這些人在府里守歲,這沒什麼。”
陸蕭宇嘆氣,他也知道生生把人帶走,這些人也會覺得拘束。而且堂堂宣王府,一個人都不留也不是那麼回事。于是只能實施第二套方案——“那稍后我人送幾桌席面過來,你們聽我安排,別拒絕,都是一番心意。我家里還買了好多煙花,也一并送來一些。咱們雖然一家在城西一家在城東,但煙花一放起來全城都能看見。守歲的時候咱們就一起放煙花。”
吳公公連連道謝,不停地說著:“好,好,一定。”
陸榮軒在府里玩了一會兒,陸辭秋終于回來了。
吳公公一個勁兒地說:“這陣子可把咱們王妃給累壞了,都瘦了。過年了可得好好補補,多吃點好的。”一邊說一邊人給陸辭秋收拾東西,可陸辭秋沒讓。
說:“我最多住上兩三日就回來了,沒什麼可收拾的。倒是府里要多收拾幾個房間出來,我回來時可能把軒兒帶回來,還有我幾個妹妹,也過來陪我住幾日。”Μ.166xs.cc
吳公公高興壞了,“小爺也回來住啊?哎喲那可真是太好了,奴才一定收拾妥妥的。”
從宣王府出來,一名暗衛還沒來得及給陸辭秋磕頭就被派出去做事。要先去羅家的館子訂席面,再回小陸府去準備往這邊送的東西。
好在羅家到了京城之后就開始籌備生意,短短數月,大酒樓開了三家,自己跟自己競爭。
雖然今日除夕,但由于訂單火,誰也舍不得休息。羅家干脆宣布五倍工錢加持,一直干到今晚酉時才關門。
一行人離開宣王府后又匆匆往仙王府趕,這事兒還是吳公公提醒陸蕭宇的,說皇上當著全城百姓和文武百的面兒,承認了七殿下跟陸四小姐訂親的事,所以他們還得照顧仙王府那邊。畢竟七殿下也在邊關呢,仙王府今晚也冷冷清清的沒有主子。
陸蕭宇以前不太看好這門婚事,但他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七殿下。這天底下哪有人能不喜歡七殿下啊!他只是怕自家剃頭挑子一頭熱,怕到時候皇上不同意,再傷了姑娘的心。
現在好了,皇上同意了,可把他給樂壞了。這一路就不停地跟陸辭秋念叨:“你說這芳華是什麼命啊?我以前想著把嫁到歡州去,嫁個商戶,有羅家在上頭著,沒人敢欺負。這些年我一直就擔心怕芳華的婚事被家里給拿了,可誰想這孩子竟有這般造化,居然被七殿下給相中了。你說這七殿下他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看上芳華了呢?”
陸辭秋聽得直樂,說二叔你能不能對自己兒有點自信?芳華長得多好看啊!格也好。那個子跟七殿下正好互補,他們倆再合適不過了。
陸蕭宇就嘿嘿地笑,說:“是大福氣,都是阿秋你給帶來的大福氣。要不然這麼多年芳華一直都在京城住著,七殿下怎麼沒說看上呢?那是因為連被人家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后來是沾了你的才跟七殿下有往來的,阿秋你可真是個小福星。”
陸榮軒趴在他姐姐懷里,也樂呵呵地跟著起哄:“對,我姐姐就是小福星。”
陸辭秋也認了這小福星,但還是跟陸蕭宇說:“對不起二叔,祖母的事……”
陸蕭宇連忙擺手,“阿秋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做得對。咱們是本分人家,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理所應當的。如果老太太沒做過那些事,二叔就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也得回來求求你。但是殺過人,手里還不只一條人命,我沒辦法替求了。
阿秋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二叔跟你說心里話。你說我不難嗎?我肯定難,我晚上睡不著覺想想這事兒就兒抹眼淚。可是我再想想那些死在手里的人,我又覺得我也應該替人家哭一哭。人家也是人家的娘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人家的命就不是命嗎?說殺就給人家殺了,不償命還能怎麼著?所以阿秋啊,咱們什麼也別說了,這都是報應。”
陸蕭宇轉過頭,往臉上抹了一把,再回過時就說:“阿秋,以前二叔不太明白你對你父親的仇恨是從哪來的。我總覺得不只是因為你母親的事,因為你偶爾出來的話,似乎跟一家人都有關。現在我明白,原來你早知道這件事,一直在心里著,一個人想辦法把咱們一家人撈出來。二叔現在想想啊,就覺得自己這個當叔叔的太不盡責了,什麼都沒幫上你,讓你一個小姑娘承這麼大的力。你說你這一年,得多難啊!心里得著多大的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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