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走上前,拿起桌上書信,當看完四份,幾乎同一意思的書信之后,也是眼眸微瞇。
要說南焰國,現在算是與云霄國好了,東夷國有子楓在,也不是不可能。
可西昭國,如今未平,自顧不暇,怎會來湊這個熱鬧?還有北蠻,兩國紛爭不斷,從未真正好,此次又是為何而來?
皇帝看君凌云這思索的樣子,倒不似作假,難道背后,不是太子的手筆?當真如此巧合?
皇帝開口詢問:
“你覺得,該當如何?”
“父皇,來者是客,若是拒絕,有損我大國威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君凌云的意思很明顯了,要同意四國使者境,只要嚴加監視便好。
皇帝點點頭,君凌云說的也不錯,如果連接使者境都不敢,云霄國還能有什麼威信可言。
“你去辦吧。通關文牒,朕允了。”
“是,父皇。”
君凌云領命,退出了書房。
“白梟,去查查他們的目的。”
“是,主子。”
君凌云回到東宮,想著他與溪兒大婚當日的防衛,得再周些才是。
“來人,吩咐下去,本宮大婚當日,若有變故,不惜一切,全力保護好太子妃。”
侍衛心下微驚,若有變故,全力保護好太子妃,太子殿下這是,將太子妃的安危,置于自己之上啊。
可侍衛想到君凌云平日里,對太子妃的寵和縱容,便將想勸說的話,又吞了回去。
“是,殿下,屬下這就去辦。”
侍衛退下不久,君凌云派去,關照地牢里那二人的大夫,便來求見。
“拜見太子殿下,按照您的吩咐,蕭國公,撐不過今夜了。”
君凌云倒是差點兒把那二人給忘了。當初,他就吩咐了大夫,好好照看蕭國公,讓他活到他與溪兒大婚之前。好好他與蕭宏炎互相厭棄的日子。
也是時候該解決了,省的死在他與溪兒大婚之后,晦氣。只不過,在他們死之前,他還是要去看上一眼的。為他自己,也為溪兒,結束一段無法抹除的傷痛。
暗的皇家地牢之中。
蕭宏炎正蜷在角落里,他已經日漸習慣了這里又又臭,還散發著腐爛味道的氣息。可他始終也無法習慣,與一個怪一般的將死之人,日日關在一。
“嗯……額……”
一陣陣混不清的聲,從牢房另一個角落里響起。似地獄里含冤而死的鬼魂,正想抓住間之人的魂魄,與之同歸于盡。
本應口眼歪斜的蕭國公,如今已沒了雙目,空得讓人不敢直視。
也沒有人給他換洗服了,上都是污穢之。只有牢頭兒,每日來給他灌上一碗米糊,讓他能維持生命。
蕭國公后來已經能勉強活胳膊,便時常拖著沉重的子,著,朝著蕭宏炎發出聲音的方向,艱難地挪幾分。
以至于蕭宏炎,地捂住耳朵,蜷在角落里不敢彈。
“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害你的,你找君凌云去,你找楚云溪去,別來找我。”
蕭宏炎終于不了了,嘶吼出聲。
“我落得這般田地,全都要怪你,你憑什麼來找我索命?我只不過是你用來招攬權利的工罷了,怎麼,你敗了,要來怪我這個工嗎?滾開,你滾開,滾!”
蕭宏炎嘶吼著,卻突然覺牢房一道線。牢頭兒才剛送過飯,怎麼又來了?
他不適地瞇眼,好不容易才看清來人是誰。
蕭宏炎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抓住牢門的欄桿,又跪到在地。眼淚嘩嘩直流。
“皇兄,兄長,我知道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跟你搶人,不該跟你搶皇位,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把我,跟那個惡鬼關在一起了。只要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君凌云進來前,便已經以布巾掩住口鼻,見到此此景,仍是簇了眉,嘖嘖,實在是太臟了。他輕蔑一笑。
“你別忘了,你已經是臣賊子,蕭家之人。與皇室再無半分關系。”
蕭宏炎口中的惡鬼,蕭國公,聽到君凌云的聲音,激地沖著牢門大吼大。
他一生要強,風無限。殺人不過頭點地,君凌云,卻將他所有的尊嚴,踩到地底還不算,直踩到地獄之下才甘心。
果真是,嗜閻羅!嗜閻羅,嗜閻羅!
“阿阿阿……”
蕭國公用盡了僅剩的力氣,突然就全搐,口吐白沫。
蕭宏炎抖著子,日日被蕭國公的聲音折磨,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聽到蕭國公的聲音,便會驚懼不已。
“太子殿下,你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去哪兒都行,我不要呆在這里了。求求你。”
他跪趴在牢門前,不斷地哀求著。再回頭看一眼蕭國公,便見他已然沒了靜,一不,似是,死了?
“啊,啊,啊,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你們塊把尸拖出去,拖出去啊!”
蕭宏炎抱著頭,又躲到角落里去,抖如篩糠。
君凌云冷眼看著蕭宏炎那副窩囊廢的模樣兒。周寒氣四溢。
“蕭宏炎,就憑你,也敢折磨本宮的溪兒?你那骯臟的手,骯臟的心,只配在地獄之火里焚燒。”
蕭宏炎聽到焚燒二字,嚇得魂不附。他只不過暗算過楚云溪一次,還沒有得逞,他什麼時候折磨過楚云溪了?
“太,太子殿下,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不要燒了我,不要。”
君凌云掏出一把生銹的小刀,這是他特意為君宏炎準備的。這麼鈍的刀,不多磨幾遍,都無法在上劃出跡。
“哐啷!”
生銹的小刀,被君凌云扔到了君宏炎邊。
“這是本宮能給你的,最后的仁慈。明早,若是你還活著,你便與你那外祖父,一同火葬吧。”
蕭宏炎抖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君凌云是什麼樣的人,他已經再了解不過。
他說出的話,想做的事兒,哪怕世人罵他惡貫滿盈,他也是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唯有楚云溪那個人而已。
君凌云走出地牢,看了眼萬里無云的晴空。
溪兒,這一世,任何人膽敢你分毫,本宮便讓他去地獄里走一遭。
地牢里,則是傳來了蕭宏炎,經久不息的瘋狂笑聲,夾雜著哭喊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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