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某干休所。

驕似火，文化活中心門口的涼底下，幾個老頭正在圍觀下棋。

對陣的二人都有七八十歲了，其中一個穿著老頭衫，拿著扇，勝券在握的樣子，結果對方啪的一落子，面驟變，嚷嚷道:“哎，你怎麼走這兒呢？”

“我為什麼不能走這兒？”

“不應該啊！你沒這個智商啊，你一舉一都在我掌握之中。”

“掌握個屁，就許你礙嚕瑟瑟，不許別人進步？”

“不行不行，重來重來！”

“我干嘛重來，我不重來！”

不重來拉倒，老頭不玩了，旁人見怪不怪，換個人繼續下。

他搖著扇走出涼，遮著看小廣場，那有一輛車正在來回兜圈，歪歪扭扭極不順暢。兜了一會，車頭直奔自己而來，嘎吱險險剎住。

好嘛！

老頭表面澹定，心慌張，老子當年打鬼子都沒死，讓親孫撞死可糟笑了。”

而那邊車門一開，張茵跳下來，也是后怕:“爺爺，我剛才差點就慌了，還好下意識踩了一腳！您怎麼不躲啊？”

“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再說我對我孫右信心，”

司機也從副駕駛下來，忙點頭:“是啊是啊，技尚不練，但開車就是要鎮定，學的已經很快了。”

“那臨走前能學會麼？”

“肯定能，學車容易。”

“那就好…。＂

老頭點點頭，忽地臉又一沉，羊怒道:“我當你放假了來看我，結果你是跑過來學車，真是大不中留！”

“哎呀，我在您這學會了，去駕校就方便了嘛！”

張茵抱著老頭胳膊撒，展出了與面對父母不同的一面。

這老頭正是張茵的爺爺，祖籍威海，77歲了，11歲參加村里的兒團，45年正式伍，離休的時候是師級。

師級在部隊不算啥，但分人，老頭可是49年以前參加革命的，那正苗紅，退休都不退休，離休。

離休意味著他政治待遇不變，生活待遇跟本地區同級在職干部同等對待。

逗了一會樂，老頭進屋取出一副釣，道:“走，陪我釣魚去！”

“您什麼時候釣上魚了？”

“我現在可是干休所舞蹈組組長、象棋組組長、門球組組長，外加釣魚組組長，釣魚可太有意思了！

張茵只得上了車，駛出大門，找了條野河。

老頭嫻的一系列作，邊等著魚上鉤，隨口道:“丫頭，你以前放假都待十天半個月的，這次怎麼一個禮拜就要走？”

“我找了份臨時工，想鍛煉鍛煉自己，回去上班呢。”

“哦……”

老頭點點頭，表示認可，誰知又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朋友了？”

“沒沒沒有啊！”

“還沒沒沒，你直接認了得了，你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那兒玩手機，不是朋友你干啥？”

“唔！”

張茵垂頭，沮喪道:“爺爺，您不要告訴我媽媽，不讓我談。”

“不告訴也行，價跟我說說那小子是干嘛的？”

“……”

無奈，只得如實道來，老頭邊聽邊搖頭:“你這孩子傻啊，對方一肚子壞水，你怎麼就上當了呢？”

“這點我不同意您，我覺得他好的。”

“哼！你年紀輕輕知道什麼，你哪天把他帶來，我親自給你把把關！”

“我還忙著打工呢，人家也忙呢。”

“胳膊肘向外拐，你才多大！”

老頭看著孫苦哈哈的臉，哼道:“反正我告訴你，我要是不同意，是那小子沒本事，什麼人都敢往你邊湊！

我要是同意了，就算那小子還行吧，以后在家里暢通無阻，包括你媽，還有你那個爹！”……

99公司。

上午時分，姚遠正忙著，有人匯報一聲:“姚總，人都到了！”

“好！”

他起穿過走廊，來到一間會議室，吳軍在里面坐著，另有二十來個大學生。

麥窩對校園代表有承諾，歡迎隨時來實習，結果就有一批即將大四的，提前過來占位置。而這幫人中間，又混進兩個暑期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宛如《鹿鼎記》版胖瘦頭陀。

“……”

姚遠目掃過全場，落在朋友臉上，眨了眨眼，笑道:“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們，這說明你們已經把麥窩當了一項就業選擇……未來終將屬于你們！”

“嘩嘩嘩！”

說了一堆鼓舞人心的廢話，贏得掌聲喝彩，跟著目又落在一個男生上，白白凈凈，眉跟蠟筆小新似的。

這孫子怎麼又來了？

上次邀請校園代表就見過他，沒想到對麥窩還勁勁兒的。講完了話，跟吉祥似的了一面，姚遠開門出去，先招手喚過吳軍，低聲道:“那個程維的，安排他去地推，濃眉大眼一看就是叛變革命的家伙。”

“好！”

吳軍現在都不問為啥了，姚司令的天就是晴朗的天。

他關上門，道:“我就不廢話了，挑干的說。你們的工作分兩塊，留辦公室的主要做網站編輯的活兒，審審帖子，整理資料，炒炒話題之類。

不留辦公室的，就是做地推，每天額外15塊錢補助，按周算，一周完指標有獎金。

地推干什麼呢？去找京城大大小小的飯館通，免費讓他們駐，推出優惠套餐，用戶在網上預訂，會收到我們的一條短信，憑借短信去消費……”

麥窩的【生活服務】版塊，如今分了∶【購】包括京東多和一家圖書公司，商品有刻錄機、碟、鼠標、鍵盤、耳機和各類書籍。

【演出信息】顧名思義，只是相聲大會變了德云社。

【吃喝玩樂】包括幾十家飯館和幾家影院，這還是姚遠在兩年前打下的基礎。

地推飯館這個事，一直沒時間也沒人手做，正好大學生熱，便給他們。以前對飯館收返點的，姚司令挨家挨戶去收，那會窮沒辦法。

現在免費了，自己承擔本，先鋪開京城再說。

跟著，吳軍又宣布:“我據你們的資料，初步做了下分工，有想調的，過后找我都沒問題。

麥窩網，實習編輯組，拉拉……

麥窩網，實習地推組，程維拉拉……”

程維聽了沒啥反應，他干什麼都行，實習嘛，一個在化工大學學行政管理的家伙，還能挑什麼？

而吳軍頓了頓，又道:“網絡文化傳播項目部，臨時編輯組，張茵，戴涵涵……”

大家都看們，你倆怎麼不一樣？？？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