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解除婚約
幾天徹查下來的賬目,收穫頗大,不過念拷貝回來的賬目只是一點點,那些深藏的當中,肯定還有更多不爲人知的,更加惡劣的勾當。
雖然他們只查找出這一小部分,可從中凌承業搗鬼的數目卻不。由此可見,這些年他私吞掉公司多數目?
總裁辦公室中,凌靳揚坐在轉椅裡,他面朝著窗外,深邃的雙眸盯著漸漸垂落的夕,整個人若有所思的模樣。
辦公室的門板被人叩響,他轉過頭,看到走進來的人,蹙的劍眉舒展下來。
“今晚去哪裡吃飯?”念走到他的邊,微微彎下腰,含笑問他。
凌靳揚抿脣輕笑,手握住的手,神有些低沉:“對不起,今晚不能和你吃飯。”
“你有事啊?”念愣了下,記得日程安排上並沒有什麼晚宴,“那你去忙吧。”
凌靳揚站起,雙手搭在的肩膀上,並不想瞞:“我約了安昕吃飯。”
聽到他的話,念眼裡的神『』暗了暗,咬著脣,低下頭沒有說話。
安靜的車廂裡,凌靳揚雙手握住方向盤,幽深的目向遠,他抿著脣沒有說話,而他邊的人也將頭向窗外,兩人俱都沉默。
車廂裡飄『』著薩克斯吹奏的回家,那委婉流轉的聲音,滲人心,帶起漣漪。
將車開到荃灣河畔,凌靳揚先將送回家。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念剛剛走進去,就覺腰間多出一雙大手,轉瞬便跌一溫暖的懷抱裡。
凌靳揚出雙手,將擁懷裡,他頭墊在的肩膀上,深邃的雙眸掠過一抹。
被他摟在前,念並沒有,只將房門推上,也沒有開燈,靜靜依偎在他的懷抱裡,聽著他傳出來的均勻呼吸聲,心下一片安寧。
“我要和安昕攤牌。”凌靳揚勾著脣,反手將轉過來,讓與自己臉對臉。
往他懷裡靠過去,念將臉在他的心口,雙眸暗淡下來。其實心裡已經猜到大概,不過聽他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麼快?”雙手環住他的腰,小臉磨蹭在他的心口。
凌靳揚笑了笑,俊逸的臉龐微垂,凝向的眼神銳利,“傻瓜,你不希快點嗎?”
抿脣低低一笑,念暗想果然都瞞不過他,“我想!可也不想你爲難!”
低頭在額頭親了下,凌靳揚心頭泛起暖意,他手打開燈,臉上的神溫:“怎麼會爲難呢?這件事是我自己當初種下的,今天自然也要親手拔除!”
念心頭酸了酸,昂起頭,烏黑的翦瞳中泛起一片水,“凌靳揚,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張開雙臂將納懷裡,凌靳揚冷的角染滿,他將脣靠近的耳邊,堅定道:“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嗯——”用力吸吸鼻子,念將眼底的熱淚『』回去。曾經那個火熱纏綿的夜晚後,他們也說過同樣的話,可後來淩氏危機鬧出的這一場因緣際會,將他們的承諾整整拖後四年。
今時今日,念再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還是忍不住了。這一次,下定決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要握他的手,再也不會放開。
看到黯然的雙眸,凌靳揚微微嘆了口氣,他明白想到什麼,心裡涌起的只有更深的歉意,他將脣落在的角,一下下輕吻,用作訴說著他的悔恨。
察覺到他的作,念輕笑一聲,回吻住他,制止掉他這種自責。
半響,凌靳揚鬆開懷裡的人,他手捧住唸的臉,目灼灼的盯著,道:“念念,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面對的不只是敵人,還有我們的親人,你準備好了嗎?”
念非常明白,他裡的親人,所指是凌仲。這一關,他們肯定要過,避免不了。
深深吸了口氣,念昂起頭,烏黑的翦瞳向他的眼眸深,一字一句道:“我準備好了。”
凌靳揚蹙的眉頭舒展開,他用力握的手,與十指扣,彼此的眼中瀲灩流,那種發自心底的強大信念,震撼著相同跳躍的兩顆心。
不多時候,凌靳揚看了眼時間,手拉過,叮囑道:“冰箱裡有我包好的餃子,你自己煮著吃。”
念撅著瞪他,不高興的嗔:“我又不是小孩子。”
眼見孩子氣的笑臉,凌靳揚心底的,他又低頭親了親,這才起走到門邊,準備離開。
“靳揚……”念輕輕喊了他一聲,眼底幽幽閃過什麼,明白凌靳揚與安昕攤牌後,將要面對的局面,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凌靳揚瞭然的笑了笑,他回給一抹安心的眼神:“別擔心,我明早來接你。”
收斂起滿心的忐忑,念自知此時絕對不能讓他擔心,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一間環境優雅的西餐廳,裝修奢華的包廂,安昕坐在正對著大門的位置。
包廂的落地門設計爲通式的,亮如鏡。
安昕上穿著一件v領的紫『』『』,腰間垂著一條水鑽的腰帶,緻的臉龐染滿笑意,水潤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大門,神溫。
包廂大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男人讓眼底亮起來。
“靳揚,”安昕笑著喊他,見他坐下後,將咖啡壺中溫熱的咖啡倒進杯中,遞給他,“怎麼這麼晚,公司有事?”
凌靳揚掃了一眼,薄脣輕抿起來,“你來了很久嗎?”
“沒有。”安昕笑『』『』的看向他,並沒有抱怨,找來服務生,細緻的將餐點點好,食都合他的口味。
很快的功夫,服務員將餐點送上來,一一擺好後,又退出去並將門關好。
今晚的晚餐,打消掉安昕最近這段時間,堆積在心頭的不快。角噙著笑意,看向對面的男人,笑著問他:“靳揚,昨天媽媽問我,月旅行要去哪裡,你想去什麼地方?”
拿起餐巾了,凌靳揚挑眉著,目漸漸沉下來,他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面,緩緩推到的面前。
眼見他推過來一個禮盒,安昕心裡驚喜了下,並沒有多想,趕快手將盒蓋打開。盒子裡放著一塊手錶,與手腕佩戴的那塊是一對兒,是當初訂婚的時候,送給凌靳揚的那塊表。
“這是什麼意思?”將盒蓋合上,安昕手腕抖了下,臉『』顯出慌張。
凌靳揚銳利的目落在的臉上,薄脣微勾:“安昕,我們是時候解除婚約了。”
“解除婚約?”安昕蹙起眉頭,俏臉一沉:“你開什麼玩笑呢?”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他鷹隼般的目瞇了瞇,角的笑意冷然:“這不是玩笑!這婚約,本來就要解除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安昕臉『』大變,挑眉瞪著凌靳揚,雙眸染怒:“你想得,利用完安家,就想把我踹開嗎?我不同意解除婚約,你休想!”
凌靳揚勾脣笑了笑,角的笑容邪肆,他單手撐著桌邊,眼底的神凜然:“安昕,我們只是訂婚,可不是結婚!我沒有必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能解除婚約,不是嗎?”
頓了下,他臉『』驀然沉下來,厲聲道:“你在我背後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裡都清楚。如果不是看在兩家這些年的淵源上,我今天絕對不止是解除婚約這麼簡單!”
“靳揚,你聽我解釋……”安昕臉『』瞬間慘白,拉住凌靳揚的胳膊想要解釋,卻被他輕輕擡手推開。
“不需要解釋。”凌靳揚站起,銳利的雙眸掃向,聲音森:“安昕,我今天說過的話,絕對不會改變,這婚約到此爲止!”
撂下這句話,凌靳揚倏然轉,毫也不理會的哭聲,頭也不回的離開。
著他離開的背影,安昕心頭的怒火翻涌,手起桌布,將滿桌子的東西都摔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開車回到瀾苑,差不多十點。凌靳揚將車停好,熄火後走進別墅。
客廳中亮著一盞落地燈,那是容媽習慣給他留的燈。凌靳揚抿脣笑了笑,見沙發裡沒有的影,便轉朝著的屋子走過去。
臥室的門開著,屋裡亮著燈,凌靳揚走到門邊,就看到坐在牀上,正在穿針引線的容媽。
“這麼晚了,你還做這些幹什麼?”走到的邊,凌靳揚搖了搖頭,從手裡接過針線,幫穿好後遞給。
“這些都是你結婚要鋪牀的被子,要趕著做出來。”容媽摘掉老花鏡,笑著搖搖頭,“哎,可惜人老了,不中用嘍。”
“怎麼會?”彎腰坐在牀邊,凌靳揚掃了眼牀上擺著的花花綠綠的綢緞,角的笑意更深。
容媽手指著那些綢緞料子,笑著問他:“『』好,還是綠『』好?”
“紅『』。”凌靳揚看了看那些緞子,眼角掃到那塊大紅『』的,眼底泛起笑來。他腦海中忍不住想起,念躺在這絢麗的被子裡,會是一副怎麼樣的旖旎風?
“紅『』?”容媽皺了皺眉,心想安昕平時喜歡『』的,撇撇,還是按照他的話,將紅『』的緞子拿過起來,攤開備用。
“容媽,”凌靳揚擡手搭在的肩膀上,眼底閃過一抹:“你有段時間沒回家去了吧?想不想孫子?”
經他這樣一說,容媽臉上的笑容特別溫,低著頭被角,眼角的碎紋在一起,“昨天我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他喊『』『』,兒媳『婦』說這小傢伙現在都能走路了。”
凌靳揚低低一笑,俊逸的臉龐著笑意:“你回家去住幾天吧,家裡也沒什麼事。”
容媽手裡的作頓了頓,想起孫子在電話含糊不清的喊聲,眼角熱熱的,有些難,“可是你這婚期眼看著都近了,還有好多東西沒準備呢!”
手將手裡的針線取過來,凌靳揚放好,不讓再,沉聲道:“你放心吧,來得及,家裡還有很多人幫忙。”
聽到他的話,容媽眼神似乎有所緩和,嘆了口氣,笑道:“好吧,那我回家呆兩天就回來。”
“好,明天讓司機送你。”凌靳揚點點頭,又陪著聊了會兒纔回房間。
容媽並沒有察覺到有異,等到凌靳揚離開後,忙的將東西收拾好,只等著天亮回家。
一輛紅『』的跑車,開上高速公路。車裡的人,將所有的車窗全部打開,任由沁涼的夜風捲起的長髮,在夜『』下飛舞。
安昕開車繞著高速路一圈圈的轉,一腳油門踩下去,『』能卓越的車子發出“哄哄”的聲響。許久後,纔將車轉下高速,朝著安家別墅開回去。
將車開進庭院,安昕熄火後,坐在車裡呆呆的發愣。直到家裡的傭人聽到聲音出來,纔打開車門下車,邁步走進去。
客廳的沙發裡,安家夫妻正在一起,翻看著手裡的東西,兩人不時的議論幾句。
“昕昕回來了,”安母看到兒回家,立時笑著招手,讓到自己邊坐下。
安昕了口氣,努力出一抹笑,坐到的邊。
“晚飯吃得好嗎?”安母看著兒,見臉頰凍得紅紅的,忍不住責怪:“你這孩子,總是穿這麼,靳揚沒說你?”
安昕勉強笑了笑,敷衍道:“說了,他讓我以後不要只顧著。”
“就是。”安母點點頭,頗爲贊同,“你還年輕,要是不保養好,等你到了媽媽這樣的年紀就吃到苦頭了。”
安國邦看到兒神萎靡,忍不住問:“昕昕啊,你怎麼不開心?是不是和靳揚吵架了?”
“沒有!”
安昕急忙擺擺手,臉頰涌起笑意:“我們怎麼會吵架呢,剛纔靳揚還問我,月想去哪裡?”
眼見神如常,安國邦也沒深究,欣然道:“那就好。”
將懷裡的圖片遞給看,安母笑瞇瞇的問兒,“你想去哪裡?媽媽覺琴海和加勒比海都不錯,你覺得呢?”
著母親遞過來的圖片,安昕眼角酸酸的難,急忙低下頭,掩飾道:“這樣啊,我也選不好,回來我和靳揚商量一下。”
“好。”安母贊同的點點頭,又說起別的事。
將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安昕心底一片淒涼,眼睛被對面的電視晃得難,急忙『』『』眼睛,道:“爸媽,我困了,先去睡。”
安家二老並沒有察覺出不對勁,見真的累了,還以爲這段時間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孩子勞累,也沒多想,就讓上樓去休息。
回到臥室,安昕推門走進去,並將房間門鎖好。繃的慢慢鬆懈下來,整個人順著門板下去,跌坐在地板上。
手從包裡掏出那個表盒,打開蓋子將裡面的表取出來,與自己的佩戴的那塊湊一對兒。
用力將對錶握在手心裡,安昕早已淚流滿面,擡手捂著,抑的哭泣聲一點點溢出來。
這些年,費盡心機才能走到今天,眼看著就要爲凌太太,卻要打碎的夢嗎?不行,絕對不行,不允許!
一夜輾轉難免,安昕幾乎都沒有合上眼。閉上眼睛,都是男人那雙無的眸,還有他狠絕的話語,枕頭溼了一大片,淚痕猶在。
睜開眼睛的時候,滿室大亮。安昕擡手遮了下眼睛,只覺雙眼痠脹,又刺痛,肯定是昨晚哭的太多。掀開被子下牀,走出浴室梳洗。
站在鏡前,鏡中那張蒼白的臉,毫無彩,尤其那雙紅腫的眼眸,眼底泛著,看起來更讓人覺憔悴不堪。
安昕用力吸吸鼻子,心頭一陣陣悶疼。從小到大,何曾過這種委屈,一直都是父母手心裡捧大的。如今的,沒有半點往日的明豔照人,鏡子裡那張灰白的臉,究竟是誰?
“小姐,您醒了。”聽到靜進來打掃的傭人,看到站在浴室裡,好心的告訴:“凌來了。”
聽到這話,安昕臉『』大變,顧不上洗漱,從浴室裡跑出來,拉住打掃的傭人,在傭人驚愕的目中,喊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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