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顧青山簡單安了魚幺幺一番后,三人讓車夫留下來看狗留營,由顧青山和魚幺幺各提一柄從國公府帶出來的寶劍,便匆匆提著夜燈上路。
原本是要帶著小瘋的。
奈何它往前走一步都覺,雖然還想強撐著,哆哆嗦嗦跟上魚幺幺,但最終還是被魚幺幺勸下,留守營地。
十分鐘的路程里,江河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但相伴而行的兩位姑娘,卻越發覺得肩上平增起了力。
耳邊的萬劍爭鳴愈發清晰,嘈雜聲過們的耳,似要攪們的大腦。
江河對此有心無力,只得繼續帶著兩人不斷向前——
直至走到山腳下。
兩個姑娘瞧著巍峨而荒蕪的高山,只看到陣陣風浪在山中呼嘯席卷,其威力之大,仿佛要把整座山都掀起來。
沒怎麼見過這般陣仗的們,都不由打了個激靈。
魚幺幺見顧青山始終按著太,也有樣學樣的緩解頭疼,同時關切道:
“青青姐,實在不行,你先回去等著吧……你不用陪我的。”
雖然對和江河單獨相而到發怵,但更不希顧青山因為自己,而平白遭痛苦。
但江河卻道:“顧姑娘,你可以先退后歇息一會兒,但別走太遠。”
顧青山本也沒想著走,卻也沒想到江河會讓留,不由問道:
“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嗎?”
江河點了點頭:“一會兒就告訴你。”
“什麼事啊,搞得這麼神……”
魚幺幺嘟囔道。
江河沒搭理小姑娘,顧青山看了看江河,又看了看魚幺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先在后面等你。”
“好。”
江河擺了擺手,待顧青山提著一盞夜燈,暫且離開后,便又看向魚幺幺:
“三公主,修復靈臺之事并不難,但還是那句話——需要承你之前不曾承過的痛苦,你可還要繼續?”
雖然直視著江河,讓自己有些發怵,但魚幺幺還是堅定點了點頭:
“當然要繼續!”
本就是為此而來。
在這麼些年里,夠了希與絕之間的來回折磨。
不想再抓著渺茫的‘希’自欺欺人。
只想把握住這僅有的機會,實現自己多年來一直希冀的愿。
哪怕不知道代價是什麼。
江河沒有多勸,畢竟他只是提前提個醒——
用劍山上的劍氣來‘磨平’靈臺。
想想都很疼。
“那好,你便像我先前在馬車上一般,盤而坐吧。”
聽見江河的話,魚幺幺有樣學樣。
見魚幺幺乖乖坐在地上,江河便相對坐在的前,繼續道:
“修復靈臺與你無甚關系,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忍住接下來的疼痛。”
魚幺幺張的吞咽一番,神凝重地點了點頭。
江河沒有猶豫,雙手并指,混沌之氣于指尖流溢,牽起后劍山上一抹無名劍氣。
劍氣無形,鋒芒畢,隨江河指尖牽引而,直貫魚幺幺的丹田——
“啊!!!”
魚幺幺不過是個二八芳年的小姑娘,從小錦玉食,沒過什麼劇痛,如刀割般貫穿腹部的疼痛突兀襲來,本難以遏制間的痛聲。
江河并不因的痛呼而停頓,雙眼附著混沌之氣,使得他對魚幺幺靈臺的把握更為明顯。
卻見那丹田之,有一臺階似廓的靈臺,其臺階左上缺了一角,破壞了這臺階的整。
臺階狀的靈臺,或許是現下最為常見的靈臺之一。
江河的靈臺亦是臺階形態,只不過由于混沌之氣的遮掩,無法被輕易捕捉到。
江河不假思索,手指輕魚幺幺的小腹,牽引之所構的‘劍刃’,開始刮向整個靈臺的表面。
那突如其來的刺痛,轉為了連綿不絕的陣痛。
魚幺幺只覺得江河在拿彎刀剖開自己的小腹,剮蹭自己脆弱的心腸。
額前霎時冒出細的冷汗,不由一把推開江河的手,原本因疼痛而到窒息的口,頃刻暢通,讓魚幺幺得以大口著新鮮的空氣。
這在江河的預料之中,他只任由劍氣消散,靜靜觀魚幺幺的一舉一,再默不作聲。
“嘔——嘔——”
魚幺幺只覺得腹部的絞痛仍未消散,致使的胃里不斷上涌起酸水,整個軀猛然倒向了一邊,不由自主的大開,夜里咽下的干糧與白粥,盡數被吐了個干凈。
可饒是如此,仍然覺到腹部的痛。
甚至劍山劍鳴所帶來的頭痛也不曾消散,致的眼角早已不自覺地泛出淚花,此時又嗅到鼻息間難聞的氣味,瘦小的肩膀本承不住這莫大的力,多日以來積攢的緒在這一刻發開來——
先是哽咽,但疼痛折磨著,使得哽咽立時了痛哭。
哭的梨花帶雨,但江河仍舊是默默聽著,等待自己緩過神來。
魚幺幺也不想哭,可多重折磨下,本難以自。
顧青山不在,江河不語,深刻明白,這個時候能安自己的,只有自己。
好一會兒,待月都挪移了一個位,才堪堪從地上痛苦地爬起來,握的小拳,也不顧上的錦沾滿了污垢與塵土,強行撐起自己的子,抹去滿面的淚水。
見小姑娘的緒有所緩和,江河才道:
“疼麼?”
“疼。”
“還想修復靈臺麼?”
“……”
這次,魚幺幺不如先前一般回答的肯定了。
一定是想的。
但也不想承那莫大的折磨。
那腹部的疼痛才剛剛消去,鼻息間還有自己嘔吐出的酸臭,完全想不到,下一次自己又會吐出什麼東西來。
所以猶豫了,遲疑了。
這個錦玉食的小公主,從來沒有自己想象般的堅韌。
江河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道:
“現在你知道,這一路上以來,自己究竟懷揣著多麼天真的想法了麼?”
“……”
“你以為我們此行是來做什麼的?是和你家青青姐一起出來春游踏青的?
三公主,無論我在路上如何告訴你,帶領你道的過程一定會很痛苦、艱難,都沒有任何用。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沒把我這些話放在心上。”
“我……我不是——”
“你當然是。”
江河打斷魚幺幺的反駁,
“無論你上如何不服,你都在用你的切行告訴我——你其實本沒有那麼修仙。
你只以為修行是一件好玩的事,把它當作你唾手可得的兒戲,本沒有想過,踏上這條路會有多麼艱難,在這條路上你會為此付出什麼。
否則,你又怎麼會在我的劍氣,剛剛牽扯到你的靈臺時,就像現在一般猶豫、退——
而我,甚至都還沒有開始修復你的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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