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劍山山腳下，唯有魚幺幺的哭喊聲，與山間劍鳴作伴，為了這嘈雜樂章的唯一人聲。

魚幺幺淚流滿面，哭的不能自已，間的痛聲尤為刺耳，但這一次，說什麼也沒有再出言放棄。

疼歸疼，但有了先前的曲，堅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江河默不作聲的為魚幺幺磨去靈臺外層的靈質，又以劍氣作引，將那靈質附著在階梯的缺口。

顧青山則坐在兩人的邊，心疼的看著小姑娘子吱哇，卻一不的模樣。

本是想要聽江河所言，試著牽引山中劍氣為自己所用，但魚幺幺的哭聲叨擾著的心神，使本無法定，便一直陪著兩人到了現在。

時間在分秒間流逝，沒人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幾個時辰。

但好在，隨著魚幺幺徹底痛暈過去，江河也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功了。”

再去觀魚幺幺丹田中的靈臺，卻見那階梯似乎完完整整，只是相比從前，小了一圈，也脆弱了一些……

畢竟‘磨平’之法，是削去廓，填補空缺。

若是沒有丁點副作用，誰又會費盡心思的去尋找諸多天材地寶呢。

江河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小姑娘，七扭八歪的，便沒有再將喚醒，打算讓魚幺幺這來之不易的片刻寧靜。

他轉頭看向顧青山：“有沒有什麼收獲？”

顧青山如實道：“本靜不下心。”

“理之中……”

江河咳嗽兩聲，

“現在睡著了，你可以再嘗試嘗試，要是還沒什麼覺，我們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魚幺幺現在這況，肯定是不可能再強試著道了。

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靈臺打磨功后，也沒有必要再強行推著往后走。

顧青山點了點頭，輕輕闔上雙眼，起山中劍氣的洶涌。

江河見顧青山要定，便坐在旁邊，細細打量著明的容，心中卻是忍不住的稱贊。

渾然天的樣貌，果真是比那些科技狠活加的工廠復制品，要養眼太多了。

顧青山這張臉，應當是盯著看一輩子都不會膩的類型。

所謂相看兩厭，不過是在朝夕相的陪伴中，讓時間放大了彼此的缺點。

可若是沒有缺點，一切也就了無稽之談。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看？”

顧青山忽然道。

江河有些驚奇：“你不是閉上眼睛了麼？”

“我覺到了。”

“……”

什麼神奇的第六。

江河無奈，只得扭轉過子，也定打坐起來：“不看就不看。”

隨著江河視線的偏移，顧青山只覺得那悸不安的心，這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不再去想些七八糟的雜念。

只專心起丹田，那若有似無的靈機。

自習武，自小便聽說過“氣沉丹田，腰馬合一”一說，這讓對丹田的知極為深刻。

深深的呼吸，吞吐四周存在而無形的空氣。

它們順著的鼻尖肺，不斷下沉、下沉，隨著小腹的起伏，轉一周，又順著相同的位置自嚨吐出。

周而復始，使得腰腹的靈臺，愈發的明顯了。

闔上雙眸的眼前，似乎顯現一抹銀的廓。

不知是錯覺還是現實，似乎聽到那銀的廓清鳴一聲，在耳畔眾多劍鳴中顯得格外清晰。

再次呼吸。

那劍鳴之聲更甚。

只覺得，哪怕自己不用去看，似乎也有漫山的劍氣向著自己的方向游弋而來。

再呼——

“嗡嗡——”

原本安心打坐的江河，只覺自己的旁掀起陣陣的風浪，原本嘈雜的劍鳴聲霎時規整，出劍刃出鞘般整齊劃一之聲。

只一聲過后，風浪便兀自散去。

他急忙看向旁的顧青山，甚至無需混沌之氣浮上雙眼，便能知出周遭若若現的靈機。

顧青山道了。

江河無需懷疑，只在心中琢磨，為何會道的如此之快。

雖然修行一事本就與天賦有關，而劍宗的檢測之法，也證明了顧青山的天賦的確還不錯。

但分秒間道，會不會有些不太合理了些？

顧青山亦是到了的變化，再次睜開眼眸，朱輕啟，只道：

“道……原來這麼簡單？”

江河眉頭一挑：

“有什麼覺？”

“我只是通過適當的呼吸，到了靈臺，然后試著將耳邊的劍鳴牽引到靈臺里……就了。”

江河眉頭又是一挑。

顧青山的覺，倒是與正常的道無異。

只是‘適當’呼吸，‘’靈臺，‘牽引’靈氣。

但這三點無論哪一個都是道的門檻，哪一個都需要從零開始，哪一個都極為象。

江河認為，這并不能算是‘天賦’的現。

更像是——‘努力’的積累。

可顧青山明明是今天才發現靈臺，準備道，又有什麼積累可言？

江河思索半天，便問道：

“你是一下子就把握地那麼準確了麼？”

“是吧。”

顧青山回憶方才的覺，道，

“因為我自小練武，大致知曉丹田的位置，找起來并不困難。我其實只是讓日常的呼吸更為專注了一些，便知到那滿山的劍氣了。”

江河愣了愣：“自小練武麼……”

“我做的不對嗎？”

“不是，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你能道這麼快而已。”

“所以……我果真是道了？”顧青山驚喜道。

江河通過混沌之氣，向顧青山的小腹瞥去一眼，便察覺有鋒利劍氣于那靈臺發，便道：

“千真萬確。”

他想了想，又道：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你是早就習慣了此類呼吸，所以起來才十分輕松？”

顧青山驚喜之余，也不忘回答江河：“對，我就覺得這是水到渠的事。”

江河了然：

“那估計你能道，與你自開始習武，有很大的關系。可能是因為習武讓你對丹田的掌握十分明確，你的靈臺對劍氣的知也十分敏銳，這才促使你道如此之快。

畢竟知靈臺，知靈氣，牽引靈氣，這三個道的步驟都需要道者自己去實踐、悟。

而你本就有了類似的基礎，便省去了尋找三個錨點的過程。

不過……不論如何，恭喜你，顧姑娘。你現在也算是這世上萬千修士的一員了。”

顧青山回給了江河一個淺淺的微笑：

“謝謝。”

其實道之后，并未覺得這份驗有多麼深刻。

畢竟這只是牽引至靈臺的第一縷靈氣，雖說也算是了人一境，但帶給的變化并不算太多。

就像江河覺得人三境到人四境的變化，不如人二境到人三境一般明顯一樣。

或許只有抵達到人三境，才能的更深刻一些。

“既然顧姑娘已經道了，我們也沒必要再在這里耽擱時間了。先把三公主帶回去，讓好好休息，等睡醒了，我就要慢慢開始布局了。”

江河見魚幺幺睡得死沉死沉，便站起來一整個把扛起，也沒講究什麼憐香惜玉。

顧青山也隨著江河起，道：

“這麼著急，應該不會把直接垮吧……”

江河搖了搖頭：

“不會，又不是明天直接行。這些天我會先帶著找找覺，畢竟你自小練武，對丹田有敏銳的知，從小十指不沾春水的，靈臺又變得陌生，肯定難上加難。

不過，你這麼快道，對這次計劃而言反倒是意外之喜。正好我還有一式劍招要教你們，我估計有了這一劍，道的可能會更高一些。

總之，我們先邊走邊說。”

江河一邊說，一邊提著夜燈，扛著小姑娘就往回走。

顧青山見江河還有想法，不由眨了眨眼睛，疑問道：

“什麼劍招？”

江河只緩緩回頭，淡淡笑道：

“死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