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華超市……唔,螺兒的字,寫得越發好了。”嚴真真仰著臉,看向門楣上的題字。螺兒倒是謙虛得很,要嚴真真留下墨寶。不過,某人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若是搗鼓點小字,還能騙騙方家。若是大字,只能是丟人現眼。因此,嚴辭拒絕,被無奈的螺兒只得親自刀。一字魏碑,讓嚴真真讚不絕口,從此爲了各家分店的金字招牌。
“王妃若能安安心心地寫,保管比螺兒寫的還要好。”碧柳對嚴真真的景仰,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嚴真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可以讓崇拜。
歷史學得不太好——話說就是學好了,在這個走向不同的朝代也沒用,古代仕必備的各樣技藝,也只是在空間裡惡補了過來
。至於紅,則不用提了,拈著針就不會手指頭。
唯一堪可告的,是來自現代,從商的理念,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還是超前的。雖然尚未達到理論的高度,零敲零打還是能拿出些新奇的點子來。尤其是手下還有個幹實事的螺兒,所謂高屋建瓴的構想,便有了實現的可能。
“王妃!”螺兒正在指揮著夥計把新運來的日用品擺到架子上,一擡頭便見到了嚴真真和碧柳,頓時驚喜地了起來。結果,夥計們齊刷刷地向嚴真真行起了注目禮,某人想要達到低調的目的,可是真難啊!
“在外頭不用這個稱呼。”嚴真真無奈地再度告誡。
“是,小姐。”螺兒吐了吐舌頭,轉過頭,一張小臉便板了起來,“不許在外頭碎皮子。都給我好好地幹活,工錢往高裡算。”
夥計們沒敢吭聲。低著頭忙碌起來。
嚴真真站在門側打量了一眼,慨道:“你這鋪排,規模大,看著便覺得氣派!”
螺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貪小便宜,把這街上的鋪面全都買了下來。盤算來盤算去,實在用不了。王妃不是說要把聯華超市的總部,從京城遷至臨川麼?奴婢便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乾脆多用鋪面,打造個氣勢出來。”
“你的想法很好。”嚴真真點頭同意。“只是鋪子大了,再加上臨川的購買力低下,不得有人會夾帶出去。若是了風聲,不以爲恥。超市單這上頭的損失便不小。要想個法子管起來纔好。”
“王妃說的是,近日裡還有人來打秋風,索要保護費呢!”螺兒“撲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奴婢暗示咱們這鋪子有強的後臺,又象徵地給了一些銀子,便把人打發走了。”
嚴真真點頭笑道:“就是讓人知道是我的鋪子,也沒有甚麼。王爺和皇上心裡都有數兒,沒人能拿這個詬病。再者。如今言也管不著我,任他們說去!”
螺兒還未說話。碧柳已搶在了頭裡:“不,堂堂臨川王妃,可不能讓人在背後嘀咕。拋頭面,不是王妃該做的。螺兒如今管得好,王妃不妨全扔給了。”
嚴真真失笑:“正合吾意,我也懶得腦筋
。”
“只怕奴婢這麼大一攤子的事兒,未必能管得好,辜負了王妃的信任。”螺兒惶地說道。
“我瞧著,你比我自個兒管還要好。”嚴真真毫不吝嗇地表揚了一句。
螺兒赧然:“王妃只是不能常出門罷了,若真要管,比奴婢管的不知要好幾倍兒。”
“那可未必,我這人只要賺得差不多,便不大高興管事兒。倒是你,對做生意有興趣,有熱,才讓咱們的生意蒸蒸熱上。過兩天,我送一批藥材過來,你留塊顯眼的地方。”
“是,王妃可還有紫參麼?”
嚴真真滯了滯,紫參倒是有,可還好意思再拿出來麼?人蔘可以花銀子去收購,多幾棵還能說是資本金充足。 可紫參……向來是有價無市的啊!
“奴婢失言了,紫參是何等尊貴的藥材,哪裡是想要就有的。”螺兒見神爲難,急忙轉口,“但要質量過,不怕做不出名堂。”
“總不會讓你失便是。藥材雖然普通,但年份稍久。”嚴真真想了想空間裡茁壯長的藥材們,信心十足。
“有王妃這句話,奴婢心裡便有底兒了。”螺兒興得小臉微霞,“王妃看,咱們什麼時候開業?”
“唔,你打量著準備工作就緒,便挑個黃道吉日開張大吉罷。”鄉隨俗,嚴真真也不能閉著眼睛瞎圈一個日期。
螺兒笑道:“奴婢已看好了,若不是初七,便要到十九。奴婢這兩天再進些貨來,趕在初七開業了罷。”
“你倒是心急……”嚴真真失笑,看著眼底燦爛的彩,點頭答應了,“你看著辦罷,只是時間趕了些,你怕是又要瘦一圈兒。”
“不算太趕。”螺兒笑靨如花,“只還有幾批貨要整理,剩下的那兩批貨就是趕不及運來,也不打。”
嚴真真想了想,借鑑小型超市的做法:“你多僱兩個人在走廊裡看著,也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意思
。”
“工錢方面……”螺兒迅速地心裡盤算了一下,有點遲疑。
“按著夥計們的工錢給,不用太計較。畢竟,聯華超市還有王爺的子在裡頭,總得解決一些臨川的就業問題。等咱們這條街上的鋪子都紅火起來,僱的人更多,那些遊手好閒的,便了。”
螺兒還是有些不大願:“王爺自有辦法,王妃也不必替他心。靠咱們這超市,能解決得了多人做工?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細水長流,總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嚴真真很懷念現代的紡織行業,這些勞集型的企業,解決了多人的就業啊!
可是雖然有意圖解決天旻農民的貧困問題,也實在力有未殆。蒸汽機的原理,連個廓都不知道,怎麼去進行這項偉大的“發明創造”?
因此,嚴真真很有自知之明地放棄了這個想法,一門心思地與螺兒商討超市的合理佈局,以及僱傭的相關人等。碧柳百無聊賴,乾脆逛起了僅有雛形的超市。人逛街的心理,在的上,才發揮得淋漓盡致,直到天黑,都沒有醒起要來提醒嚴真真回府。
“王妃,糟了……”最終想起來的時候,碧柳已被自己駭得臉發白,“這會兒纔回府,遇著太妃,又要好一頓數落。若是太妃罰跪,王妃的膝蓋可不了。”
嚴真真笑道:“放心罷,太妃沒這氣力來作威作福。”
這會兒,太妃估計正渾塗了藥膏休養呢!空間裡捉出去的小螞蟻,戰鬥力可是很驚人的!而且搔持續的時間更久,太妃進了王府又素來生慣養,哪裡忍得了這種又痛又的覺?
至於齊紅鸞麼……那隻手掌,恐怕如今痛得厲害,更沒心思考慮自己的晚歸問題。餘下一個安容雅,從來不會這般不識趣。
碧柳見神從容,又轉回頭去和螺兒在紙上既畫又寫,急得差點哭出來:“我的好王妃,這會兒實在已經晚了,府裡頭的晚飯也該開……”
“急什麼?開晚飯這種小事,安容雅自會理。”嚴真真義正辭嚴地表明瞭一句,又和螺兒繼續了之前的話題
。
聯華超市雖然已經有了京城和金陵兩家功的經驗,揚州那裡也由孟子惆派了得力的人去坐鎮,形勢看來也還不錯,但臨川卻負有不同的使命,兩個人盤算來盤算去,竟然盤算出了不問題,迄待一一解決。
“可……”碧柳哭無淚,坐在一旁像聽天書般地聽著嚴真真和螺兒的熱烈討論,甚至偶有爭執。
下人怎麼可以這樣?正要嚴辭訴說兩句,嚴真真卻使了個眼阻攔了:“在商言商,這裡可沒有主子和奴婢,螺兒,你的建議很好,繼續說。”
碧柳立刻沒了火氣,獨自撐著下心急如焚。
當嚴真真終於站起來,碧柳纔算吁了一口長氣。不過,嚴真真站起來腰,踢踢之後,卻又坐了下去:“這會兒肚子了,小廚房還不及配備,又要大廚房忙一番,不如在這裡吃了回去。”
“王妃……”碧柳滿臉委屈地看向,使出殺手鐗,“若是王爺……”
“放心,他甫封地,最近忙得很呢!”嚴真真安。
孟子惆很忙,嚴真真抵達臨川五天,竟沒有與他“不期而遇”。儘管是很想避著孟子惆,可這概率,也未免太低了罷?
當然,這樣的問題,是不會訴諸其口的。倒是碧柳有些著急,神神叨叨地打聽了一轉,才憂中帶喜:“王妃,王爺這一向並沒有宿在安側妃房中,也沒踏進齊側妃的臥室。”
嚴真真心裡奇怪,但臉上卻不聲:“哦,大約是纔剛至臨川,事千頭萬緒,一時顧不上。”
碧柳釋然了,在心裡,但嚴真真並沒有落人之後,便安然自喜:“王妃若是有了世子,地位纔算真正穩固呢!”
世子?嚴真真脣邊的笑容僵了下來。造人計劃,那是需要雙方參與的。孟子惆似乎有意,可無意啊!這,如今還沒有年呢!雖說有紫參,生產應該不會太兇險,但也要吃大苦頭罷?
“不急。”乾笑著,趕轉移話題,“明兒聯華超市開業,還有很多細節問題要與螺兒探討,我再想事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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