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鬱悶地問:“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麼可惡,一言不合便拿人梟首?活生生的一條命,我會這麼草率從事?”
孟子惆兩大步便到了的前,耐心地聽完了的抱怨,同時已把上上下下週打量了一遍。還好,仍然是活蹦跳的青春無敵。
“你沒事還好,若真有事,同知府上下,一個都不必留下了!”他沉著臉哼了一聲,這時候才發現小琪面駭然地站在一旁,肩頭甚至有些抖,顯然甚是害怕。
“下手的是?”孟子惆只是一個目脧過去,便把小琪駭得雙膝發,不由自主“砰”地一聲跪了下去
。
“別嚇壞了人家小孩子!”嚴真真嗔道,主牽過了他的手,“小琪可是最後關頭衝進來,把我的碗給打破了。雖說景德鎮的細瓷被打碎了蠻可惜……”
孟子惆哭笑不得,都差點被人害死了,居然還惦記著瓷杯!
“你的命重要,還是瓷重要?你呀,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連這一點都分辨不清。”
嚴真真俏皮地皺了皺鼻子,愉悅地笑了。可是有把握自己不會有事的,所以纔會心疼那個杯子嘛!再說,也不會把一件死看得比人命重要,對於小琪,還是很滿意的。
忠心二字,暫時還談不上。不過,至這小孩比小薇要懂得大局,也不知道識字不識。不然調教出來,可不又是一個螺兒?
“故意逗你和小琪的,免得被嚇得送了半條命。”嚴真真笑道,“對了,你的消息倒傳得快。怎麼一盞茶的功夫。消息便傳到你那裡去了?”
“事關人命。你說我還能不注意?”孟子惆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也只你自個兒一點不當心,明明昨兒個才提醒你的。這些侍你能用,但也不能用。現在我改主意了,這些孩子一個不能留!”
嚴真真駭了一跳,忙道:“別!我又沒出什麼事,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兒,你也下得了手?再說,這歪腦筋的。 只是小薇一人,小琪還急忙跑來阻止,可見並非人人都不得我死的。”
孟子惆不悅:“難道你要饒了們?”
“姑且饒了這一回。若有下次,兩罪併發便是。”嚴真真聽他口氣略有鬆,心裡才舒了口氣。真怕這些古人習慣地草菅人命,衝之下十來個花信。便得香消玉殞。
“依你。”孟子惆看了兩眼,沉片刻,方說道,“不過,其餘人等可免了死罪,但主犯不能免罪!”
小琪惶然,滿臉哀求地看向嚴真真,差點又跪倒相求。
嚴真真不以爲然:“不過是個孩兒,一心想要替郎做件大事兒
。其實,那郎急之時,本沒有捎上,想必過幾天便能想開,再不會生出毒殺我的念頭。王爺初定鞏凡,不宜大開殺戒。況且,份特殊,又識文斷字,日後未必見得就不能爲我的得力助手。昨兒個你不是還說,要讓這些侍們去臨川任我安排麼?”
“我可沒想到們竟然會膽大包天到公然投毒!”孟子惆恨恨地瞪了一眼,“你這副菩薩心腸,遲早要吃大虧。陳家的事,還沒得著教訓麼?”
嚴真真想到秀娘,臉黯然。不過,還是堅持地搖頭:“那不一樣,小薇只是個被人拋棄的可憐子,既無權亦無勢,能得了陳氏的氣候麼?況且,遠離王府,就是想要再害人,也沒有機會嘛!”
“心慈手,婦人之仁!”孟子惆恨鐵不鋼似地罵道。
“我本來便是一婦人耳……”嚴真真不以爲忤,反倒笑地承認了他寫下的評語,“王爺大人有大量,不必再跟一個小孩兒計較。 ”
孟子惆恨恨道:“我是爲著我自己麼?”
嚴真真咕噥:“你自個兒也不講究,每次進來拿著我的杯子便喝茶,本不人試試有毒沒。”
“你不是已替我試過了麼?”孟子惆擡眸瞥了一眼,“放心,除了你的茶,別人的東西,我一般是不肯隨意喝的。”
這句話,讓嚴真真心裡一,竟覺得萬斛,悄悄地從心臟溢出來,溢滿了整個腔。
對來說,這真是個新奇的驗。
小琪進退維谷,眼前一對俊男靚執手相看,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可沒有得到主子的吩咐,又不敢隨隨便便退出去,只得著頭皮挨。
“對了,我想把小琪帶到臨川,給螺兒先調教著。我看,倒有些螺兒的風采,興許往後還真能獨擋一面呢!”
“唔,你看著辦。”孟子惆不以爲然,轉頭看了一眼小琪,“長得倒還算清秀,能識字斷文,也算難得。又能當機立斷喝破舊主,更是有些主見。不錯,你看中的人,向來是不差的
。”
嚴真真對小琪使了個眼,小丫頭很是機靈,急忙上頭磕頭:“奴婢謝王爺和王妃的提攜。”
心裡卻不免迷茫,對那位什麼螺兒的更是充滿了好奇。興許,這是個在主子跟前甚有地位的姑姑罷?可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嚴厲!不過,聽兩人的口氣,自己的這條小命,想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好了,你且下去,往後細心伺候著。”孟子惆淡淡地掃了一眼小琪,微微頷首,看著輕盈地出門外,才笑道,“這丫頭倒也機靈,先給孫嬤嬤好好調教,看看再說。”
嚴真真不以爲然:“既然能在關鍵時刻喝止小薇,自然不打算害我的。孫嬤嬤那裡,便免了罷。”
“你可莫小瞧了孫嬤嬤,在宮裡可呆了不年頭。讓小琪跟著學學規矩,有些話該著人提點。”
“我又不打算讓補了大丫頭的份例服侍!”嚴真真不以爲然,“以丫環之在商場上行走,總有些怯生生地讓人小覷了。螺兒勝在出宦人家,多還有些底氣。抱冬雖是聰慧,卻總是手腳,便是因爲當丫環當得久了。”
“你那些孤兒,所以不願養在府裡?”孟子惆很快舉一反三。
“呃……”嚴真真啞口無言。眼前這位的想像力,也未免太富了些。試想,以的智慧,可能這麼深謀遠慮麼?
“當時只是想著給這些孩子學些謀生的手段,倒不必強求四書五經。每年的科舉考試,莫如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要想出頭投地,談何容易!我倒覺得讓他們學些實用的東西,日後有一技之長,至可以混個溫飽。當時……我可還沒打算開璀璨珠寶,更沒想到會整合臨川集團。”
孟子惆看著笑:“可見你就是一個福將,明明沒有想得這麼深遠,卻偏偏能把以後的幾十步棋都走到了。還有,你這回趕來鞏凡,我便這麼快便攻陷……”
嚴真真乾笑:“運氣,運氣而已。”
“是啊,你的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孟子惆似笑非笑。
“呵呵!”嚴真真繼續假笑。
孟子惆坐下來,並示意在自己的側落座:“真真,你給我的那些消息,真的是來自金陵七姑娘麼?一個江湖落魄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勢力,恐怕背後,還有些背景罷
。”
嚴真真著頭皮道:“是七姑娘的人給我傳遞的消息,我與還算不錯。”
“是麼?就是上次我帶你去金陵的事兒罷?”孟子惆搖頭嘆息,“聞聽七姑娘喜怒無常,不想待你倒好。這次買消息,你付了多費用?若是你手頭張,我撥一些經費給你。”
“不用了。”嚴真真赧然。小鳥兒只要有紫霧氣可以吸食,纔不管有多金銀珠寶呢!只聽說人爲財死,可沒聽說鳥也會爲財死的。
“也是,如今你手裡可握著臨川王府的經濟大權,有什麼要支的,只管自個兒支去!”
嚴真真笑睇他一眼:“你就不怕我貪污麼?”
“貪什麼污?我的,不就是你的嘛!”孟子惆說得很大方,笑語過後,又嚴肅了下來,“真真,你再跟七姑娘的人聯繫著,看看朝廷的軍隊,究竟會撲向哪個城池。按照一般的思路,既然此有我坐鎮,朝廷應該儘快趕往徵州。不過,凡事都有例外,興許朝廷也覺得咱們預計徵州被圍攻的概率大,咱們一定會重兵把守,或許還真會掉頭攻鞏凡呢!”
“嗯,我已經聯繫了,大約明日便會有確切的消息傳來。”嚴真真聽他說起正事,也收起了笑容,“王爺放心,事關臨川存亡,我一定會隨時注意這方面的消息。”
“那麼,王志中暫時不回徵州,只在兩城之間安營紮寨,我等你的消息。”孟子惆冷靜地說道,“當然,仍得派小軍隊做出回防徵州的假象,大部隊卻作爲機,到時候,可以與守軍兩相呼應。”
嚴真真聽他所言正與自己所思契合,頓時也來了興致:“我們乾脆打探得朝廷的行軍路線,讓王志中先一步埋伏,也能打個措手不及。”
孟子惆深深地看了一眼,差點把看得了,才搖頭笑道:“不,我們不打埋伏。”
“呃?”嚴真真納悶,難怪孟子惆要開始打堂堂正正的仗?可這是兩軍鋒,兵不厭詐纔是本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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