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安府,伏牛山以劉二麻子的一眾山匪,共四十五人現在已盡皆伏法。原安知府葉昌為此特寫了剿賊三策,求老臣代為向陛下奏陳。”
暖閣,景帝私下問政,鄭橋正捧著一道褶子徐徐講述。
“剿賊三策?”景帝接過奏本隨手丟在一旁,不屑一顧道,“劉二麻子一伙兒強盜,嘯聚山林,兩個月前就有人上報過,那時說還只有二十人。”
“剿了兩個月,越剿越多,還有臉給朕寫這種東西?”
鄭橋面尷尬:“陛下,葉昌本是文也是上任不久,此前不通兵事,加上原安府又新遭了水災,所以多有波折..”
景帝道:“鄭師傅,葉昌是你的學生吧?”
“呃...是,是。”鄭橋干笑兩聲。
本來尋思幫學生在陛下這臉,將來鋪個路,沒想到陛下還看不上...
“朕有時間再看看他這剿賊心得。”景帝起背起手,嘆道:“都說我大景蒸蒸日上,可這東西南北是年年都有人落草為寇,嘯聚山林...除之不盡啊。”
李巖松慨道:“陛下不必掛懷,老臣遍觀史書。就算是天大的盛世也是窮人遍地,寒迫甚至凍而死也絕非罕見,此乃人之常。在者人心難測,百姓眾多,問題叢生總是難免的。”
“遠的不說,就說這近邊的。政通坊那前幾天不就有上千百姓集被騙麼?”
景帝形一頓,驚道:“什麼?上千百姓在政通坊被騙,就在京城里朕怎麼不知道?”
暖閣幾名臣子互相看看,眼里滿是迷。
李巖松試探著道:“陛下,這件事民間早都傳開,已經妥善解決,百姓丟的銀子也都追回。陛下難道不知道麼?”
“你們都知道?”景帝反問道。
見皇帝是這個反應,臣子們訝異的點了點頭。
朝堂上本沒人議論這事,都默認陛下知道了。
沒想這等民間的大新聞,陛下竟然從頭到尾一點不知道?奇了!
見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景帝拍案而起,然大怒:“放肆!天子腳下發生這種駭人聽聞之事朕竟然不知?兵馬司竟未主上報?難道快速結案就可以知不報了嗎?來人,讓范從趕滾過來見朕!”
有太監慌張跑出暖閣向外傳報。
李巖松道:“陛下息怒...此事想來應該是他們怕被降責,既然已水落石出才想低調理。”
景帝重新落座,余怒未消:“只能是這樣了,竟然懈怠至此,等他來了朕再問他。”
鄭橋道:“此事確實不妥當,但是陛下大可安心,此事沒有在民間造惡劣影響。聽說那賊首在案發不到一天的功夫就被緝拿歸案,兵馬司也算是辦案得力。”大風小說
景帝長吁一口氣,微微頷首,但是心中仍舊有些疑。
兵馬司沒報,錦衛為何也沒報?報紙上也沒瞧見,這就有些蹊蹺了。
他思索間,李巖松忽然道:“陛下,臣今日來,心中還有一事想要請教陛下。”
“李師傅請講,”
“老臣今日一直關注育才小學,發現教育卻有獨到之,許多孩子早慧,皇孫的績更是出眾,后日便是筵講。皇孫雖然年紀尚,但是學問不低,想來也該來參加筵講才是。”
“這道理總是越辯越明的,育才教育雖然獨到,但是論經史子集可與朝中百相差甚遠,皇孫及早教定然大有裨益。”
所謂筵講,簡而言之就是翰林給皇帝上課,皇子也有參加。
說是上課,其實里面大多又有辯經的分。
李巖松這一提及,景帝上了心:“不錯,李師傅說得好。朕也許久未見孫兒了,正好讓他來參加筵講,明日朕先召他宮。”
“對了,諸位家中子嗣在育才小學中績如何呀?”
李巖松鄭橋臉上掛滿了得意,開始大談孩子學習績。
唯有張東相悶悶不樂。
前幾天他還派人去學校打聽過孩子學習況,不打聽不要,一打聽差點心梗犯了!
倒數第一!他孫子怎麼能考倒數第一呢?
為了孩子的自尊心,到現在他也沒敢問,不過倒是特意接回家考校了一番。
這親自考完了更納悶了!
覺比他小時候學習還要強幾分....這都能考倒數第一?
見了鬼了!
跟孫子說怕傷孩子心,上學校找老師又太丟面子...左右為難。
為這事兒好幾宿沒睡著覺了...
如今聽到老同事大吹自家孩子學習多好,張東相心中酸楚更盛。
“張師傅,你怎麼不說話呀?朕記得你的孫兒張嶺是吧,他如今怎麼樣?”景帝見他往后蹭著,不由得問道。
張東相差點一口老噴出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還...還行!我這孫兒學習刻苦,就是考試好馬虎..咳!”
景帝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還問什麼,那就是不行唄!什麼馬虎啊...這把年紀還心孫子,真夠遭罪的。
李巖松跟鄭橋似笑非笑的斜眼看著他。
倒數第一,家里孩子都說啦!
學校里孩子咱認不全,第一跟倒數第一還能不知道麼?
到異樣目,張東相只想著找個地鉆進去。
好在,一道急匆匆的影快速闖打破了尷尬。
“微臣范從,叩見陛下!”
景帝表立即嚴肅起來:“范從,京中有賊人詐騙上千百姓,此等大案為何知不報!”
范從冷汗直流。
來的路上已經是知道況了,沒想到終究是沒能瞞住,好在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范從期期艾艾道:“此事..臣有罪!臣本來是準備呈報給朝廷,但是事發突然,太多百姓騙,所以第一時間先去了錦衛,尋求協辦此事。”
“建業侯當時答應了...沒想,錦衛辦案神速一夜之間便完解決。建業侯專門給臣送了張條子,稱此事不宜大肆宣揚免得百姓恐慌,之后全部由錦衛接手。”
范從眼珠轉:“臣想...既然沒有造惡劣后果,建業侯一是為了穩定民心,另外也是想為陛下分憂,才沒有大肆宣揚吧。”
景帝恍然大悟:“正一接手了,難怪未曾見報呢。”
說罷又嘆道:“那就不奇怪了,正一他一向主為朕分憂,這樣的臣子上哪找啊?打他宮起,現在每天早晚還跟朕遞折子請安呢!”
“是是是,建業侯真乃忠孝兩全之人,孝天吶!”幾名老臣面無表的點頭。
他天天給您遞折子請安,您一天不夸他渾難。
剛才說好了案子結了也要報呢?太雙標了!
范從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氣,角緩緩上翹。
還好,也算是糊弄過...
“這樣的惡事幾年不曾聽聞啊,朕看此賊人應該當眾問斬,以儆效尤!朕問你,千人騙,多人一塊犯案?賊首又是何等樣人?”
“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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