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的殯宮,因為齊王蕭戰的一聲訓斥,瞬間打破了寂靜。
就如同冷水濺滾燙的油鍋。
蕭寧顯得慌忙,匆匆放下了雙手。
只不過,放下右手的時候,不經意地用右手袖了角。
并且,蕭寧的眼中閃過慌張,他強裝鎮定,用銳利的目盯著蕭戰。
蕭戰將蕭寧的小作盡收眼底,再加上蕭寧只敢盯著自己,而不敢反駁,這更加讓他篤定自己的猜想。
興在蕭戰的心蔓延。
但蕭戰卻氣憤吼道:
“蕭寧,你剛剛回來守靈,還沒跪多長時間,便沒了規矩,犯下如此惡劣行徑,為兄長,我絕對不能忍這件事發生!”
“蕭寧,你對得起皇祖母的在天之靈嗎?你本沒有為子孫的仁孝禮儀,甚至是沒有一點點辱心!”
面對蕭戰的辱罵,蕭寧臉難看,泛著青。
但似乎因為理虧,依然沒有反駁。
太子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熱鬧,已經滿足不了他的興了,所以他立即參與其中,準備火上澆油,把事搞大。
所以太子呵斥了一聲:
“齊王!出了什麼事,不能以后再說嗎?分不清場合嗎?”
蕭戰乜了太子一眼,心想你也不是好東西,也是一只吃的老鼠,所以他直接道:
“太子,你乃儲君,又是我們的兄長,此事你來評定吧。”
“這里是殯宮,是為皇祖母守靈的地方,我們兄弟幾個守靈一個多月,茶飯不思,心悲痛,思念疾。但是涼王呢?”
“他倒好啊,從蠻州慢騰騰趕來,沒有盡孝于靈前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靈前吃東西,哪有為子孫后人的一點規矩和孝道!”
一聽是這件事,太子立即瞪向蕭寧,問道:“涼王,竟有此事!太過分了,太讓人心寒了!”
蕭寧看向了太子,心中閃過譏諷,幾人中,就屬于他吃的最明目張膽。現在還能臉不紅氣不地借題發揮,不要臉的功夫見長。
不過,
面對太子的詢問,蕭寧始終保持沉默。
蕭寧的態度讓太子冒火。
太子指著蕭寧,因為生氣,手指都在抖,呵斥道:
“是不是自知理虧,無話可說!”
“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這里是皇祖母的靈前啊!”
“你那點口腹之,就不能忍忍嗎?非得在靈前失儀!”
“你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此時的齊王堅定不移地和太子站在了同一戰線,開始一致對外,他也氣憤道:“恥與你為兄弟!豎子!”
兩人一唱一和,化炮超人,開始炮轟蕭寧。
面對兩人的咄咄人,蕭寧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是低著頭,忍著兩人的辱。
就在這時,
一聲急促的推門聲響起!
“咚——”
只見,一喪服的秦皇從殿走了出來,一臉疲倦的他此時目沉,就像一頭發怒的暴龍。
太后之死,一直讓他心不好。而守靈本來就講究一個安靜,這般爭吵,肯定會驚擾到太后的泉下之靈,所以秦皇的心可想而知?
進殿后,
秦皇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冷冷地看著九個兒子。
“拜見父皇,驚擾到父皇,兒臣知罪!”太子和齊王連忙叩拜,先行認罪。
其他皇子也紛紛行禮。
秦皇這才開口,聲音略顯沙啞:“你們驚擾的不是朕,而是太后。給朕一個喧嘩的理由!說!”
面對秦皇的注視,蕭戰覺如芒在背,但是為了對付蕭寧,他只能堅定不移行下去,于是便道:“父皇,兒臣看到涼王在靈前吃東西,一時氣憤,訓斥了他。”
“是啊父皇,兒臣心中也大為憤慨,出言呵斥。”太子也道。
聽到這個解釋,秦皇冷的目轉向了蕭寧。
在民間,孝子孝孫在靈前吃東西被人知道了,都得罵上兩句,更何況是在皇家。
在皇家面前,靈前失禮、失儀,就是品行有缺,就是品德有,這樣的人不堪大用。
“涼王,太子和齊王訓斥你,為何一言不發,知道自己的行為卑鄙、可恥,所以無話可說了?”秦皇冷冷問道。
蕭寧對秦皇行了禮,然后坦然的和他對視,稟道:“父皇,兒臣正在為皇祖母守靈,其他事再大,也沒有守靈事大,兒臣不開口,是不想冒犯皇祖母,是不想驚擾到皇祖母。”
秦皇又問:“你有沒有靈前失儀?”
蕭寧道:“沒有!兒臣沒有吃東西!”
此話一出,蕭戰急了,連忙道:“父皇,兒臣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他將食藏在袖中,只要翻找,必然會有痕跡!”
秦皇點了點頭,冷厲的目再次聚焦在蕭寧上,聲音宛若堅冰:“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若是讓朕知道你在說謊,滾去宗正寺,不要出來了。”
宗正寺,就是前世明清時期的宗人府,掌管皇族宗親事務。
秦皇是真的生氣了,了震怒,一旦蕭寧狡辯,那就關宗正寺,相當于囚。
所以太子和蕭戰非常興,尤其是蕭戰,已經開始盤算當蕭寧被關宗正寺后,如何炮烙他,報仇雪恨!
這時,
蕭寧依然堅定道:“父皇,兒臣若有虛言,愿去宗正寺自省!”
“好!”秦皇點了點頭,隨即給掌印太監李晉安一個眼神。
李晉安立即上前,親自檢查了蕭寧的袖子。
但是下一刻,
齊蕭戰面容呆滯,太子傻眼了。
因為李晉安檢查后,對著秦皇搖了搖頭,回道:“回稟陛下,涼王殿下上并沒有任何食。”
“不可能!”蕭戰大喝一聲。
他明明看到蕭寧在吃東西,臉頰在,那是咀嚼的樣子。
難道就一塊糕點,所以很快吃完了?
隨后,
蕭戰沖上前,要親自檢查。
蕭寧抬起手臂,任憑他擼起袖子,翻來覆去,隨意的檢查。
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蕭戰慌了,他甚至抓起蕭寧的袖子使勁地聞,只要能聞到食的氣味,也能坐實他的失儀。
但是,他失策了。
蕭寧冷冷的看著蕭戰,心中已經泛起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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