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裝人。”
“還在裝人。”
“猴子尾都出來了。”
“出來了。
八哥哈哈大笑,樂得不可開支,另外一只八哥記不清猴語的語法規則,所以只是跟著附和。
“算了,他看起來還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他了。”八哥說道,它對虞良大喊道,“猴兄,再見了猴兄,我們是百事通,不管什麼問題,一袋飼料包打聽。”
“沒錯,互幫互助不問出,只要你被開除人籍我們就是好兄弟。”
八哥的話語聲中摻雜著笑聲,虞良依舊垂著頭,他跟著隊伍快速經離八哥的觀賞區,正如老杜所告誡的那樣,隊伍里的所有游客都沒有在意這些聒噪的八哥說過些什麼。
而在離開八哥區時,他還是忍不住了一把自己后,在確認自己沒有長出猴子尾才松一口氣。
有一說一,他確實很擔心自己會被這個園同化為真正的猴子,因為一路上遇見的所有都或多或地對他表示出了善意,仿佛他們才是同類。
這似乎是好事,他似乎不是怪談生的首選加害目標,但也只是似乎是好事。
一方面到優待,另一方面肯定會讓他加倍奉還。
“阿嚏!”肖志澤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抱著自己的臂膀,渾抖起來,他看了看眾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怎麼突然間就冷了很多。”
虞良同樣了服,此時他正穿著秋裝,霧氣中的冷如附骨之疽般侵襲而來,使他不自地打。
此時他在隊伍中央,前面是肖志澤和一個作呂行的壯男人,在場的其他六個人也大多和他一樣畏起子,他們同樣對這驟降的氣溫到疑。
這里是……
火烈鳥?
他注意到前方的樹木了許多,有種豁然開朗的覺,一片鹽湖水濱觀賞區出現在他的面前,那里有一大群烏赤羽長的鳥,它們聚集在一起有如連綿起伏的紅花海,極。
標識牌上也寫著火烈鳥的相關介紹:“火烈鳥,大型鳥類,擁有朱紅羽,是一種熱似火的鳥類,但與其名字不同的是,它們極其怕冷,在氣溫下降時需要轉室觀賞區。”
熱似火?畏寒?
虞良看向觀賞區群的火烈鳥,或湖濱漫步或梳理羽,其中一只火烈鳥注意到了他的目,于是正對著他張開兩只白紅漸變的翅膀,撲騰兩下似是在展示自己的魅力,又似乎在宣示自己在這片水濱的地位。
他注意到,雖然這只火烈鳥盡全力張開了翅膀,但翅膀仍然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向下稍稍彎折,仿佛生就畸形。
大概是園方剪斷了翅膀上的主筋脈,防止這些會飛的大鳥逃離觀賞區,在園里,這是很常見的囚大型鳥類的方法。
觀察了一陣,他也注意到這些火烈鳥的站位很,不過從它們的姿態上來看,它們并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怡然自得。
而他覺得現在的氣溫已經驟降至10攝氏度以下。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啊好冷……”
一道細若蚊的聲音幽幽傳來,一直通黑的小鳥自空中如落葉般飄然而下,它左邊的翅膀似乎有創傷,因此飛行姿勢有些怪異。
它從虞良旁飛快掠過,沒有毫猶豫地沖向隊伍前段的老杜,但突然間翅膀一歪就控制不住形,筆直扎向虞良前面的呂行的背后。
它停留在呂行的背后,漆黑的喙閃爍著流,癲狂地啄擊著呂行的背部,很快便破開一個大口子,它將整個腦袋埋呂行背部的骨里,鮮隨之噴涌而出,沁紅周圍一切事。
接著便是子,似乎是嫌棄背上的開口太小,黑鳥的一只爪子勾住,鳥頭和另一只利爪并用,不斷擺頭踢蹬,很快便將傷口擴大開來,出白森森的脊骨。
黑鳥也終于心滿意足,全鉆進呂行的,滾燙赤紅的從頭頂沐浴而下,它愜意地瞇起眼睛,聲音也有力許多。
“暖和暖和,好暖和啊。”
這一切就發生在虞良的面前,他停下腳步,眼前是模糊,濃郁的腥味如錐子般從他鼻翼向里刺。
他怔怔地看著呂行,但并非是因為面前的景象可怖,而是在自己的頁面里翻看怪談的列表。
園……
不能獨的猴子……
除此之外沒有新的怪談加。
也就是說,只有前面的呂行中招了嗎?
“怎麼了?”肖志澤捅了捅虞良的胳膊。
呂行也轉過,因為快速失眼可見地發白,他注意到虞良的眼神,有些納悶:“怎麼了?我背后有什麼東西嗎?”
他的背部破開一個人頭大小的,鮮汩汩流出滴淌到地上,延綿出一條林中線,而這一切都沒有人看見。
包括呂行自己,他像是機人一般不知疼痛不知疲倦,跟著大隊伍行走在林之中,他在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弱,自己卻沒有任何,就好像他仍舊是個正常人,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唯有虞良到一種深切的怪誕,似乎只有他能看見這淋淋的真相,又或者是他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只有他瘋了,只有他看到了幻覺。
不對,不對。
這個隊伍里的所有人都到了寒冷,這說明我們對冷熱的知是一樣的,而本該畏寒的火烈鳥卻仍舊在湖濱邊自由活,被影響的似乎只有我們。
只有我能看見,因為我是“猴子”,但我仍舊覺到了冷,因為我還是人。
我還沒有瘋,還沒有瘋。
腦海中,這句話愈加清晰,他也一瞬間反應過來,如午后小憩時的噩夢初醒,背后冷汗涔涔。
有什麼東西在修改我的認知,我對猴子份的每一點認同都會被十倍放大。
它想讓我變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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