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楚落震驚，到柳序渺牙上還在使勁，忙將自己的手往外，“你牙松開！松開！”

得虧自己有在煉，不然這出師未捷先負傷，怎樣也不是好事。

費了好大的力氣將自己的手從惡狠狠的柳序渺口中出，楚落剛要一頓輸出，忽然間察覺到那窺探著自己的視線憑空消失了。

那只眼睛沒有再看著了。

楚落心驚之余，目又放在了柳序渺上。

“看什麼看，真是倒霉，走哪里都能上你這小賊！”柳序渺十分不爽地說道。

“我才倒霉了，莫名其妙就被狗咬了這麼大一口！”楚落立刻出自己被咬的腫起的手指。

“莫名其妙，你說莫名其妙？”柳序渺道：“該說莫名其妙的是我吧，我正在這好好地做法，有豬拱我，拱了兩下！還把蹄子我里！”

“你才是豬！”

“你是狗！”

兩人皆怒不可遏地瞪著對方，空中安靜了一瞬，隨即同時撇過了頭去。

楚落抱起手臂來，腦中則想起了剛剛鬼才畫師口中所說的“做法”。

他做什麼法？難道是發現了這里有詭境之的線索？會不會跟卞家有關？

柳序渺也煩躁地掐滅了手中那燃了一半的香，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昨日見凌云宗的明云島主匆匆飛過，目的地便是前方不遠的谷江村，會不會就跟這小賊有什麼關系？是不是知道些關于白骨釘的事？

不由轉過頭去想朝瞄一眼，下一刻就發現楚落正瞄著自己。

隔空對視的瞬間，又是一陣尷尬。

“哼，”楚落趕忙又撇開了眼睛，朝著前邊走去，“還真是倒霉，希下次別再上你這鬼才畫師了！”

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心中卻想著等會兒要不要折返回來，看看這鬼才畫師在搞什麼東西。

卻不曾想后傳來陣腳步，原是柳序渺“若無其事”地跟在了后頭。

楚落奇怪地走了許久，發現柳序渺仍跟在后頭，不由轉頭向后看去。

誰料柳序渺先發制人。

“大……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這小賊，怎麼走的也是我要走的路！”

完了，他把我要說的話給說了！

楚落啞然許久，而后“哼”了聲，繼續向前走去。

心中詫異的是，那老道的視線竟然真的沒有再追上來。

柳序渺看著前頭那小小的影，則是瞇了瞇眼睛。

這本就不是去谷江村的方向，這小賊果然有問題！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前方約可見一破舊的道觀，大門之上還掛著凌云觀的牌匾。

來這里要做什麼？

柳序渺仍疑地跟著。

楚落看著那不知何時被掛出來的牌匾，也有些驚訝，剛要以漁翁的形象走進去時，突然間想到了后的柳序渺，又一次轉過了去。

“真倒霉！怎麼你也要來這里？”

楚落：“？？？”

可惡，竟然又一次被他給搶了話！

楚落多瞧了柳序渺幾眼，然后邁步進了破舊道觀，穿過大門的一瞬間，障眼法施加在自己上，已然變了那日謝與歸眼中見過的漁翁形象。

進道觀之后，眼前的一幕更令楚落驚訝。

原本雜草遍地的庭院此刻竟變得整潔無比，雜草已被清理干凈了，連墻上的塵埃也被一同拂去。

視線再往里看去，謝與歸已經收束起寬大的袖子，正打掃著堂的灰塵，因太過認真，以至于當楚落走正堂中時他方才注意到。

楚落已經看出來了，謝與歸有一腔的熱和抱負，若非前路看不到半點希了，他是絕不會走尋死的那條路的。

而今的出現為謝與歸帶來了希，但只這一丁點微渺的希，他便愿意去相信，愿意再放手一搏。

待看到那悉的“漁翁”之后，謝與歸連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抹布，大步流星朝著楚落走了過來，拱手行禮：“老先生終于來了。”

聞言，楚落也抬手捋了捋莫須有的胡須，用蒼老的聲線道：“子淵近來過得如何啊？”

“此地甚好，可擋風可遮雨，又在高山之上，閑暇時亦可與清風明月，與這仙人之像絮叨兩句，也不孤寂，”謝與歸笑著答道，又見柳序渺跟在楚落后走了進來，便又道：“老先生竟還帶了同伴來，可是因為您先前說的‘時機’到來了？”

瞄了眼旁邊的柳序渺，楚落立刻擺了擺手：“我跟他不。”

柳序渺原本正擰著眉頭看楚落用過障眼法后的偽裝，此刻聽到了這些話，也立即開口道：“對，我跟不是一路人，我只是來這道觀歇腳的。”

他才不會像這小賊一樣用障眼法去騙凡人呢。

楚落又抬手“胡子”：“時機還是需要人來創造的，且先不說這些，老朽我記得這道觀之前廢棄凋零，既然子淵是暫時棲于此的，又何故如此花費心思地來打掃這里呀？”

聞言，謝與歸又是一笑：“老先生請看。”

說罷，便領著楚落向外走去，一直來到了那塊有著白清梧題字的墻壁之前。

他興致地說道：“此乃先宣國君主，宣武皇帝親筆所提，可見這里從前也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沒想到現如今竟落魄了這模樣，某雖不才，尚可為這道觀清理些雜草，重現些往日的景。”

有人會認識自家師祖并不奇怪，楚落奇怪的是怎麼他認識的跟自己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呢……

“什麼宣武皇帝？”

“老先生是世外之人，不知這凡塵之事也是正常，大宣帝國的歷史，距今也有幾千年了，這宣武皇帝，便是大宣王朝的第一位君王。”

說起這些來的時候，謝與歸的眼中好似含了星子般熠熠生輝，緒也激了起來。

“古往今來，能夠被稱得上千古一帝的君王，謝某只認兩位，宣武皇帝白清梧，誕生于戰場之上，長于寒窟當中，卻能憑著自己的力量，有朝一日坐到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此后征戰殺伐，橫掃天下，無一敗績，大業完之際他也不過三十余歲，只可惜寥寥幾年便厭倦了榮華富貴，退位讓賢之后，拋卻了俗世的一切，尋仙問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