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便是當今靖國元德皇帝李伯謙，雖不是宣武皇帝那般在馬背上打天下的，但他卻敢在國家，危難之際接過那殘破的河山，皇家兄弟沒有爭，亦沒有退，兄弟齊心力挽狂瀾，保住了靖國的江山之后亦沒有忘記初心，行仁德之政，從當初那個即將分崩離析的舊山河，變現如今大地之上數一數二的強國，明君的稱號，當之無愧！”

聽謝與歸說完這些的楚落撐著下，心中默默想到，等回去之后得問問師祖上究竟還有多。

回想初見白清梧的時候，他的仙姿縹緲當中又含著一種閱遍千山的溫，舉手投足間亦有種天生如此的矜貴自持。

可誰能想到他曾是橫掃天下的殺神，又曾是無所依靠的戰場孤兒。

若非今日謝與歸所言，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自家師祖和宣武皇帝的形象聯系到一起去吧。

再聽他口中靖國皇帝的形象，想來那里的百姓們安居樂業，國運繁榮，也難怪這首席大比的地點會選在靖國。

謝與歸的目仍放在白清梧的題字之上。

“謝某一心想要追逐輔佐的君主，便是如這白、李兩位帝王一般，若能得如此賢明的君主，以謝某一人之命謀業國千萬人之福，即使死，又有何妨？”

“那麼子淵的執念倒是要換一換了，你不是想要那千古一相的虛名，你是想要為業國的百姓做些什麼，想要看到他們因你的存在，能夠吃飽穿暖，也不必時時都愁容滿面。”楚落在旁說道。

“老先生懂我，”謝與歸倒是地笑了笑，繼而面上又現出愁容：“只是如今業國的命脈皆掌控在昏庸皇帝和那國師的手中，老先生雖不曾推辭過謝某，但謝某心中也是知道的，此局難解，極難。”

“確實是難，但既然有此心，又怎會找不出辦法來，”楚落低聲喃喃著，“老朽我不妨和你個底，我雖有些道行，但也遠不及那業國國師厲害，原本想著繞開那國師再辦事，但這終究是治標不治本，我方才知道，我是繞不開的。”

“今途經業國，見過菜人市的殘忍與丑惡，亦看到了人當中最純真且堅不可摧的那部分，方才讀懂了你詩中的含義。”

“字字泣，句句是淚。”

“我知道自己更是繞不開了，若草草了事，心魔、業障皆會追在我的后，假使我做了日后想起來會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那我便不再是我。”

“所幸現在的我并非孑然一，尚有門的長輩可以依靠，大不了腆著這張老臉去求人，所得因果日后慢慢再還，只要心中無憾，仍可一往無前……”

謝與歸認真聽著的話，眼中的芒流轉幾番，心緒也逐漸激了起來，最后他竟是又拱手一揖。

“老先生高義！謝某塵莫及！”

楚落這才恍然回過了神來，殊不知一只筆墨畫就的小雀早已落在了自己的斗笠上。

正當想要笑著擺擺手和謝與歸謙虛一番的時候，小雀突然間啄掉了的斗笠的虛影，直接破掉了的障眼法。

而后真容就這樣顯現在了謝與歸的面前。

老漁翁突然間變了一個容的花季，謝與歸瞬間瞪大了眼睛，腳步噔噔往后退了兩步。

“啊！老先生你這是！”

楚落此刻也意識到自己的障眼法被那鬼才畫師給破了，臉一變，當即捉住了他的墨雀。

“臭畫師！！”

“哈哈哈哈……”堂發出柳序渺的笑聲，他盤坐在地上捂著肚子，“虧你這小賊說得頭頭是道，怎麼就不敢以真面貌示人了？”

又見楚落氣沖沖地朝著這邊跑來了，他收了收笑意。

“你干嘛，你家老祖宗可是在這兒看著呢，你敢打人？啊——”

“老祖宗看著呢，是你先欺負我的！”

“啊！！”

凡塵俗世當中為免傷及無辜，道修之間打架通常不用靈力，有著謝與歸那個凡人在外邊，柳序渺被楚落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段時間后，柳序渺捂著自己高高腫起的腮幫子，格外痛恨地朝著楚落看去。

“至于嗎，你既然都已經允諾他了，難道還怕他見到你真容之后反悔？”

“我要是想出真容來當然要找個最拉風的時候，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

堂外，已經反應過來的謝與歸也小心地走進了大堂來。

“兩位還是認識？”

楚落跟柳序渺各自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而后異口同聲喊道：“不！”

正堂又安靜了下來，謝與歸便挪到了楚落那邊，小聲道：“之前不明仙子真，多有冒昧，不知仙子之前所言，可還作數？”

“你看，我就說……”柳序渺見謝與歸態度尚好，便立刻說道，卻被楚落突然飛來一個如同刀子般的眼神，也將接下來的話重新咽了下去。

“自然是作數的。”楚落同謝與歸說道。

正此時，空中朝自己丟來一樣東西，楚落立刻出手接住，只見是上微月報的卷軸。

不由看向了柳序渺。

柳序渺仍著自己那可憐的腮幫子，淡淡道：“最新日期的，掌門不是給你了那什麼券嗎。”

楚落的心這才好上了些，看看月報上登了什麼大事，其中有沒有自己現在能用得上的。

首席大比乃是八仙門當中一年一度的大事，尚未到舉行的時候，便已經開始預熱了，上微月報上也登錄了許多和今年首席大比有關聯的事，就比如說參加的修士這三年過得如何，誰最有希奪得首席弟子的稱號等等。

除卻這些目前還不用知道的容，另有一條信息在這鋪天蓋地都與首席大比沾邊的信息當中格格不。

“各仙門弟子齊聚鎮泉郡，”楚落心中默默道，“鎮泉郡不是舉辦首席大比的地方啊，大家都去那里做什麼？”

不過那都是遠在靖國國境的事了，再怎樣也與業國境的事無關。

楚落將上微月報給收了起來，這次并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