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點了點頭：“我書信一封告訴他現在的消息，也免得讓他心急。”

話音方落，便見天空之上烏云積聚，風聲呼嘯，又一場雨將要來臨。

千紙鶴在靈力的加持下，仍舊于狂風之中穩穩地飛行，哪怕接下來要遇上暴雨也不會被淋。

“又要下雨了。”

“之前業國經歷了一場旱災，現如今只怕要經歷一場洪災，這天罰便是因那業國的皇帝而起，長此以往，這里可能會變一片沒有生命的荒蕪之地。”李叔玉也說道。

楚落則喃喃道：“君主有罪，蒼生罰，這便是最殘忍的事實了吧。”

陳秉南朝著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囑咐這兩人道：“整個京城都在那邪修的神識監控中，明日咱們進去之后勢必會被他發現真實份，且不知那邪修會如何想，總要謹慎一些，你們兩個可得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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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國皇宮，溫泉池中熱氣蒸騰，人袒香肩倚靠在金玉雕砌的殿柱旁揮手絹，殿飄的暖風晃起高高垂下的紅幔紗帳。

穿著龍袍的人膘圓，用人的肚兜蒙著眼睛穿梭于充斥著脂香氣的大殿當中。

黑夜里的正業殿燈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與這里的熱鬧奢靡形鮮明對比的，是那沉默不言的禱英宮。

一個個瘦骨嶙峋的男人正在衛軍的監視之下搭建著戲臺，這些軍手中的刀都是出了鞘的，一旦有什麼人開口說話，亦或者是作慢了，便會立即沖上去砍殺那些被抓來搭建戲臺的百姓。

而被砍死的人，則會直接掉進戲臺下方的池當中，與池中漂浮著的數不清的尸作伴。

戲臺接近完工，水也漲滿了偌大的池子，這些不知是用多百姓的汗水與命換來的。

沉重絕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了天明，戲臺搭建完畢，而原先勞作的百姓則是被軍迫著押到了池邊緣的位置。

軍站在百姓的后，作整齊地高抬起白亮的刀子。

染紅了初升的太。

有諂的道在前方引路，后面是一個披金線織就的道袍的中年男人，面相刻薄，頭發半黑半白。

“戲臺子搭好了，今兒個是大喜的日子，往后師尊就能夠在這兒天天聽戲了。”

“徒兒已經命人將所有的戲班子都抓了過來，師尊今兒個想聽什麼戲？”

費國師看著那金碧輝煌的戲臺子，眼中含著促狹的笑：“自然要聽我這輩子聽過的第一出戲，《封神》。”

“去！給師尊將那名聲最響亮的戲班子給來，讓他們趕扮上，師尊要聽《封神》！”

另一道對鄉俗是了解些的，不由說道：“師尊，這《封神》是鄉野里死人的時候才會唱的呀。”

費國師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十七八的時候，到了一個村子里討飯，正趕上有戶人家的小娘子死了相公，在辦喪事，我便到那流水席上吃了個肚圓，那會兒臺子上在唱大戲，唱的就是這一出《封神》。”

“我聽戲聽得迷呢，突然有人哭喪，就跑過去一瞧，嘿，原來是祠堂里那小寡婦趴在相公的棺材上哭著呢，我沖上去就親了一口！”

“嗨呀，師尊該當將那小寡婦討來做媳婦兒的！”

“那會兒誰瞧得上一個臭要飯的啊，我那小寡婦的家人給拖出去拳打腳踢地揍了一頓，剛吃飽進肚的東西又給揍得吐了出來。”

“那師尊豈不是又要肚子了？乞丐肚子，這家人準不得好死！”

“哈哈哈，還是你聰慧啊，我當天晚上就闖進了他們家里，用刀子捅死了那小寡婦的爹爹兄弟，人家的皮細，不能用刀的，得用白綾將慢慢勒死。”

“皇上的這些本事，原來都是跟著師尊學的。”

正業殿，天明時分，這里已經沒了昨天夜里的奢靡熱鬧，變得死氣沉沉。

高高垂下的紅幔紗帳上，掛著幾個人已經斷了氣的尸。

一臉饜足的業國皇帝從溫泉池中醒來，迷瞪瞪地睜開眼。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面如常，只淡淡道：“又下手重了。”

禱英宮的戲臺子上，戲子都已經扮上了相，只待那費國師一句話，便可以開演了。

但那正對著戲臺，端坐在椅子上的費國師卻不由喃喃道：“差點東西，還差點東西哩。”

右邊的道當即一揮手，吩咐那些軍道：“去，給師尊將流水席擺上！再抓一對年輕夫妻來，的留著，男的弄死！”

軍得令之后立刻去辦了，費國師滿意地點著頭：“像樣，真像樣，當賞！”

說罷，便將一個盒子丟給了右邊那道。

道將盒子給打開，瞧見里面的東西之后，眼睛登時一亮，趕忙跪下來磕頭。

“多謝師尊，多謝師尊！”

“得了這樹妖的丹，徒兒日后變像師尊一樣了，只是徒兒斗膽一問，這樹妖的丹該如何使用啊？”

聽著這些話，那站在左邊的道不由妒忌地瞪了他一眼。

費國師瞇著眼睛說道：“這東西有什麼講究的？直接吃就好了，有什麼東西是不能吃的？”

聞言，那道也鼓足了勇氣，直接將樹妖的丹給吞進了肚。

頃刻間，那道整個人變了干枯的樹皮，皮之上也出現了道道壑，好像裂的樹皮一般。

道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圓瞪著一雙眼睛難不已，直將左邊那道嚇得心中一跳。

“這是他的福分，吃點兒苦又沒什麼的，”費國師若無其事地說著，忽然間眉頭一皺，接著舒展開來，眼中出了邪的笑，“好多年都沒客人來過了啊，可巧，有人陪我聽戲了。”

京城的城門關閉著，到都有重兵把守，這是為了防止普通的百姓們出逃。

楚落等人是依靠陳秉南的土遁進來的，三道影出現在了無人的巷子里。

進之后沒有直接開口說話，陳秉南傳音到了兩人的識海中。

“那邪修應當已經知道我們過來了，他有些古怪，不會直接手，得想辦法接近他后，再找可以下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