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丹方邪的很啊，所需要的最后那一味藥可是活生生的人，難道你們真的相信吃了這古怪的東西可以飛升？”那費國師又問道。

楚落只是笑著答道：“是真是假，能與不能，我們既然已經來到了業國，就一定是要煉丹的，修道何其艱難，而今就有一條前人留下的捷徑給我們，寧可做錯，也不能放過啊。”

“國師大人肯收留我們，算是對我們有恩，既然您已經看過了那丹方，不如咱們聯手，一爐升仙丹至出四枚，這不是剛好夠麼？”

費國師瞇了瞇眼睛：“我費某人能夠一路走到這個位置，靠的就是什麼人都不相信，也從沒跟什麼人合作過。”

有軍走上前來，稟報道：“國師大人，戲班子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可要將他們帶上來？”

費國師并未答話，只似笑非笑地盯著楚落，那軍也便一直都弓著子，不敢起來。

楚落也看著眼前這老狐貍，也不知他還在懷疑些什麼，暗中使用了讀心卡，他的心聲便傳進了識海中。

“占著我的地盤，還要殺我的人，最后卻只給我一枚升仙丹，這還真是商人慣用的伎倆，他們也不看看現在的境，只要我想，他們就別想離開業國！”

聽完之后的楚落不由揚了揚眉。

“既然這最后一味藥需要國師大人您親自來找，不如這樣，不管最后升仙丹煉制出來有多，我們只取三枚，剩下的全都是您的，如何？”

“小友剛剛怕是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費某人，從不與人合作。”費國師端起了茶來喝。

“生意談不的話，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費國師覺得那果核合眼緣，也就送給您當做是收留我們的回禮了，那丹方我們姑且還是背得過的，今日就不打攪您看戲了，我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就要離開業國了。”

楚落笑著說完之后，轉便走。

那費國師臉上的笑也跟著收了起來。

“小友且慢。”

“國師大人可是還有什麼要代的事？”

“我也是難得遇到這麼投緣的道友，這樣，你說的那些我同意了，咱們一同煉丹！只不過最后的果，你們取三枚，剩下的都要給我。”

費國師已經站起了來，朝那軍擺了擺手道：“自然是要聽戲的，去將戲班子帶上來，三位道友今日也能夠聽一出完整的戲了！”

“國師大人夠豪爽，”楚落緩緩道：“可今日聽上次唱的那出戲，可不夠應景啊。”

“哦？那小友你有什麼見解？”

“不如唱一出……《斬天子》。”

-

正業殿，一派張凝滯的氣氛。

那龍椅上的胖皇帝將桌上的奏折丟得到都是。

“朕讓你們去選人，選人，你們給我遞上來一堆鬧洪水的奏折干什麼？”

“那郡縣都有朕封的太守縣在，難道他們不會治水嗎？”

“人呢，朕讓你們呈上來的人畫像呢！”

群臣之中，有人滿心憤慨地想要規勸皇帝，尚未站出來便被旁的人給拉住了。

倘若他站出去說了那皇帝的不是，要麼被罷，要麼直接被殺。

大殿當中寂靜了許久后，殿外剛從民間返回的太監尚未更，便匆匆忙忙跑進來了。

殿之后當即跪下，喜氣洋洋地給皇帝稟報。

“奴才給皇上報喜啦！”

皇帝一臉沒意思地說道：“還能有什麼喜事？”

“自然是人啊！奴才這回上民間去暗訪，又給皇上您帶來了許多國天香，傾國傾城的人，都給押到后花園去了，皇上您是現在去看還是……”

“現在，現在！”胖皇帝急忙在太監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拋下朝堂上這一眾大臣，自顧自地往后花園去了。

待那皇帝走后，先前沒能說上話的大臣這才痛心疾首地道：“這又不知是擄來了多的良家子，又毀了多戶人家啊！”

殿一片唉聲嘆氣。

“還能怎麼辦，咱們說的話，皇上都聽不進去了。”

“先前有謝與歸在，既然皇上喜歡附庸風雅，他寫在詩中的話好歹還能起到些作用，現在連謝與歸都被逐出京城了，唉！若不是那……”

“噤聲，噤聲！你不要命了嗎，咱們這邊說了什麼話，他都能聽得到！”

后花園，軍匆匆來報。

“皇上，國師大人請您晚上去禱英宮聽戲。”

聞言，皇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大晚上的聽什麼戲，朕看他是聽得魔怔了，去去去別來煩朕，朕晚上還要和人們玩兒呢。”

“皇上，國師大人說了，”軍仍埋著頭道：“那唱戲的，比您后宮里的人還要。”

此話倒是直接拿住了皇上的心思，臉上一層層的隨著笑容起來。

“朕若是相中了他那戲班子里的人，他肯給朕？”

“國師大人說了，只要您去了禱英宮，一切都好說。”

“好，好，朕會去的，國師對朕還是很好的啊。”

今日的禱英宮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都是在尋找其他煉丹所需藥材的。

丹方中所寫的其他東西并不難找，等到傍晚時分便全都湊齊了。

晚間的風大了起來，看樣子又是一場暴雨要下起來了。

皇宮之中有費國師布下的制，自然不會到影響，但業國其他的地方便不同了。

京城之外，謝與歸的手中拿著一把破傘，被這狂風吹得東倒西歪。

但和往日里一蹶不振的模樣不同，現在他的眼中含著亮。

找了一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坐下，這里便是他今晚要睡的地方了，轉頭朝著京城的方向看了眼，已經很近了。

謝與歸的角上揚著，從懷中拿出了那張不知看了多遍的信。

雖然信上并沒有寫讓他上京來的事，但他還是沒忍住趕來了。

他想要親眼看著，業國的黑夜破曉，黎明到來。

狂風暴雨不再呼嘯，所有不該留在這世間的人，全都下地獄去。

雨珠濺落，天昏暗，謝與歸一遍遍地看著懷里那封信，臉上的笑容熾烈如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