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

姜綰一聽，更是忽略了宋九淵的存在，彌生只想著救小孩，忙不迭的帶路。

姜綰走在他后面，彌生手里拎著個燈籠照明，兩人走的飛快，宋九淵一看，連忙小跑追上姜綰。

“綰綰，我陪你一起。”

“也好。”

姜綰并未拒絕，后的秋娘無語的了，到底識趣的落后幾步。

主子和相公關系好是好事，應該給王爺表現的機會。

一行人跟在小和尚后，小和尚年紀不大，腳步卻不慢。

聽說寺中弟子都會簡單的功夫，估計彌生也是如此。

彌生小小的眼里都是擔憂，“施主，那小孩從昨日晚上開始腹部絞痛、哭不停，約莫一個時辰大便后才緩解。

本以為是簡單的吃壞肚子，沒想今天在同樣的時辰又開始腹痛了。”

明明自己也是個不大的孩子，卻稱呼別人也為小孩，姜綰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小孩比你還小嗎？”

彌生腳步一滯，差點一個趔趄摔倒，他神尷尬的念叨：

“比小僧小，阿彌陀佛……”

宋九淵看姜綰高興的逗著小和尚，忍不住寵溺的跟上。

而此時寺廟后院廂房的氣氛有些怪異，十幾個蘿卜頭團團將一個小孩圍住。

小孩不過四五歲的模樣，這會兒躺在榻上翻滾著，而明德指尖落在他的脈搏上。

他疑的鎖著眉心，似是有些不解。

“方丈師父，空無到底怎麼了？”

“小空無，你還疼不疼，我陪你一起啊。”

“方丈師父，空無是不是要死了？”

“……”

十幾個小孩眨眨著眼眸，似乎在等明德一個答復。

而塌上的明德痛苦的蜷在一塊兒，他額頭沁著細的汗水。

“方丈師父，寺里本來就窮，你別浪費錢給我買藥了。”

小小的空無很瘦，面蠟黃，明德憐惜的了他的小臉。

“空無，你會沒事的。”

“方丈師父，你別哄我了。”

空無長睫輕輕了，漆黑的眸子里沒了神采。

這讓明德很是無奈，“空無，不許胡說，不過是生病而已。

是人就會生病，生病就得治，治了就會好。”

“那仁師兄為什麼沒有治好？”

空無眸空，“方丈師父，謝謝你，但我知道，這次怕是治不好……”

“誰說你治不好的？”

空無的話被打斷，眾人轉頭，就瞧見彌生帶著幾個面生的人進來。

站在彌生旁邊的是位大人，明眸皓齒，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

而后除了個跟著丫鬟，還跟著個面容冷的男子。

這男子的目始終都鎖定在為首的子上。

“彌生，你怎麼將幾位施主帶到這里來了？”

明德眼底都是不贊同，彌生不慌不忙的解釋：

“師父，先前這位施主妙手回春，我便想著肯定能幫空無。”

“敢問施主可方便？”

明德想了想，彌生說的不錯，只是他們寺沒銀子啊。

“方便的。”

姜綰就是過來幫忙看病的，自然方便，俏眸落在滿屋子的蘿卜頭上。

這不大的屋子里滿了小孩，這些小孩都沒有剃發，顯然并不是寺廟里的小和尚。

可明德方丈那般心急，顯然和他們關系不一般。

這點原書中倒是沒有提及，所以姜綰只能慢慢觀察。

“那診費……免你一間房的房費可夠？”

明德有些疼，這可是他們寺里一日的齋飯啊。

只是瞧著空無蒼白的臉，他打定主意若是姜綰抬價，他便多給些。

畢竟總不能白忙活一晚上啊。

“夠了！”

姜綰幾步走到塌旁，宋九淵耐心提醒幾個圍在塌旁的小孩。

“勞煩你們讓一讓。”

幾個小孩怯怯的掃了他們一眼，挪開了子，將空無旁邊空了出來。

宋九淵非常上道的在空無手腕上搭了塊薄薄的方巾。

姜綰：……

無語的瞥了一眼宋九淵，到底沒說什麼，修長的指尖落在空無手腕上。

短短幾息，姜綰便蹙了眉心，沒等開口，空無忽然全了起來。

“空無！”

明德焦急的上前，被宋九淵擋住，“方丈，我娘子正在診治，你要相信！”

“老衲只是有些擔憂。”

明德主持單手立于前，懊惱自己只會治些簡單的傷寒頭疼，不然又可以省一比銀子。

姜綰眼疾手快的從銀針包里拿出一銀針，在空無位一扎，本來還微微發的空無筋的作便開始慢慢減緩。

又幾息，空無停止，只是眼里的痛苦并未減，看來腹部依然還在疼。

姜綰又在他的止疼扎了一針，空無這才覺的疼痛漸漸消失。

他渙散的眸子也恢復了些神采。

眾人皆驚嘆的著姜綰，小蘿卜頭們更是嘰嘰喳喳道：

“小空無好了？”

“這位施主好生厲害，比方丈師父還要厲害。”

“師父說山下長得漂亮的人是老虎，可這施主不像師父說的那種人。”

“……”

明德無語的瞪了一眼后的蘿卜頭們，看向姜綰的眼里多了幾激。

“多謝施主，空無可是好了？”

“我只是暫時控制住他的病。”

姜綰搖頭，嚴肅的看向空無，“你這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施主，小僧方才說過的，是從昨日開始。”

彌生還以為姜綰忘記了他方才說的話，忙不迭搶著開口。

姜綰卻似笑非笑的著床上的空無，明德這等聰明的人自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于是板著臉說：

“空無，你雖未出家，可在我們寺廟長大，出家人不打誑語。”

“方丈師父。”

空無忐忑的咬著，對上姜綰那似乎看一切的表，只能垂眸道：

“約莫半月有余，之前發作時師兄弟們剛好不在，我便察覺到不好。

后來每日一到這個時辰我便會發作，怕大家發現，我會借口解手去外面。

昨夜提前了一些，我沒來得及，所以大家才看到了。”

也是在最近子愈發差，他沒了那麼力氣。

“難怪最近小空無時常出去，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還奇怪空無每次出去都那麼久。”

“空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德微微嘆息，“你可知這是延誤你的病。”

若是他早些說，他便能早些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