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彌生很快帶來了許多小蘿卜頭,緩解了宋九弛的尷尬。
明德大師再度激的對他們說:“謝各位施主好意!”
這可是白面饅頭啊,他已經許多年沒給孩子們做過了。
思及此,明德大師有些難過,不過瞧著孩子們天真的笑容,明德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方丈,我還有些事,想單獨請教您。”
姜綰做了個請的姿勢,帶著明德大師去了旁邊,而宋九淵則幫忙理其余事。
走到一旁,明德大師帶著微繭的手輕輕捻著手里的佛珠,慈祥的目落在姜綰上。
那眼神雖然很溫和,卻仿佛能悉一切,讓姜綰心里莫名有些慌。
“我知道你所想。”
明德大師單手立于前,另外一只手捻著佛珠打轉。
“我知你本不屬于這里,可這世間的一切皆有緣法,緣起緣滅。”
“方丈!”
姜綰心中一跳,這明德大師還真有幾分本事,居然能夠看出穿越異世?
姜綰心口撲通撲通,袖子下的拳頭握在一塊,面上的神都繃了幾分。
“你不必如此張。”
明德大師角牽起一抹微笑,“老衲嚴得很,不會你的私。”
“多謝方丈大師。”
姜綰提起的心微微一松,這明德大師人品不錯,應當不會講吧?
不對,就算他講,也不會承認,畢竟誰會相信能借尸還魂?
“你也別客氣。”
明德對姜綰印象很好,又神神叨叨的說:“老衲觀施主三停,是福澤深厚之人。
也和你有眼緣,便送你一卦,你的正緣就在邊。”
姜綰:???
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他說的估就是宋九淵。
原主的正緣確實是他,可不是原主啊。
但…方丈其他算的倒也準,就是這……
姜綰甩了甩腦袋,不愿意深想,恭敬道:“多謝方丈提點,這是卦錢。”
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百兩銀兩,弄得明德瞠目結舌。
這…施主好大方!
他們寺里已經許久沒有來過這麼大方的香客!
“多謝施主。”
明德努力維持自己德高重的模樣,著手接過銀子。
這銀子省著些用,能用兩三年。
就在明德激的想要再附贈姜綰幾句好話時,姜綰又從袖子里拿出四百兩。
“昨夜多謝方丈收留之恩,孩子們的事我聽彌生說了。
方丈是個大好人,只是你這寺廟破破爛爛,平日里也沒有香客。
這些銀子你拿著去好好修葺修葺寺廟,神像也鍍鍍金,威嚴一些,香客自然也會來的多一些。”
瞧著姜綰手里一大把的銀票,明德的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
還是一旁的彌生悄悄扯了扯明德薄如樹葉的服。
“師父,你口水都快流地上了。”
“彌生!”
明德沒好氣的在他額頭上彈了個镚子,這才激的接過姜綰手里的銀票。
“施主不愧是福澤深厚之人,老衲祝您和您相公白頭偕老、恩兩不離。
早些生幾個大胖小子,而且……”
“方丈,可以了。”
姜綰紅著臉打斷方丈的話,怎麼他就認定宋九淵是自己的正緣呢?
倒是宋九淵特別喜歡聽明德講話,他也從袖子里掏出兩張銀票。
“我上帶的銀票不多,你拿著去給孩子們買些糧食,弄些保暖的服。
快過年了,就當我給孩子們送的小禮。”
明德瞧著宋九淵手里的兩百兩,笑的更合不攏,完全沒了之前世外高人的模樣。
彌生:……
師父,你的一世英名啊!
明德這會兒哪里還想得起自己的形象問題,他恩戴德的收下銀票。
“施主命格富貴,若是有貴人相助,往后更是不同凡響,乃貴中之貴啊。”
他本意是多夸夸宋九淵,可得細看他的面相時,更是震驚的差點失態。
宋九淵卻并不關心這些,他只是道:“你既然有善心收留那麼多小孩。
我相信你能妥善用好這些銀子,其余的不必多說。”
“多謝兩位施主!”
明德的抹了抹眼角的淚,自從開了個頭收養孩子們,他就停不下來。
一方面他憎惡那些懶丟掉孩子的父母,一方面他確實也不忍心將這些孩子放在外面凍死。
“孩子們,來謝你們的恩人。”
明德大師一招手,正在吃饅頭的小蘿卜頭們紛紛走過來。
“多謝善人的饅頭。”
“漂亮姐姐是好人,以后一定福澤深厚。”
“哥哥也是好人,你們都是好人,好人有好報。”
“……”
不愧是寺里長大的小孩,即便聲音聲氣,這話倒是和明德說的如出一轍。
明德十分滿意,在姜綰離開前,還給他們一人送了一枚平安符。
馬車上宋大娘子還在嘆,“這明德大師若不是被孩子絆住腳,怕是位厲害的大師。”
“他現在也是位厲害的大師。”
姜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連不屬于大都看得出來,能是個簡單的人?
“姜姐姐,你說什麼?”
齊楚沒上馬車,而是騎著馬立于他們的窗戶邊,這會兒還沒離開,姜綰叮囑了幾句。
“沒什麼,楚楚,你回去的時候慢些,注意安全。”
“姜姐姐放心,以前我也一直是一個人,不也平平安安的麼。”
齊楚笑的大大咧咧,手里拿著那把姜綰送給的劍。
宋九弛忍不住懟了句,“是平平安安,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被人追殺,還差點連累我們。”
“宋九弛!”
齊楚氣惱的瞪了一眼,“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
語畢騎著馬朝著相反的方向走遠,后又忍不住回頭對姜綰他們揮揮手。
姜綰也笑著揮手,“楚楚,一路平安。”
聲音不大,但齊楚也看得清楚的口型,等人走遠了,他們才繼續啟程。
而方才那神氣十足和齊楚互懟的宋九弛卻像是霜打的茄子,靠在馬車邊上閉目養神。
陳娘子這會兒神頭不錯,懷里抱著的小兒,幸福的對大家說:
“相公給兒取了名字,就陳文恩,得恩這一路上幫助了我們的所有人。”
說這話的時候的目落在姜綰上,若不是王妃,們母怕是沒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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