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淵指尖輕輕點擊著桌面,和姜綰對視了一眼,這才輕聲開口:
“拿過來本王看看。”
主薄連忙小心翼翼的將之遞到青山手里,然后繼續忐忑的跪著。
宋九淵看完,微微點頭,“看得出來你是花了些心思的。
那麼接下來你暫代衢城知縣的事務,理好衢城的事。”
剛才還裝鵪鶉的縣丞當即就神一震,小聲提醒宋九淵。
“王爺,他平日里就是個文書,怕是不擅長這些。”
他是知縣的副手,對此事更為悉,且他正八品,理應排主薄這個正九品前面。
聞言主薄微微抬頭,牙齒咬得咯咯響,心里飛快的劃過一抹冷漠。
總是這樣,周縣丞從他手里搶走多活計了?
難道這一次又要如此嗎?
孫主薄心中滿是恨意,這時候就聽見宋九淵似笑非笑看著周縣丞說。
“你想管可以啊,把你應對雪災的良策拿出來?”
周縣丞怔在了原地,而孫主薄被一巨大的喜悅籠罩住。
他可不管周縣丞是什麼心,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大聲說:
“王爺放心,下一定盡心竭力。”
這是他表現的機會,他絕不會錯過,孫主薄挑釁般看向周縣丞。
周縣丞氣的太突突的跳,正開口,只見宋九淵漫不經心的說:
“至于你,你負責理傅知縣的后事,如果有人說一句,他就是你的下場。”
簡短的幾句話像是催命的刀,周縣丞哪里還有心思想其他。
“王爺,下…下也不敢保證…傅夫人會不會說。”
“那是你的事。”
宋九淵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周縣丞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哪里是腳王爺,分明是索命閻羅!
“下…下盡力。”
周縣丞覺自己要完,腦子里思索了八百種跑路的方法。
結果對上宋九淵像是悉一切的眼神,頓時一。
周縣丞先被趕走,宋九淵將事安排給孫主薄。
直到二人離開,宋清這才不贊同的看向宋九淵。
“淵兒,那傅知縣可是你的手筆?”
“是我。”
宋九淵在家人面前并未打算瞞,陳策在屋子里照顧陳娘子和兩個孩子,這會兒也不在。
宋清眉擰在一塊兒,“淵兒,那可是朝廷任命的員。”
那人不是個好的,死不足惜,可他擔心那位會揪著淵兒的把柄。
“爹放心,我心中自有算。”
宋九淵早就想過此事,若他一切據規矩來。
這九洲,怕是沒這麼容易握在手里,所以殺儆猴,是最快的方法。
勸不進去,宋清只能無奈嘆息,姜綰適時開口道:
“爹爹,我給您施針吧。”
宋清的子虧空的厲害,姜綰既然還在,那便慢慢給他調理。
“也好。”
宋清微微點頭,如今對姜綰的醫倒是很信任。
一劑藥喝下去,整個人都神了不。
宋大娘子陪著宋清回了屋子,姜綰在屋施針。
宋九淵吩咐宋易,“算算時間,任邦他們也快到了。
整個衢城都是傅知縣的人,孫主薄的作應該還沒這麼快,你去城門口接接任邦他們。”
任邦不是衢城人,進來好歹是他的幫手。
“是,那將他們安排在何?”
宋易不敢來,宋九淵想了想說:“安排到城客棧吧。”
任邦的任務是押送被流放的人,總不能將他們分開。
宋九淵又吩咐了一些事,宋易領命離開,沒一會兒,姜綰從屋出來。
“你怎麼還在這?”
姜綰有些不解,衢城這麼,還以為他會忙的焦頭爛額。
“事都安排下去了。”
宋九淵大抵會讀心,直接回答了姜綰的疑問。
姜綰:……
這人現在真了肚子里的蛔蟲?
姜綰正開口,青山匆忙小跑進來,面難看的說:
“王爺,孫主薄找您,他好像帶來了不富商。”
“我知道了。”
宋九淵放了聲音對姜綰說:“我過去看看,你好好休息會。”
他知道姜綰每次施針勢必會消耗很多力。
“嗯,那你先去。”
姜綰目送著宋九淵離開,轉對秋娘說:“秋娘,辦事之前你先去城城外找人散播些消息。
王爺不是皇帝派來解決災的,他是被流放過來接收封地的。
另外,傅知縣是暴斃亡,和王爺無關。”
即便和離,和宋九淵還是朋友,宋九淵勞心勞力,指不定百姓們以為是皇帝的授命。
到時候宋九淵多憋屈啊。
所以姜綰要將這些扼殺在搖籃里,也要讓其他人觀的人瞧瞧該怎麼站隊。
“好的,主子。”
秋娘并不懂姜綰為什麼這麼做,但作為一個合格的下人,就是問多做。
帶著銀錢出了驛站,而姜綰則心事重重去了宋九淵接待客人的地方。
而此時宋九淵看著面前排排跪的富商,指尖輕輕點著劍,微微翹起。
“孫主薄說你們想見見本王?”
“王爺,不是小的不識抬舉,實在是小的家中也沒有多余糧了啊。”
“是呀,銀子草民倒是不缺,主要是這銀子現在也買不到糧食。”
“草民…草民前幾日被城的刁民打劫了,自家都難保。”
“……”
這些人得知孫主薄是召集大家募捐的,個個前來找宋九淵訴苦。
孫主薄臉都黑了,“你們不是說過來募捐的嗎,這會兒說這些做什麼?!!”
他有些懊惱,沒想到第一次辦事就這麼不利。
簡直對不起王爺的信任。
“我們是衢城人,也想給衢城多做些好事,可草民無能為力啊。”
“可不是,現在去哪里找糧食?”
“……”
“王爺從京都來,總不能什麼都沒準備吧?”
有人將矛頭直指宋九淵,青山有些擔憂,忙不迭的說:
“王爺做事自有分寸,肯定不會薄待百姓們!”
他之前還聽見王爺吩咐宋易去購買糧食呢。
“說好話誰不會啊。”
有人咕噥了一句,宋九淵眸落在其中一個人上。
這人穿著華麗,材胖,看向宋九淵的眼里帶了些怨懟。
只是對上他的眸子時,又連忙回了脖子,假裝看不見。
孫主薄看在眼里,非常小聲的附耳在宋九淵耳邊說:
“王爺,方才說話那位是傅知縣的大舅哥錢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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