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進來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漸漸的兩位老大夫面前的人開始排起了長隊。

而姜綰面前依然沒什麼人來，錢掌柜怕姜綰難，還特地來安了幾句。

“姜大夫，王大夫和李大夫是府城的老大夫，許多人都認識他們，所以才會都去找他們看診。”

姜綰：……

謝謝你特地過來扎心。

“無妨。”

姜綰雖然無奈，到底沒說什麼，可事已至此，也不能現在去換裝啊。

眼看著兩位老大夫面前的人排到了門口，姜綰清了清嗓音，大聲說：

“等不及的可以先來我這里。”

眾人：……

姜綰紅齒白的模樣實在沒什麼信服力，大家寧愿多等幾刻鐘，也沒人來這。

眼看著快到中午，姜綰正有些焦急，便瞧見隊伍里有個老人家面慘白，這會兒正捂著肚子，額頭上都是汗水。

老人家的兒媳心疼的直掉眼淚，里念叨著。

“娘，別怕，很快就到咱們了。”

“妮兒，好疼。”

老人家疼的想在地上打滾，聲音虛弱無力，姜綰起走到老人家邊。

“我給你把脈看看。”

“這……”

老人家的兒媳薛娘子有些猶豫，更傾向于讓老大夫瞧瞧。

可兩位老大夫面前都是看起來病得不輕的患者，前面還排了這麼長的隊伍。

“我今日能坐在這里接診，說明我醫并不差。

你若是不信我，等我把完脈，你再讓兩位老大夫瞧瞧也行。”

姜綰蹙著眉心，正糾結怎麼說服這位患者家屬，面前的老人家哭了起來。

“妮兒，好疼啊。”

哭的有些慘，旁邊有人小聲勸道：“你這當晚輩的，老人家都哭這樣了，還猶豫什麼啊。”

“是呀，這位小公子既然能在此坐診，想必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他若是實在解決不了，你再喊王大夫瞧瞧，看這老太太疼啥樣了啊。”

“……”

“那好，請大夫瞧瞧娘。”

這下人的話讓薛娘子下定了決心，張的將人推到姜綰面前，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姜綰。

生怕會出半點差錯，也害怕害了婆母，若當真如此，怕是會被自家男人打死。

姜綰指尖直接搭在的脈搏上，又按了按薛老婆子的肚子，聲問：“是這里疼嗎？”

薛老婆子搖了搖頭，姜綰又按了好幾地方，都得到否定的答案，隨后按了按闌尾的位置繼續問：

“還是這里疼？”

“嗯嗯嗯。”

薛老婆子猛地點頭，疼的冒眼淚，里呢喃著。

“疼疼……疼啊。”

“大夫，我婆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薛娘子握著薛老婆子的手，心疼的直掉眼淚，恨不得代替婆母罪。

“是腸癰，需得手。”

姜綰很快做出診斷，惹得眾人紛紛好奇的看過來，薛娘子更是疑的問。

“手是什麼？”

“簡單的說，這里大腸的一部分被細菌染了，我需要將這段壞掉的闌尾取出來。”

姜綰指著薛老婆子腹部比劃著，嚇得薛老婆子面發白。

“這…這豈不是還要刀子？”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萬一娘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薛娘子也嚇了一大跳，萬萬沒想到這小公子治病救人的法子這麼離譜。

其他人也被嚇了一大跳，紛紛詫異的著姜綰。

“這小公子怕是學藝不吧，人上怎麼能刀子呢。”

“就是，又不是鴨魚，說切就能切的。”

“我看還是別找他看吧，太恐怖了。”

“……”

古人思想頑固，認為刀子不僅不吉利，也不相信姜綰能理好這些。

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緒，面帶微笑的薛娘子解釋道：

“你們也別太擔心，我只需要開一個非常小的口子幫你理掉壞死的闌尾。

而且我會用麻醉散的，你休息幾天就能恢復了。”

“不要！”

薛老婆子縱然疼得不行，也不肯接姜綰這麼離奇的治療方法。

而薛娘子更是連忙扶住薛老婆子到一側，生怕姜綰還能說出更離譜的話。

旁邊忙完的王大夫一開始沒注意到這些，見氛圍有些奇怪，于是溫和的看向薛老婆子們。

“過來，我瞧瞧。”

之前錢掌柜特意代過，他得替這小公子善后啊。

“王大夫，我的診治結果是，這位阿婆患的是腸癰。”

姜綰忙不迭的上前表達自己的想法，卻被薛娘子擋住。

“你這小公子怕是還沒出師吧，請你不要打擾老大夫看診。”

虧一開始還那麼相信他，沒想到他就是個半吊子。

其余人看向姜綰的眼神也有些怪異，似乎在說你還是回去學學再出來看診吧。

“我的診斷沒錯。”

姜綰堅持自己的看法，很快王大夫就給出診斷結果。

“沒錯，確實是腸癰。”

他眼底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這小公子比他想象的有些本事。

“看吧，我沒診斷錯。”

姜綰遞給薛娘子一個你看如此的眼神，然而薛老婆子還是嚇得避開的視線。

“就算沒錯，我也不要刀子。”

“什麼刀子？”

王大夫方才忙著看診，倒是沒注意姜綰他們的對話過程。

“說要打開我的腹部取出我壞死的大腸。”

薛老婆子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哭無淚的說：

“要是在人上劃刀子，豈不就死了？”

“王大夫，這位阿婆上的細菌染已經很嚴重了，甚至已經到了潰膿期，若是不及時手，恐有命之憂。”

姜綰表嚴肅，可面前的王大夫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辭。

他輕輕著面前的白胡須，“確實已經到了潰膿期，可你說的手我們聞所未聞。”

說完他看向薛老婆子和薛娘子說：“雖然這腸癰無法痊愈。

但我想想辦法施針緩解你的疼痛，你再吃幾劑藥，也不至于那麼痛苦。”

無法痊愈幾個字讓薛老婆子備打擊，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愣在原地。

薛娘子更是握了薛老婆子的手，嗷嚎道：“娘，你命苦啊。”

“只要手，便能痊愈。”

姜綰忽然自信滿滿的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而王大夫忍不住搖頭，這小子口氣還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