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震驚不已，有人小聲嘀咕。

“瞧他這模樣，倒真有幾分自信。”

“自信有什麼用，那可是刀子的大事，治不好一直流就死了！”

“倒也是，換我也不敢嘗試。”

“……”

王大夫不贊同的搖頭，提醒姜綰，“姜大夫，慎言慎言啊！”

他也是看在東家的面子上，不想讓姜綰惹禍。

姜綰面嚴肅，瞧著疼痛不已的薛老婆子，上前從金針包里拿出幾金針。

“我沒有騙你們，不信的話我現在可以先幫你緩解痛疼。”

“不要不要。”

薛老婆子被手里閃閃的金針嚇得老臉又是一白，忙不迭的向王大夫求救。

“大夫，求您幫幫我。”

姜綰：……

很像豺狼虎豹嗎？

“老夫來給你針灸緩解吧。”

王大夫微微嘆息一聲，不聲的擋住眾人看姜綰的眼神。

這人倒是個好心的。

姜綰心中腹誹，到底沒有堅持，眼睜睜瞧著王大夫將人帶到室。

而王大夫面前排著的人，寧愿排隊，也不愿讓姜綰看診。

也不著急，索從包里拿出本醫書看了起來。

一刻鐘以后，王大夫從里面出來，薛娘子扶著薛老婆子跟在他后。

兩人去拿了些藥，姜綰到底沒忍住上前，溫聲說：

“針灸只能治標不治本，何況你這已經是潰膿期，唯有取出壞死的部分才能徹底痊愈。”

是好心，然而薛老婆子卻防備的避開，拉著薛娘子的手快速說：

“妮兒，咱們回吧，我好像沒那麼痛了。”

“那好，阿娘，我扶你回去。”

薛娘子手里拎著藥包，走之前對姜綰笑笑。

“多謝小大夫好意，不過我娘已經好很多了。”

這是不打算讓治？

姜綰無奈搖頭，縱然特別想救治對方，卻也不能違背患者本人意愿。

希疼到起不來時，這位阿婆還能想起方才說的話吧。

姜綰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許是特別自信，倒又有幾個人愿意找姜綰看診。

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風寒，姜綰描述的癥狀都特別準確，倒是讓旁邊的王大夫和李大夫有些詫異。

只是找看診的人依然不多，姜綰也樂得自在，中午錢掌柜讓人送來午食。

他們在鋪子后院一塊用餐，王大夫正在看姜綰上午看的藥方，這是錢掌柜代的。

“小姜，你學醫多久啦？”

讓王大夫意外的是，姜綰開的每一張方子，比列都很完，并且都是對癥下藥。

這本不像個初學者能開出來的方子，他也漸漸明白，這小公子怕是有些功底。

“十幾年了吧。”

姜綰如實回答，卻讓王大夫心中一沉。

這小子天賦確實不錯，就是人飄了些，過于自負。

畢竟他看上去也就十幾二十歲，難不還能打娘胎里就開始學？

旁邊的李大夫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了一眼方子，“老王，讓老夫瞧瞧。”

王大夫順手就將姜綰方才開的方子遞給李大夫，李大夫看完以后著自己的胡須夸獎道。

“小姜，你這方子開的不錯。”

“謝謝李大夫夸獎，不過我能有今日，都是我那師傅教得好。”

姜綰故意提及師傅，果然，李大夫忍不住好奇。

“小姜師從何人？”

“我師傅子低調，不許我打著他的名號在外行醫，不過悄悄告訴你們，我師兄是藥王谷谷主。”

姜綰最后那句話低了聲音，有大旗不用白不用，驚的王大夫和李大夫二人瞪圓了眼珠子。

“你是醫圣的師弟？”

“沒聽說醫圣有師弟啊。”

醫圣的名號如雷貫耳，二人除了驚訝狐疑對姜綰還有一羨慕。

“那你們可知我不止一位師兄？”

姜綰故作神的眨眨著眼眸，“唉，我師傅為人向來低調。”

“這……”

王大夫瞧著姜綰白的臉蛋陷沉思，莫非醫圣的師傅如今還在人世？

可這小姜，年歲也太小了些，怕是都給能醫圣當孫子了啊。

“你們不信啊？”

姜綰挑起眉梢，輕哼一聲道：“不信也無妨，若是今日那腸癰患者再來尋我。

我當著你們的面給做個手如何？”

說到底姜綰還是惦記著今日那個闌尾炎患者。

大的大夫很會給人開刀，以至于腸胃炎若是輕癥，便喝藥輔以針灸緩解。

可若是重癥，基本就是無藥可治。

看還是如此自信，王大夫和李大夫二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好，若你真能治好那人，我便相信你是醫圣的師弟。”

“李大夫，那就說好了，萬一那二人再度回來，你得幫我勸說一二？”

姜綰話音一落，兩人這才恍然明白，他們怕是被小伙子給套路了！

李大夫哭笑不得，“你這小子倒是皮，也怪不得你師傅讓你低調些。”

“到底還是中了你的拳套。”

王大夫也搖頭失笑，短短幾息的功夫，二人對姜綰的態度不由得改觀。

用過午食，三人下午繼續義診，王大夫和李大夫偶爾也會將一些傷寒輕癥的患者由姜綰來看診。

姜綰也不至于一下午枯坐，若是別人不找看診，便坐在一側觀察王大夫給人治病。

倒也能學習不東西，天漸晚，然而得知可以免費看診，鋪子里滿當當還是人。

姜綰索將錢掌柜帶到一側說：“錢掌柜，你同大家說，明天還能義診一天。

明日讓大家趕早，到了明天這個時辰，就不能免費了。”

“這……”

錢掌柜有些糾結，雖然秋姑娘此前雖說過讓他聽姜大夫的。

可他不清姜大夫的份，不敢做主啊。

“放心，我會同你們東家說清楚的。”

姜綰的話給錢掌柜打了定心丸一般，他到底是老掌柜了，很快就安好鋪子里的百姓們。

王大夫和李大夫累的皮子發干，兩人不停的著胳膊。

他們的小這會兒自覺的替他們按照肩膀，又小聲和師傅討論著今日遇見的病患。

王大夫和李大夫是很好的人，不然秋娘也不會將人挖來，至他們是心懷慈悲的人。

這會兒對徒弟們傾囊相授，溫和的講解著。

鋪子里的伙計收拾收拾清理好鋪子，姜綰又對錢掌柜說：

“錢掌柜，我再提個小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