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斷刀已經跑出來了,眾人索坐在廳中,言歸正傳。
聽著大人們把話說開,甜寶腦子里蒙著的那一塊地方才漸漸清明。
原來風叔叔在茶樓上做的那個手勢,真的是在下命令,讓人給公主傳消息談合作。
所以公主才會出門,風叔叔才會瓷。
小娃兒捧著下悄悄嘆了口氣,都是門道呀。
百曉風搖著折扇,角輕勾,“百某只是斗膽一試,倘若公主不是我想的那般,最多我們逃出城去。若公主恰如我所想,那事就更好談了。”
長樂公主重新坐回貴妃椅斜倚,目半瞇,笑聲又又,“本來是可以談的,但是本公主剛剛了驚嚇,要養神,現在不想談了。”
這便是在使子故意為難了。
好歹堂堂公主,被個小娃娃騎在脖子上拿刀子威脅。
要是再那麼好說話,豈非壞了公主名頭。
“我人既然進了公主府,接下來的事就要好辦許多,給斷刀改頭換面,公主下次出門的時候帶上俊俏郎君出城游山玩水,應該沒人會懷疑……只要消息不走。”百曉風當沒聽到公主的話,自顧自的說。
斷刀聽到改頭換面四個字,下意識看向白彧小姑娘。
白彧,“……”看什麼看,有他什麼事?他還委屈著呢。
甜寶,“風叔叔換臉可厲害了,他以前換長冬叔叔的臉,連我都沒看出來。”
斷刀立刻聽出了百曉風懂易容。
但是百曉風不太想聽甜寶說話,這話聽著一個小娃娃沒看出他的易容,好像他應該到榮幸似的。
他看向斷刀,眉尾一挑,“我帶了面過來,現在開始?”
長樂公主看著這些自說自話的人,臉慢慢發黑,“你們當我不存在?”
“公主這段時間頻頻往外跑,暗中謀劃水陸兩條路線,不就是為了把斷刀送走嗎?既然你我目的一致,便干脆利落些。事多拖一天就會多增加一分暴的危險,不是嗎?”
長樂公主沉默好一會。
片刻后起往外走,“你幫他改頭換面,我去做其他準備。”
需把府中其他探子解決掉。
書樓離此有些距離,袁堯從那邊跑過來,當中很可能已經被人發現蹤跡。
長樂公主心頭有些沉。
袁堯在公主府的消息,很有可能已經往外泄了。
明面上是得寵縱容的公主,卻也只是明面上罷了。
風背后藏著的暗齷齪,不在其中看不到。
等長樂公主離了大廳,斷刀才問百曉風,“你說,公主將我關在這里是想要送我走?”
他只猜到公主沒有害他之意,至于其他的他卻是不知的。
百曉風輕哼,“你被通緝這段時間,長京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既是公主,對朝廷的向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會把你從外面迫進公主府來,應該是察覺到你待的那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睨著斷刀似笑非笑,“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有什麼把柄抓在手里,導致需得對的話言聽計從讓,你來你就來,讓你不準出府就不出府?我們這些前來搭救你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沒為這事頭疼!”
“知道錢家小爺,是我袁家后人。”
“……”
那就更奇怪了。
錢家小爺是袁家脈的事鮮有人知,就連他都是費了好大功夫連查帶猜才得到的答案。
長樂公主這種出嫁前住在深宮,出嫁后樂為上的婦人家,怎麼對此事一清二楚?
百曉風把疑在心頭沒問出來,反正這不關他的事。
誰的事誰去心煩。
兩人對話間他手上作也不慢,拿著面在斷刀臉上捯飭。
期間白彧跟甜寶雙雙蹲在一旁,百無聊賴。
白彧干脆拉著甜寶說悄悄話。
他下往旁邊地上還躺著的尸首一抬,“長樂公主走了,卻沒有命人把這里收拾干凈。你說是不是故意膈應我們?”
甜寶對他不解,皺著小眉,“不膈應呀,你不看就好了。”
“……”
公主府里大清洗的時候,東市民宅小院里,毒不侵跟大胡子帶著三個小子也簡單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看著這個短暫住了一段時間的地方,毒不侵背手嘆氣,甚是不舍。
蘇安安他,“毒爺爺,你要是喜歡這里,以后有空了還可以過來玩的,你不是流浪犯,出城門自由的很,不用傷心。”
蘇文也道,“長京離流放地遠是遠了些,但是坐船也就是一個多月的功夫,下回再來您住久一點就是了。”
蘇武,“來的時候帶上我!”
大胡子收拾行李的作變重,渾冒黑氣。
坐船?他娘的還打他主意呢,沒完了?
毒不侵手拍拍三個小子腦袋,三角眼著虛空有些悲傷,“真不舍得啊,還有三家沒呢。”
三小子,“……”
大胡子,“……”
呵,你也就這德!
當日下午,公主府馬車再次出現在長京大街,在街上囂張疾馳。
車簾晃間掀起一角,有人往里看了一眼,恰好看到馬車里坐著的人赫然是早上被搶去公主府的白面俊公子。
俊公子坐在車里搖著把折扇,神態放松愜然,哪里有毫被強迫的影子。
等馬上跑遠了,后方有百姓不屑啐了聲,“瞧那樣兒,八早就盯上公主想做公主的幕之賓了!我說早上街上那麼多人,大家都在邊邊上,怎麼就他被出去了,合著人家是故意的,趕著往上湊吃飯呢!”
有人嬉笑搭話,“能吃上飯那也是人家的本事,爹娘給生了張好臉,這要換個長得寒磣的,讓他也湊過去你看看公主要不要?”
“這有什麼好議論的,公主當街搶俏郎君我們還看得了?以往的變便罷了,這次說難聽點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再說公主出手確實大方的很,也怨不得人家想湊過去吃飯。這年頭錢難掙啊!”
百姓議論間,胡須漢子挑著小半筐被曬得蔫的青菜,帶著家里兩小子,無聲無息走了過去。
最近在街上混了個臉的老道士也帶著小慢悠悠往那邊走,里依舊是拉長的帶著戲腔的調子。
“看相了看相了,看相看手斷命理,鐵口神算,一卦十兩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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