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潛進流放地的不止四個。”大胡子看著被困在中間的黑人群,沉冷笑,“你們可真是好本事!”
毒不侵在后頭不爽嚷嚷,“說那麼多廢話作甚,快打!把他們臉上那塊布揭了,老子要看看他們長得多嚇人!”
十二碼頭高手齊出,已然磨刀霍霍,比任何時候都顯得要干勁十足,一個個的只等幫主一聲令下。
大胡子沒眼看,胡子一抖,“殺!”
老頭又跳腳,“能抓活的盡量留活口,先把他們牙拔掉!”
眾,“……”
“都什麼表?這些人里埋了毒牙,絕境時自盡用的!老子在暗牢里就拔了一顆!上上上!”
十二碼頭高手哄擁而上。
對方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知道有仗要打,各自拽下腰間掛著的皮袋以劍劃破,往外扔。
皮袋中頃刻灑出,盡數落在地面,不沒能避開的人也被淋了頭臉。
毒不侵聞著味兒,又探手沾了點在指尖捻過,“是油!小心他們扔明火!”
總舵除了石堡跟瞭臺是土石搭建,其他建筑也是木頭壘的,真要燒起來他們能逃,地牢里的活口也得被烤。
聞言,十二碼頭不敢大意,拼殺更激烈。
即便如此,黑人手皆奇高,依舊讓他們找著機會拿出火引,準備點火陣。
火折子出,火星子在夜風下乍起,剛要扔出去時,呲溜一聲滅了,只剩火被水澆熄后冒出的一縷白煙,在風中飄兩下即散。
又一個火折子亮起火星,又是呲溜一聲滅了,白煙在黑人眼前跳舞。
有黑人警覺抬頭,對上戰圈外靜靜站著的小娃,小小影逆,眼睛極黑看不,但是周氣息卻異常平和,平和得輕易就能人把忽略過去。
那黑人劍尖立刻往小娃一指,“制住!”
大胡子,毒不侵,“制你娘!”
兩人合力,先逮這人打。
火折子用不上,另有黑人想要跳出戰圈,意取外方燈籠火,人在半空就被暗打下去了。
簡直到制,完全出乎他們預料。
最后暗牢里又多了五口人。
一場架打了頂多半個時辰。
暗牢門口,幫眾把沒能留下命的黑人清理走,打完了,幫里高手也三三兩散去。
邊走,邊忍不住頭低語,“幫里這次又是一個沒折!”
“什麼話,你還想往里折點人手才顯得戰況宏大慘烈啊?”
“慘烈是別人的,咱要的是完勝!”
“要是每次都能這樣完勝,老子定隨隨到嘿嘿嘿嘿……”
“原來你以前溜過號?”
“……”
另一邊,大胡子跟毒不侵、甜寶站一塊,擰眉看著地上一團團烏影,那些油漬浸地面,空氣里都飄著膩人味道。
“幫里防守嚴,對方又損了十幾個,一時半會是不會派人來了。”毒不侵捶捶老腰,打個哈欠,“天不早了,先歇了,養足神,明兒再審那些王八蛋。”
“我人把地面清洗一下,免得半夜睡死了又有人來放火,把咱一鍋燉。”大胡子揮手招來幫眾,下了命令。
瑣事煩人,老頭領著甜寶直接往石堡后方客院去。
今晚在十二碼頭總舵住一宿。
大胡子愣是親自盯著幫眾把地面用水沖了十來遍才離開回房。
夜漸深。
總舵各燈一一熄滅,歸于沉寂。
夜下,便只剩寒風呼號,以及碼頭河浪拍岸聲響。
至丑時,幾支火箭突然破空而至,聲響掩蓋在寒風及河浪聲響下,毫不顯。
眼看就要掉落暗牢前。
又是呲呲呲幾聲,火種盡滅。
兩大一小影從石堡后方暗走出。
毒不侵瞧著火箭襲來的方向抖肩怪笑,“這幫孫子,又讓霍子珩給料著了,玩你姥姥出其不意死而不僵呢?你們現在趴的那地兒,都是大胡子防范重地了,好選不選非要在那兒放箭!”
甜寶似模似樣點點小腦瓜,“我們在那里埋伏過兩次,大胡子叔叔氣得把吞天網都埋那兒去了,他們不知道嗎?”
大胡子哼笑,朝那邊吼一聲,嗓門大得十里可聞,“放吞天網!”
可不是歪打正著麼?
被老頭跟甜寶坑了幾次,吞天網機關又壞了一回,修復好后他脾氣一來就把吞天網裝在那兒了。
正好,這次的計劃恰恰用上,省了挪網鬧出大靜,引對方警惕。
隨著他一聲令下,吞天網祭出。
同時一枚信號彈飛上半空,在濃夜高空炸開,星火絢麗燦爛。
三人一不,抬頭看著夜空賞煙花。
“吞天網一出便無活口,若還有其他同黨在,被困之人死前必會放信號通知同黨逃離……又被霍子珩說中了。”毒不侵咂,將霍子珩險等級又往上提了提。
大胡子眼神復雜,這計謀要是用在他上,他十二碼頭他娘的已經沒了。
三大勢力合力追查,這麼長時間愣是沒能查出個所以然。
他離開徒北村時,這個計劃從正式施行。
說白了就是引蛇出,甕中捉鱉,再留個活口當魚餌釣魚。
若是功,就能把藏在流放地的雜魚全給詐出來。
而引蛇的最好人選,非毒不侵跟甜寶莫屬,一個輕功卓絕,一個……已經要無敵了。
兩人聯手引蛇,來的就算是條巨蟒,也只有伏著的份。
毒不侵了懶腰,拍拍甜寶小腦瓜,“寶,走!這下真的可以睡個好覺了!”
甜寶跺腳就往睡房躥,“不早睡長不高!”
大胡子看著一老一小相繼躥走的背影,兩手抹了把臉,最后胡子抖,悶笑出聲。
老魔星小魔星……
不對著干的時候,還可。
此時,開石村靠村口草棚屋,在信號彈炸開后,屋里立刻響起極細微靜。
十來道黑影相繼從屋里走出,穿布破襖子,卻眼神犀利腳步輕盈,警惕往四周查探一遍后,作飛快沖出院子。
“諸位,半夜三更的,這麼多人湊一塊,這是準備要去哪啊?”男人渾厚嗓音在院外暗驟然響起。
下一瞬,四周燈火通明,五十眾弓箭手拉弓搭箭待命,冰冷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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