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日下朝后,林冉就求見了帝。
林冉沉痛道:“陛下,陸大人博學多才,您讓他去鴻臚寺真是太屈才了。”
帝只看一眼就知道在想什麼,“陸之贏本來就是鴻臚寺員,當初讓他去西北不過是協助罷了。”
說到這里帝停了下,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怎麼弄的,愣生生把一個鴻臚寺員,教得什麼都會,現在更好,都把陸之贏歸為司農寺的人了。
哦,除了陸之贏,西北屯田司那些個人也都是什麼都會。
若是林冉知道了此刻帝在想什麼,一定會向帝狠狠訴一下當初去西北一窮二白的苦。
林冉還想說什麼,帝又開口道:“陸之贏知幾國語言,去你司農寺才是真正屈才了。”
林冉辯解:“陛下,咱們的農業那是整個世間各國都有相通之。
臣還想著以后去別國求求農業經呢,司農寺好不容易有一個懂幾國話的下屬,您轉頭就給人送到鴻臚寺去了。
那臣以后要用人還得找鴻臚寺借人,多不方便啊。”
最重要的是,陸之贏可是招商組的人才啊,他這一回鴻臚寺去了,招商組該怎麼辦?
帝嗤笑了聲:“你還想去別國求取農業經呢?你也看別國讓不讓你求啊。”
林冉一本正經道:“臣帶著先進的種植技去與他們流,互相對換經驗,為什麼不讓求?”
帝:“你都說了,咱們現在的農業種植技最先進了,你還出去求什麼?”
林冉反駁:“陛下,您這想法不對。
三人行必有我師,咱們的種植技是先進沒錯,但是咱們要更進一步,就要多看多學習多流。
不然人的思想容易固化,固化了就不會進步。
難道陛下您不想種出更高產的糧食嗎?”
帝當然想,不過這兩年的糧食產量沒有很大的增長,他也就沒抱那麼大的希。
李福聽著帝和林卿一人一句對話只覺得好笑。
這滿朝堂,恐怕也只有林大人能這麼義正言辭反駁陛下了吧。
帝被林冉一通說道,覺得這貨的也太能叭叭了。
“了了,等你要去流了,朕再把陸之贏派給你。”帝的態度非常之堅定,反正陸之贏他是不可能給林冉了。
林冉:“……”
好吧,這陸大人是不可能回司農寺了。
林冉等了等,又問沈聞玉。
帝斜了一眼:“沈聞玉是工部水利部的人,你別管朕要,你找許修元要去。”
林冉:“……陛下您說一聲的事……”
帝拿起筆開始批折子:“朕已經答應了許修元,你若是能說服許修元讓他把沈聞玉讓給你司農寺,朕沒意見。”
林冉:!!!
這個坑臣子的皇帝是真的狗!
若能說服許尚書,還會來找陛下您麼!
林冉郁悶。
帝已經批起了折子,李福忍著笑將林冉送出來,“以林大人的才能,這人才再陪養就是了。”
林冉生無可地看著李福:“公公啊,那人才也不像大白菜一樣,往地里一種過個幾個月就了啊。”
可是花了快十年的時間啊,剛回京,就給別的部門做了嫁!
越想越嘔氣!
李福回到勤政殿,帝頭也未抬:“走了?”
李福躬走近龍案,幫帝磨墨:“是。”
帝:“說什麼了?”
李福把林冉的話又重復了一遍,帝忍不住失笑搖頭。
林冉回到司農寺時,亓親王爺正悠閑地喝著茶。
見林冉垂頭喪氣走過來,“坐下來喝杯茶,陛下剛賞下來的貢龍井。”
林冉接過茶猛的灌了一口,又自己上手倒了一杯灌下。
亓親王爺:“……牛嚼牡丹!”語氣頗為痛心。
林冉本就不懂品茶,加之和帝說了半天話,又走了半天路,那是滴水未進。
管它牡丹不牡丹,能喝就行。
亓親王爺悠悠道:“陛下拒絕了吧。”是肯定了然的語氣。
林冉沉痛點頭。
亓親王爺笑笑:“那鴻臚寺卿和工部尚書都是老狐貍了,能不知道這兩個下屬得用?你想跟他們搶人,難……”
林冉:“……”
林冉看著亓親王如此悠閑,心里瞬間不平衡了。
“王爺啊您看啊,這陸之贏和沈聞玉絕對是個大人才,在西北的時候,下忙于農事,屯田司里的大小事務全部都是陸之贏幫著理的。
那理的一個井井有條,不用下上心。”
亓親王就靜靜地看著林冉。
林冉雙手抬起椅子,把椅子搬得近了一些,“王爺,咱們司農寺剛開,那要忙活兒的事多著呢,那陛下派給咱的人肯定是能力都不錯的。
但是吧,俗話說的好,用生不如用,您說是吧。”
最主要的是,眼前這位主,那是什麼事都不干啊。
全部推給了。
新衙署剛開,那衙署里的事多到林冉想稱病在家,這大司農不當也罷!
亓親王也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悠閑喝茶。
林冉暗自咬牙:“有了這兩個人,咱們是不是能更加輕松點。”
又道:“聽聞王爺您和許尚書還有鴻臚寺卿管大人頗深,不若您找人說道說道。”
亓親王爺瞟一眼冷哼一聲:“誰與你說本王與他們關系好?”
滿京城都知道他最是不喜與人往,和管方瓊、許修元的關系也就維持著見面能打個招呼那種。
林冉擺擺手:“關系不好也沒有關系,好關系都是出來的嘛。正好,下家里有珍藏的好酒,回頭拿上,請您三位好好喝幾杯。”
亓親王爺被林冉的睜眼說瞎話驚到了:“嘖嘖嘖......果然,這能坐上高位的人,臉皮子就沒有一個薄的。”
林冉則表示:“臉皮厚若能辦事,下愿臉皮比城墻厚。”
“哈哈哈哈......”亓親王直接被林冉逗笑了。
難怪陛下喜歡這個臣子,就這份兒心坦誠,確實很難不讓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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