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縣令松了口氣,只要不讓他們強地對上蓮花教就。
蓮花教那一群瘋子,真的會拆了他們的縣衙的。
林冉:“接下來說說田地買賣和荒廢田地的田畝數。”
各個縣相繼匯報。
林冉聽得微微蹙眉。
賀文濱更是直接勾笑了。
林冉看了他一眼,然后問各位縣令:“可有按荒田罪理?”
呃......
古縣令低聲道:“回大人話,依法是該治罪,然事出有因,下認為可酌理。”
那種地的都被蓮花教拐跑了,沒有人種地的,田地就只能荒在那里了。
林冉點著頭,一邊問其他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其余人相互對視一眼,跟著點頭:“古大人所言極是。”
“所以,荒田之戶,你們都沒有理咯。”林冉簡直氣笑了,“你們知不知道你們是來干什麼的?
你們是陛下在萬千人中挑選出來,為陛下治理地方的。
今日你們放任田地荒蕪,還為他們找到一個荒田的借口,明日他們便敢越荒越多。
無人種地,那今年的賦稅你們拿什麼?
難不還想讓我府衙給你們墊付?
本大人告訴你們,這不能夠。”
眾縣令被林冉一頓噴,一時間靜默無聲。
林冉:“前些日子,本以荒田罪將城里的幾個豪紳都罰了一遍,還專門給你們下了公文,今日你們告訴本,這是事出有因?
呵——
諸位,本不得不懷疑,你們......有賄的可能。”
除了譚縣令以外的幾個縣令紛紛變了臉,七八舌為自己辯解。
婁縣令:“請大人明察,治下百姓都被蓮花教籠絡去,田地這才無人耕種而至荒廢,下有心然不可輕舉妄,絕無賄之說。”
林冉一雙厲眼向婁縣令:“婁縣令,閩寧縣近一年的田地買賣況如何?誰賣了地誰又買了地?
買地之戶可有大量荒田?”
一連三個問題,問得婁縣令啞口無言。
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林冉問得這麼清楚呢,原來是找事來了。
林冉道:“為一縣之長的你們,知法卻縱容治下的豪紳們違法犯法,這是你們失職。”
又道:“半個月,把往年欠府衙的賦稅送過來,知法犯法之人,一律按照律法置。”
古縣令踢了踢隔壁的南林縣馬縣令的,讓他出來說兩句。
這個姓馬的,坐這里這麼久了沒說一句話,他們都陣亡了,還打算到底?
馬縣令無法,斟酌著開口:“林大人,是不是再寬限些時日?”
“怎麼,加起來都寬限了一個月了,你們還籌集不到賦稅?那先頭給你們的半個月時間你們做什麼去了?還是本就把本的話當做耳旁風?”
林冉都快被這幾個縣令氣死了,的府衙干凈的連只老鼠都看不見,這一群人欠錢不還還有臉了。
還是脾氣太好了,太給他們臉了!
“再有,你們幾個縣欠了幾年的賦稅了,本大人不催你們還,你們就真的不準備還?”
婁縣令:“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林冉瞪眼:“本大人沒有大量,我府衙的人都快死了,俸祿都快發不出來了,你們一個個倒是吃的膘壯。”
眾·膘壯·縣太爺們:“......”
默默地各自看了一眼,也沒有很壯吧。
大家都當了這麼多年的嶺南府縣令了,各自一個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麼。
只一瞬間,他們決定哭窮到底。
一個哭今年百姓們都賣田地,無人耕種,只怕今年的賦稅更難收起,他們得存糧云云。
一個哭他們縣可耕種的田地......
還有人哭今年年景不好,幾個月沒下雨了,今年的糧食產量估計更低,為了預防旱災他縣衙要提前做準備。
......
反正,就是各有各的借口。
林冉面無表地看著他們哭窮。
耿樂火同樣冷臉聽著這一群人死皮賴臉欠錢不還。
賀文濱看著正在哭窮的婁縣令,忽然笑了:“聽聞婁縣令前幾日才又抬了第五房小妾?
聽聞正是當地一個大地主家的姑娘?
據說,婁縣令你給那小妾下的聘足有十臺?
嘖嘖嘖......這可不像沒錢的樣子喲。”
林冉正喝著水,差點沒噴出來。
賀文濱一口一個聽聞據說,把婁縣令聽聞據說的臉都綠了。
拿出帕子了角,上上下下打量著婁縣令。
“婁縣令,你年紀也不小了吧?五房小妾......你可真是會呢。”
婁縣令此人長了個大圓臉,大圓肚子,就是林冉說的膘壯的樣子。
一看,這好日子就沒過。
好家伙,五房小妾都娶上了,還在這給哭窮。
林冉怪氣道:“我們府衙的俸祿都發不上了,你倒是還有錢娶小妾呢。”
賀文濱跟著怪氣:“十臺聘禮呢,嘖嘖嘖......”
耿樂火差點要被知府大人和賀文濱笑死。
瞟了眼婁縣令那張漲的青紫的臉,終究還是給了他一分薄面。
端起桌上的茶杯,擋住臉上的笑容。
其他人同樣如此。
此時,賀文濱又開口了:“古縣令,聽聞貴府公子琴棋書畫樣樣通......”
林冉夸了一句:“古縣令教子有方。”
又聽得賀文濱悠悠道:“流連花叢夜夜笙歌啊,據說那花魁一晚上不銀子呢。”
林冉傻眼:“......”這個該死的賀文濱,話不會一句說完?
教子有方古縣令:“......”
林冉眼神幽幽:“你們真窮呢。”
賀文濱的視線一掃,其他人一抖,不等對方料忙忙開口:“大人,不用半個月,七日,只需七日下就能把往年所欠的賦稅補齊。”
林冉笑了:“既然如此,那就七日吧。”
又補充了一句:“各自上一份請罪折子上來,關于田地荒蕪這事,需要上報至朝廷。”
不止他們,連自己都要上一份折子去請罪。
雖然,此事本與無關,還沒有上任時候發生的事,不過現在是嶺南知府了,還是得寫個折子告罪。
否則朝廷那些一直盯著的人,肯定要借此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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