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隨空間四合院里消磨了一個下午，早早的就做了晚飯吃了。

天漸暗的時候，亦清清就帶著云孤遠出了隨空間：“咱們今晚就在東北角院那邊祭拜，那里挨著你家，有點火別人也瞧不見。”

“好，我陪你一起”，云孤遠今日也不打算離魂去別了，就守著。

到了東北角院里，亦清清把自己準備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東西太多，從院墻角開始放，占了大半個院子，只留下挨著云孤遠家那邊的一條邊，擺了十一個火盆。

這里邊，只有四個是分別給中醫、樂、繪畫和書法老師的，像白師父和李先生，死亡的年代太久遠了，已經投胎去了，便省了。

剩下的六個火盆一個是給的親人，一個給這幾年不幸殞命的知識分子，一個給人民英雄名冊上的人，一個給過路的孤魂野鬼，一個給差，還有一個是燒給水巷買金紙的。

“阿遠，這最后一個火盆，給你用來祭拜親人吧，這邊有些大金大銀，你都可以用，都是我親自折的，質量有保證，咱們先分別祭拜好親人老師后，再一起祭奠其他人的。”

亦清清說著，給他分了一筐子元寶，還有一捆線香。

今天的祭奠，這最后幾項才是大頭，因為人數眾多，尤其是最后的人民英雄，剛表文就寫了一大本。

云孤遠其實也有很多年沒有祭拜過他的父親了，他為差自然知道祭奠亡者的東西不是隨隨便便都有效的。

不是真正有傳承的手藝人做的東西，燒下去也只是一團廢紙。

所以他以往都是從自己的薪酬里拿點冥幣出來，托其他差同僚幫忙帶給父親。

現在清清還考慮到了自己，給自己的親人也準備了祭品，他忽然也想好好祭拜一下父親，告訴他清清的事了。

“我先陪你祭拜師父吧，如果他們說了什麼話，我還可以幫他們轉達，免得后面他們又花錢去找人托夢，托夢的花費特別貴，你往年燒的金銀，他們估計至得拿一半出來，不劃算。”

亦清清知曉了自己每年祭拜的時候，還沒投胎的四位老師都會到場來看后，今晚的祭拜就更加認真了，還帶著點莫名的心虛。

而且還有些悄悄話要講，雖然不怕被云孤遠聽見，但終歸是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本來是想兩人分開祭拜的，這會兒聽他說托夢花銷這麼大，也就改變了想法。

“那好吧，咱們一塊兒來。”

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氣，燃了火柴，把給老師們表文點燃了，放在了四個火盆里。

然后點燃了線香，每個火盆前了幾。

“易師父、王師父，林師父、鄭師父，學生得了些機緣，有幸在四位師父門下學習，無緣師父們生前盡孝，只能趁著中元節，給師父們送些香燭金銀下去了。

這些東西都是學生親手所做，希師父們在下面能過的好一些。

若還有什麼缺的，或者有什麼叮囑的，現在就說出來，旁邊這位是我的對象，他能轉告與我，不用再多花錢去托夢了，拿錢買點好吃的好用的，你們在下面過的好，學生才安心。”

說完亦清清沖旁邊的云孤遠眨了眨眼睛。

咋樣，師父們有說話麼？

云孤遠看向火盆上空漂浮著的四個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一個瘦削戴眼鏡的男人，還有一對相攜而來的夫妻。

“對象？嘶——”

今兒鬼門一開，祭拜的牽引力一來，易老爺子就過來看自己的寶貝小徒弟了，聽到前面的話的時候，老爺子還心里熨帖的著胡子，一聽對象，手里一，胡子都拽掉了幾。

“這小伙子是清清的對象？看起來怎麼有幾分眼？”王文背著手，臉都要到云孤遠上了，圍著他左看右看。

鄭音瞧著這小伙子長得倒是標志，心有好。

林一白擅畫，記人比較在行，一拍大：“這這這不是每年都來維持秩序的差大人嗎？”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恍然大悟。

“這明明是個活人啊！怎麼能是差？”易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說。

“我是差，也是清清的對象，我有眼，各位有什麼話想對清清說我都可以轉達”，云孤遠說。

亦清清看不見魂，但見阿遠忽然間說這麼一句話，馬上明白這是師父們來了，連忙也點頭：“四位師父，阿遠是可以信任的人，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吧！”

“小伙子，你什麼名字？家里都有些什麼人？除了做差，在世還做些什麼？是什麼時候和我們清清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四位師父一連問了許多問題，最后還不忘威脅他：“就算你是差，我們也不怕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們清清，我們天天去地府投訴你，不把你告垮不罷休，我們幾個老鬼在下邊也是認識一些人的！”

云孤遠知道亦清清很敬重這幾位師父，并未對他們的盤問生氣，就當是提前預習見家長的事兒了。

他不卑不，一一回答起了師父們的問題：“我云孤遠，家住金陵，父親早亡，母親改嫁，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因為天生眼，為了活人差，我三年前就喜歡上清清了，今年除夕的時候，我們才正式在一起，現在就讀于帝都大學臨床醫學專業，以后在世應該會為一名外科醫生，師父們放心，我視清清如珍寶，必定好好待。”

亦清清：“？？？”

師父們這是說啥了，阿遠怎麼忽然說這些？

“你們倆都讀大學了？帝都大學？”林一白這時候才發現，此次祭拜的地點竟然不是往年的那個小院，這個建筑風格確實是在帝都。

帝都啊，他看了看妻子，有些懷念，又有些唏噓。

云孤遠見亦清清一臉好奇，沒有回答林師父，而是俯沖亦清清耳語：“師父們問我們是不是讀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