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荒奴，本為神祗，供荒神驅策。

楚之前一直以為荒奴只能依靠荒神門去收復，但帝俊卻是想自己造出荒奴。

就如月神當年在百墓境，以七寶造月，帝俊在這裏以月族舉族飼養靈寶造神。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的。

而月妄天，他上的謎團可就更多了，再加上帝俊對他的「曖昧」態度，楚早有猜想，在看到第一層的那些殘缺殞神后，就確信了。

「如我這般的只有一個。」月妄天寒聲道，面帶嘲：「若荒奴那麼好造，帝俊早就稱霸須彌了。」

楚點頭：「所以你的、力量都源自外頭那三十八個冤種？」

月妄天沉默了片刻，道：「三十四個。」

「最盡頭那四個神神祗沒用在你上？」楚微訝，那四個尤其是那位無面神祗給楚的威脅是最強的。

「我第一次被帶這扇門時，那四個神祗就存在。」月妄天蹙著眉：「只有帝俊知道祂們的來歷。」

「所以……你現在究竟算是誰？」楚微疑：「主導你的還是原本的月妄天？」

月妄天臉上嘲更濃，他看向楚：「你覺得，原本的月妄天又是怎樣的？」

「這我哪知道？」

月妄天沉默，岔開話題：「走哪條路？」

楚聳肩，毫不猶豫朝最左側走去。月妄天眉頭蹙的更厲害了：「最左邊這條是荒神門的核心，我告訴過你有多危險。」

「富貴險中求，走吧，月兄。」

月妄天盯著的背影，嚅了下，到底還是閉跟上了。

左側通道像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迴廊，踏足進去的剎那，一切聲響似都被隔絕，有種詭異的寂靜。

楚沒再問什麼，月妄天卻主開口道：「我也不知如今自己算是誰，我沒有過去的記憶。」

他只是一個被東拼西湊出來的怪，強塞進了那個名「月妄天」的月族年，以對方的份「活」過來罷了。

「老混蛋給了我自我的意識。」

楚哦了聲，驚訝嗎？有點，但沒有太意外。

「所以帝俊對你是恨織，想毀了你又捨不得？乾脆讓你給靈寶當墊腳石，重新造一個聽話的荒奴出來？」

月妄天深深看了一眼，偏過頭道：「差不多吧，不過他並非不想殺我，而是我死不了罷了。」

他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我誕生於這座荒神門，掌握我生命的是這扇門，而非他。」

「換而言之，我是屬於荒神的荒奴，而不是他。」

「但荒神不是早就死了嗎？」楚疑。

「或許吧。」月妄天道：「但祂的存在從未真正消亡，否則須彌早就不在了。」

楚沒有與他再討論這玄之又玄的問題。

前方視野即將開闊，但楚有一種風雨來的覺，這一條路走的太安靜了，不對勁。

將要走出這條通道時，月妄天忽然問到：「你就是深無淵吧？」

楚頓了頓，嗯了聲。

月妄天臉怪異，語氣尖銳了幾分：「你之前騙我！」

魔頭眨眼：「之前你問的是我是不是楚，又沒問楚是不是深無淵。」

月妄天咬牙切齒。.

可惡，他無力反駁。

楚惡劣的笑了笑，以防萬一，手心的荒火重新燃起，將和月妄天包裹在。

以防萬一，還是把荒火拿出來防為好。

走出通道的剎那，視野徹底開闊。

那一瞬，寒意從腳板心直衝天靈蓋，楚站在原地一不敢，月妄天也維持著僵的姿勢。

心裏就一句話：還好拿出了荒火！

在前方，站著一排排烏泱泱的……「人」！

準確說，是荒奴！

這些荒奴上都能看到拼湊的痕跡，大多數是人形，放眼去足有百人。

在荒火的遮蔽下，這些荒奴對和月妄天的到來視若無睹，他們並無自我意識，但周強悍的氣息，卻是人目驚心。

楚咬牙切齒：「你不是說只有你一個荒奴嗎？」

月妄天臉也難看：「我原話是，像我這樣的只有一個。」

這些荒奴，算是殘次品。

但哪怕是殘次品，這麼多也能圍死他和楚了。

楚深吸一口氣，忍住罵人的衝。

月妄天你個坑貨啊！！！

不過……這條路本就是選擇的，也沒法去罵別人。

這百人荒奴就擋在前方，宛如牆一般，而在他們後方則是一扇大門。

楚覺得那扇門很悉，從這裏開始，周遭的一切就與從常曦手裏奪走的那扇荒神門極為相似了。

若所料不差，那扇門后就是核心，放有神龕的地方。

也是日神最有可能被囚之地。

畢竟，荒神門奴役真神，依靠的就是神龕里那些神主牌位中藏著的力量。

但眼下怎麼穿過這人牆是個問題啊……

就在這時，一更悚然的可怖氣息從後方傳來。

咔咔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楚和月妄圖齊齊回頭，通道冗長，他們站在盡頭回頭看去空空如也，但分明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神俱是一凝。

就在這時，前方的百人荒奴齊齊抬起頭，被這響驚。

兩人臉更是難看。

前有狼後有虎，他們被圍了！

「月妄天你個坑貨，這荒神門裏究竟還有什麼？」

「特麼的我知道的全說了！」月妄天臉也難看，他離開這裏也好久了，鬼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帝俊又往裏面塞了什麼東西？

「不好！」

楚眼看著這百人荒奴沖了過來，他們要通道！

趕抓住月妄天閃避。

月妄天厲聲道：「靜太大，帝俊肯定覺到了，咱們得馬上走！」

不行！楚目銳利，若這次確認不了日神所在，後面在想潛打探就來不及了！

「拼了！」

手心荒火搖曳，死死包裹住和月妄天，拽著月妄天在蜂擁而來的荒奴人群里穿梭閃避。

月妄天猜到要幹什麼，心裏罵了句瘋子。

當下也全力配合。

要抓住最後的時間，沖那扇門后！

他算個屁的瘋子，才是瘋子！！

就在這時。

前方閉的大門驟然打開了一條，楚和月妄天都驚住了。

還來？！！

一道在兩人眼前閃過。

像是空間顛倒了一下，楚子不穩就要一屁坐下去，眼睛都未來得及睜開。

一道無形的勒住了的咽。

人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你上為何有常曦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