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忽悠完計都,就去看了自己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月兄現在又躺平了。
大戰過後,白澤就不當神,把荒神眷環給摘了,因為吉祥的特殊能力,本該他和月妄天同甘共苦的,結果所有疼痛加倍反彈給月兄了……
月妄天,如今只是個廢上加廢的全癱罷了。
楚虛假意的在他床邊提前「弔唁」,心的表示:若需要辦席,可以親贊助。
月妄天面目猙獰,一張一合,楚靠型猜測,嗯,大概是在說謝謝(滾啊)。
「行了,您老就繼續癱,啊不,躺著吧,多好啊,人生難得幾時閑,羨慕~」
看完笑話,楚往他枕頭邊放了一瓶富貴兒的丹,月妄天脖頸都僵了,如臨大敵,啞聲吼道:「拿走!快拿走!」
「識相點,一般人我還捨不得給,」楚嘖了聲:「也就看在咱倆間那點不存在的微薄緣份上。」
月妄天寧死不屈:「讓我死。」死也不吃那臭丹。
「那你就躺這兒發爛發臭吧。」
楚譏笑,說完后,話鋒一轉:「面面沒來殺你嗎?」
月妄天神一變,「過河拆橋,你果然想讓他弄死我!」
楚挑眉,笑容怪異:「哦?他果然來找過你?」
月妄天翻白眼,神鬱郁,道:「昨夜睜眼,見他在我床邊站著,應是想殺我,但不知何故沒手。」
楚若有所思,道了句知道了,便準備走人。
「喂,瘋丫頭。」
月妄天喚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去會一會我那些好親人了。」楚淡淡道:「不急,等般若他們傷好一些再說。」
「老混蛋你不找了?」
「沒必要。」楚搖頭。
月妄天擰眉:「你個不孝。」
「你孝,你和他父慈子孝。」楚怪氣,「那這榮而偉大的任務就給你了唄。」
月兄難得被噎住,他梗著脖子盯著楚,噗嗤笑出了聲,配上那俊的臉,倒還有點病弱俏郎君的意思。
「楚,你在吃醋?」
魔頭面無表。
月妄天笑容更加戲謔:「另一半裁決面在哪兒?」
「我親哥手上。」
月妄天思索了下:「燼閻?」
「嗯。」
「他沒隨你來須彌?」
「別賣關子,有話直說。」
月妄天卻把眼睛閉上了,道:「滾吧,我和你沒話說,有朝一日等你大哥來了須彌,讓他來見我。」
楚蹙了下眉,嘟囔了句「裝神弄鬼」,這才離開。
等走後,月妄天緩緩睜開眼,低聲嘲笑:「野生的還是比不過親生的啊。」
記憶里,那老混蛋送他這一半裁決面時曾說過:
——吾兒啊,你也知為父甚摳,家中拮據,這寶貝一分為二,給你一半,實在是對家中難有代啊。
——這樣,這裁決面便是信,日後誰拿著另一半來,誰便是你的命主。
老混蛋笑的干猾:
——讓你當我婿你不當,那你就給他們當一回死士吧。
——沒辦法,當爹的總要偏心些嘛,一碗水端平這事兒為父做不出來啊,我家乖乖兒那必須得到全世界最好的!
月妄天閉上眼,嘲諷的喟嘆著:「半張面買我一條命,還是你這老混蛋會算……」
……
見完月妄天後,楚就去天王殿了。
帝洲和帝小十專程來接的,小拜月也來了,不過掛念著般若和聽汐的傷,回來后就淚眼汪汪的。
楚沒阻著去看般若和聽汐,隨帝洲兄弟倆先去見羲和。
有些事,需要與羲和面談。
離開別院后,帝洲和帝小十都鬆了口氣。
「你們在張什麼?」
帝小十捂著心口,小心翼翼道:「那無面神今天沒跟著大姑你?」
帝洲一臉赧:「他太可怕了,那日見了他,我還以為自己以後會上男人。」
楚笑容怪異,「嗯……他的確魅力四。」
帝洲和帝小十表都著痛苦。
「那個……大姑……」帝小十言又止,「帝俊恐怕還活著。」
楚點頭,猜到了。
若帝俊已死,怕是這兄弟幾人早就放鞭炮了。
「大姑留他一命,是另有打算嗎?」
楚看著這兄弟倆滿滿求知慾的眼神,心複雜,您二位就沒想過,不是我要留他一命,而是麵糰他消極怠工?
「大姑不方便也無妨。」帝洲心道:「以大姑的手腕,留他一命也是讓他生不如死!」
「大姑智計勝天,不用出手,都能把他耍狗!」
楚聽著他倆一頓吹,縱然厚無恥慣了,也有點吃不消:「我這麼厲害的嘛?」
「那是當然!」帝小十一個勁點頭:「莫說日照,現在整個須彌,誰不知你的名頭?!」
「謀破天門,謀殺帝俊,素手覆乾坤,彈指變天地!」
「不愧是大姑,不愧是悍天匪霸!」
楚腳下趔趄,「什麼玩意?」
悍什麼天,匪什麼霸?
帝小十趕道:「名號啊!悍天匪霸楚侯,暗影開路,諸神迴避!」
楚:「……」
果然,人活著是需要對比的,魔頭楚侯算什麼,悍天匪霸才是終極嗎?
忽然覺得暴君之名一點都不恥了呢……
須彌是不是人均文盲,就不能給點好詞兒?
魔頭不知的是,赤地中還有位拾荒教主也在聲名遠揚……
……
「小悍匪在想什麼?」
楚神遊天外的思緒被羲和一句話給拉扯回來。
見一臉囧態,羲和不由笑出了聲。
羲和被帝俊囚的這些年歲里吃了不苦,整個人雖還是瘦的有些相,但重獲自由,渣男又喪家犬,心頭惡氣也抒發了些。
整個人都顯得容煥發。
「羲和姐,這樣調侃我你良心不會痛嗎?」楚幽怨。
羲和忍俊不,本就生的,笑起來時更是溫,羲和給楚倒了一杯茶,輕嘆道:
「你呀……我與你母親乃是金蘭之,你喚我姐姐,以後我可怎麼喚?」
楚笑容訕訕,起端端正正的對著羲和行晚輩禮,只是還沒拜下去,就被羲和扶住。
「好孩子,這禮我可不能。」
羲和輕聲道,握著楚的手,「若不是你,我現在還是一介囚徒。」
「都過去了。」楚看著,也放鬆起來:「我也不喜禮數,羲和姨既與我是自家人,那我以後可就隨便些了。」
「隨便,自當隨便。」羲和是真心喜歡激,連連拍著楚的手:「以後便當姨母家是自己家,我家那十個小子,你隨意差遣使喚。」
帝洲在旁邊問道:「母親,那以後我們管大姑……啊不是,這到底該怎麼啊?」
楚也樂了,道:「我本名深無淵,但友人都喚我為楚,你們如此喚我便是。」
帝小十嘟囔:「那多不親近,還是大姑好聽。」
日神卻是不拘小節:「那你們便繼續著吧。」
楚:「這樣也行?」
羲和笑著:「咱們各論各的。」
楚汗,日神姨母的格……果然很隨和啊……
「姨母你知曉我父母的下落嗎?」
羲和搖頭,嘆氣道:「你父母失蹤之時,正逢我生下小太,那之後的事你也知道。」
「那失蹤前呢?」
羲和看著:「這便是我今日來你來的原因,永夜大哥曾托我辦過一件事,與那位無面神祗有關。」
「兒,你務必得小心他!」
楚眸微:「因為,他的臉在我爹手裏?」
「你知道了?」
楚點頭:「白澤說的。」
「原是他告訴你的。」羲和頷首,又道:「但有件事,他並不知曉,我也是被關在那扇門中太久,才知曉了一些與荒神門有關的辛。」
「那位無面神祗的份,非同一般!」
羲和神無比凝重。
楚也認真起來:「他是誰?不是荒神荒奴嗎?」◥..▃▂
羲和搖頭,沉聲道:「祂乃忌的一部分。」
「祂是……萬惡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