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再也沒有下過那麼大的雪,不過衛菁菁偶爾看著后山還是覺得慎得慌,覺著也許是懷孕了激素刺激得有的害怕的點變了。
和陸征都在白夫人的屏風上下苦功夫,別的服單子衛菁菁畫了樣式就都統統給二姐和趙小蘭了。二姐領悟得快也學得很快,有時候自己還會有自己的不同見解,做得客人也都滿意。
趙小蘭不得不說是和紅不搭調,不過針腳已經合得很好了,基本上是做一些收尾的活兒,讀書人一般也細致。
兩個人雖然是離了衛菁菁,不過也搭檔得有模有樣的。
們兩個的錢衛菁菁本來就不摻和了,但是因為圖是畫的,所以兩個兒怎麼都塞給了二的錢。
二姐和趙小蘭還一個勁兒地夸說要不是給們的模子畫得好,這裳也沒這麼多人訂。
說得衛菁菁怪不好意思的,收下了,但是沒完全收下,留下來當買布錢了。
陸征的屏風打得快,樣式出來之后就是雕細琢和拋,衛菁菁的刺繡就慢了,這麼大一副,真不是說,眼睛都要看瞎了。
但是在月底之前,也總算是做出來了,做出來之后就要驗貨,驗貨是齊國棟開著拖拉機送陸征上城里一塊兒去。
二狗是很久沒來了,他家不讓他上陸家來,但是陪著征哥上城里總不會是去他家里吧?
于是二狗也高高興興地悄咪咪坐上了拖拉機。
二狗剛上車,看著陸征上的裳就開始羨慕了,“征哥,這是嫂子給你做的吧?”
陸征穿著一件嶄新的軍綠棉襖,樣式好看又合,針腳也實。
雖然知道嫂子好,征哥也值得,但是二狗看著看著還真有點小嫉妒。
哎,他也是有分到棉花的,就是棉花都讓他娘給他大侄子做新棉了,還說什麼他年紀大抵抗力強,小孩年紀小又在外面玩,得穿得厚實點才能不挨凍。
陸征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二狗上的棉破破爛爛的,袖還短了一節,黑不溜秋的布上打的布丁是灰的布,看著別提多違和了。
“你的布票呢?棉花呢?”陸征問。
之前的那筆生意是他和二狗一起干的,坤哥給了他幾張布票,他和二狗一起分了。棉花是每人都有的,雖然分量肯定是不夠一件棉的,但是把舊棉一拆再添進去,就能又新又暖和了。
他的裳就是媳婦這麼做的,舒服死了。
陸征想到這里就把手揣進了兜里,服上的兜他最滿意,做得又大又保暖。
二狗擺擺手,苦笑著說:“你覺著還能到我手里不?”
陸征眉一挑,沒說話。
二狗的那些家事他說了很多次了,但是沒用,其實他也了解,二狗年紀還小,容易心,他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他就什麼都給出去了。
“你的錢自己收著的吧?”陸征想了想,還是問了。
二狗忙不迭點頭,笑著說:“當然啦!那錢可重要,以后我要留著分家蓋房子的,齊隊長說了,我家的宅基地,就是我爹娘們沒錢蓋不起。到時候我問他們要一小塊,蓋個一間房跟一個院子我就滿足了。”
他想到這里笑得更加傻乎乎的了,風打在臉上跟刀子似的,二狗的臉和手都生滿了凍瘡,看著又痛又,但是他就不在意,眼睛亮晶晶的,對未來很是憧憬。
陸征看他這樣,是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二狗他爹和娘還真不一定就會分地給二狗,但是他又說不出口,怕傷他的心。
其實要擱以前,他就直說了。但是自從娶了媳婦之后,他開始懂了,生活的麻木和苦痛其實誰心里都清楚,如果沒有一點兒盼頭,真不樣子了。
前面的齊國棟聽見了,笑呵呵地說:“二狗,你看我這棉咋樣?”
二狗這才出脖子仔細看,齊國棟的款式和陸征的差不多,做得也好,他“切”了一聲又坐了回去,酸溜溜地說:“等我有錢了,我也讓二姐和嫂子給我做一件。”
陸征看著齊國棟和二狗,把視線挪開了。
得,又要開始了,他聽了一路了,耳朵都要起繭了。
齊國棟大笑著否認說:“我這可沒花錢!是陸靜給我做的!就出了棉花和布呢!”
二狗驚訝地說:“你和二姐啥啊?我聽說們做一件裳的手工費都要一塊多呢!”
齊國棟想了想,紅了臉,但是在兩個兄弟面前一點也不想瞞,大大咧咧地說:“我要娶陸靜做媳婦,你們看怎麼樣?”
這話來得唐突,別說不知道齊國棟和陸二姐之間的事的大直男二狗,連陸征都吃了一驚。
“哥,你,你說啥呢?你,你因為一件裳以相許了?!”二狗話都要說不出來了,磕磕絆絆地,才說出這麼一句。
陸征看著齊國棟,“你和我姐說過沒?”
這事怎麼他單方面就宣布了?????怎麼和他媳婦當初要嫁他一樣一樣的呢?!
齊國棟大手一揮,十分瀟灑的說:“沒有,我就是先告訴你們一聲。”
然后他空回了個頭,鄙夷地看著二狗,“我像是那種為了一件裳就娶人姑娘回家的人不?”
二狗大張,“那,那是,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那你是為啥?”
“不對,你不不告訴我姐你就要和結婚?”陸征角一扯。
他媳婦好歹還著腰在他面前說了一聲讓他負責,這齊國棟是一聲不吭就要把事給辦了???!
齊國棟“嘿嘿”一笑,“我還不知道要不要嫁給我呢!”
陸征:“……”
二狗:“哥,你有病吧......”
齊國棟對二狗的話不屑一顧,“反正遲早的事。”
“……你確定了?”陸征無語。
按理說齊國棟和他二姐的事他不想摻和,他媳婦的意思也是,讓兩個人自己往自己做主。
但是按照二姐的話是他們倆八字還沒一撇,怎麼齊國棟就囔囔著要結婚了......
“烈怕郎纏,陸征,你姐格多烈你不知道啊?放心,我黏糊得很!”
二狗問:“真的?哥,你從哪知道這些東西的?”
“你上次淘回來的那本書,那是真不錯,我和你說……”
說起這個齊國棟就滔滔不絕,那滿肚子怎麼追人的話如江水般噴涌而出。
聽得陸征是真不停在心里鄙視他,二狗則是腸子都悔青了。
他咋啥都不知道?那天他淘回來的書一大摞,征哥先眼疾手快地挑了一本走,齊隊長后來又挑細選拿了一本走,剩下的他才給了趙小蘭。
看齊隊長這樣子那書他肯定是不想還給他了,他只得陸征的手臂,“征哥,上次那書你看完了不,也是追姑娘的是不?能給我看看不?”
陸征心里一咯噔,然后想起什麼似的耳尖一紅,繼而意味深長地看了二狗一眼,“你還用不著。”
二狗摟摟自己的單薄的棉,一邊聽著齊國棟的大嗓門,一邊是吃了閉門羹,這心反正現在是比十二月的天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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